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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逢喜事精神爽,闷上心来忧愁多。
当长孙冲咬牙切齿的说出送500个花篮以后,场面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杨帆他们不管不顾低声轻语把酒言欢,而众人的目光却来回在长孙冲与杨帆两桌之间巡视,似乎是想再看好戏。
而报幕的老鸨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报的话,又怕长孙冲他们事后怪罪,别人可是驸马爷,老爹又是当朝宰相。
不报吧,又怕这个忠义伯有意见,这些人可都是些憨货,连国公府的府门都敢拆,如果自己开罪了他们,不得马上把飘香楼的招牌给拆了。
“咳……可否听老夫一言。”
老鸨正进退两难之际,二楼一处垂帘雅座上咳了两声,瞬间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见过褚起居。”
当垂帘打开,平时眼高于顶的这帮家伙个个急忙起身弯腰施礼。
说话的人四十余岁,身高不是很高,面庞清瘦,颌下一缕长须整齐而有型,看起来风姿潇洒卓越非凡,一副饱学之士的模样。
通过李景桓介绍,才知道此人是褚遂良,杨帆脸上显出一丝讶色,这人还是有些名头的,历史课本都学过。
褚遂良出身于名门贵族,父亲褚亮在隋朝官至散骑常侍一职,与虞世南、欧阳询等人为好友。
大业十三年(617年)七月,薛举称帝,褚亮被任命为黄门侍郎,褚遂良则做了薛举的通事舍人,掌管诏命及呈奏案章。
褚遂良前大半生在官场上也算是顺风顺水,跟随秦王李世民以后,被称为当时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
贞观十年出任起居郎,专门记载皇帝的一言一行以及朝堂大事,再后来成为了宰相。
虽然这家伙现在是个起居郎,做的也是文书之类的工作,但却是皇帝的心腹。
他博学多才,精通文史,在历史上留下了赫赫之名,开始练习书法时得到了父亲好友虞世南、欧阳询的指导,后来自成一派,与欧阳询、虞世南、薛稷并称为初唐四大家。
此时的他虽然正值壮年,但在士林之中名气已是极高,隐隐有直追孔颖达大儒的气势。
在飘香院里的众人,要么是国子监学子,要么是想要进入官场的后起之辈,大多属于读书人,对于皇帝跟前的红人、士林之中的大儒,他们当然得执礼恭维。
社会就是如此,奉上踩下,古今皆然。
萧诗韵对着老鸨挥了挥手,莲步轻移,微微一福施礼道:“小女子感谢褚大人的光临,能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为众才子做评判,乃我们的荣幸。”
褚遂良抚须哈哈一笑道:“能与各位才子交流诗词歌赋,老夫也是乐在其中,再说了,诗诗姑娘的琵琶弹奏真可谓绕梁三日余音不绝,舞姿更是人间难得一见,倒是老夫叨扰了。”
萧诗韵微微一笑赶紧自谦道:“大人过喻了,小女子受之有愧,现在歌舞已经结束,还请几位大人移步为众学子的诗词做评判。”
褚遂良等人也不客气,在老鸨的带领下来到了圆台之中。
飘香楼对程序熟门熟路,在褚遂良与萧诗韵说话的时候,舞台上已经重新作了布置。
笔墨纸张、美酒茶蛊、水果点心一应俱全。
也许是看到场上的气氛还有些压抑,走到案台坐下的褚遂良又站起身来说道:“接下来是一展才学的时候,大家都是才子,如此高雅的时刻,可不能扫了兴致,想来诸位都是一言九鼎之辈,刚才之事就此揭过,勿需再提。”
褚遂良的一番话为刚才长孙冲他们送花篮一事做了定论。
杨帆自然不会说什么,只见长孙冲站起身来,一副舍己为人的模样抱拳回道:“长孙冲见过几位世伯,冲自当谨遵世伯的教诲,反正这些钱也要捐给朝廷,就当是小侄为朝廷尽的绵薄之力。”
褚遂良听到长孙冲的话,眉头不由皱了皱,但又不好进行批判,毕竟他与长孙无忌同为秦王府十八学士之列,还是有些交情的。
作为长孙无忌的儿子,长孙冲虽然脑子不笨,但比起他老爹来却差了很多,如今被人坑就坑了,何必故作姿态显示大方,还说是为朝廷作贡献,特么的根本就是为了面子争风吃醋,真有些小家子气了。
褚遂良心中顿时有些不悦,但又不好呵斥,只好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坐下。
摆手示意众人坐好以后,说道:“此间只有美酒佳人、名诗佳作,没有什么大人、世伯,某偷得浮生半日闲,厚颜加入众才子的诗会,只想见识一番大唐学子的才华,顺便体会一下逝去的年华,沾一沾年轻人的朝气,诸位暂且放松,尽情发挥便是,我们平辈论交即可,大家不必拘于形式。”
褚遂良话虽如此说,但大家都不是愣头青,谁真敢称兄道弟那可真是傻子了,在这礼法森严的时代,他的官位、名声、辈分摆在那里呢!
众人连连推辞说‘不敢’,只有长孙冲闷闷不乐,这明显是话中有话敲打自己。
褚遂良看似谦虚的话,其实是为了撇清与长孙冲的关系,表示他会公正评判,不会因为长孙冲叫了他世伯而有所偏袒。
不过对于诗词歌赋长孙冲倒是有一手,即使是那几个世家子弟,他们也只是在伯仲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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