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王孝杰被杨帆安排到左卫营当苏定方的副手以后,忠义侯府上的护卫名义上由席君买带领。
席君买因连续两次用刀要挟长孙焕以及韦安嗣,硬刚长孙家与韦家两大关中家族,以狠辣为众人所周知。
经常关注忠义侯府的武元庆两兄弟,当然也认识这位臭名昭彰的打手。
看到席君买几大步便走到他们跟前,武元庆的小腿都有些打颤,这仗势实在是太吓人了!
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每辆车都有护卫守着,怎能不让武元庆害怕。
忠义侯府的护卫,因为有杨帆撑着,那真是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若这些护卫把应国公府拆了,他也不敢吭一声,只能自认倒霉。
虽然心头有些发慌,作为一家之主,武元庆还是硬着头皮问道:“不知席将军此行所为何事?”
对于不干人事的武元庆两人,席君买也是略有耳闻。
若不是出发前杨帆曾交代不许胡来,席君买真想一拳头打过去。
武娘子聪明、贤惠、能干……怎会有两个如此草包的哥哥。
按耐住心头的燥动,席君买冷冷的盯着两人说道:“新春佳节,武娘子念及亲情,特来应国公府拜年省亲,难道你们不欢迎?”
听到不是找茬,武元庆顿时心花怒放,脸上挤满了笑容,连忙问道:“媚娘能够记得前来拜访我这个兄长,实乃是武某的荣幸,真乃蓬荜生辉,只是不知忠义侯是否一同前来?”
没等席君买回答,一道声音传来。
“媚娘拜见两位兄长,夫君被陛下禁足,不宜外出,请兄长不要见怪,媚娘代表夫君恭贺应国公府万年长青……”
抬眼望去,却见武媚娘在丫鬟的缠扶下从一架华丽的马车上走了下来,身后还跟着杨氏以及武顺母女。
此时的武媚娘浅蓝色的诰命制氏宫装,裙角上诱着艳丽的牧丹花,头顶斜插着黄金步摇,随着脚下移动而轻轻摆动,显得贵气逼人。
在唐代,命妇的服装有严格的要求,在《燕翼诒谋录》中记载:“非命妇不得以金为首饰,许人纠告,并以违制论。”
也就是说,除去命妇之外,普通人家的女子是不可以穿金戴银外出的,如被发现会被认为是僭越之举。
武元庆赶紧上前几步,笑着说道:“媚娘多礼了,赶快进府,只是妹婿未能前来,为兄甚憾!”
话虽这么说,但武元庆心头却有些许的高兴。
他真的怵头这个妹婿,每一次都是能躲就躲,能避则避,躲不急避不开就绕道走……
无他,这个妹婿也实在太彪悍了。
每次见到杨帆,武元庆都觉得自己的脸颊隐隐作痛。
那混蛋不来正好,见到杨帆还不知如何相处为好,上次被打了一顿,他哪里想再看杨帆那张臭脸。
闻言,武元爽也偷偷松了一口气,眼睛不由自主飘向了连绵不绝的马车,问道:
“媚娘能够记得前来看望大兄我们,果然是知书达理,不愧于我们以前对妹妹的栽培和爱护。”
“不知这么多的马车,里面装的是什么?”
看着不要脸的武元爽,武媚娘差点想让席君买一刀把这家伙给宰了。
栽培和爱护?
呵呵!
若不是运气好,她武媚娘可能早已死在井里面,而母亲和姐姐也可能会被活活饿死。
不过武媚娘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今天并不是来找茬的。
于是装出一脸忧色的说道:“两位兄长,此事说来话长,这里人多嘴杂,咱们还是进府再说。”
……
应国公府书房内,武氏两兄弟听着武媚娘的讲述,差点高兴的拍案而起。
武元爽嘴唇有些发干,咽了口唾沫,尤不敢信的问道:“媚娘,你说外面的马车全是钱财和琉璃这些奇珍异宝,共计三十万贯?”
“正是!”武媚娘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
说着,武媚娘又继续解释:“也不知夫君抽了那门子筋,居然想利用府中的钱财印刷《杨氏启蒙学》以及科举考试的一些书籍贱卖给天下学子,以获取名声。”
“本来这也无可厚非,可是这些书籍印刷成本高昂,连朝廷都不能解决,夫君却想以一己之力满足天下学子的需求,这岂不是天荒夜谭?”
“为了不让忠义侯府破败,媚娘只能把一些钱财偷偷藏起来……”
“思来想去,普天之下也只有两位兄长是媚娘的血亲,把这些钱财放在兄长这里,媚娘才能放心。”
“假如夫君真把钱财败完,媚娘也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不知两位兄长能不能帮忙代为保管?”
武元庆和武元爽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三十万贯的钱财啊,他们连做梦都不敢想。
应国公府最鼎盛时期,府中钱财也只不过有十万贯左右,现在想凑出几万贯都已经千难万难。
如今降下这么大一笔横财,两兄弟不心动才怪。
虽然武媚娘说是把这些钱财暂时存放在这里,但以后想要再拿回去,又岂是那么容易?
更何况他们代为保管,总要收取一些高额的管理费吧!
思绪间,武元庆、武元爽两人嘴角都咧到了脸上,赶紧拍着胸脯保证:“媚娘你就放心吧,这些钱财放在咱们府上绝对安全,这可是你辛辛苦苦挣来的,可不要让妹婿全给糟蹋了!”
“为了一些泥腿子倾家荡产,也实在太不值当,放心,应国公府就是你的坚强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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