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骇扬坊的路上,李二陛下彻底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这里几时出现如此规模的堰坝,而且就在距离骏扬坊没多远。
李二陛下感觉很诡异,仿佛这个堰坝是一夜之间就凭空出现的,像是海市蜃楼一般让人难以置信。
但如今却又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李二陛下对这处堰坝极为好奇,因为朝廷并没有建设这样的堤坝。
虽知必然是杨帆那小子的手笔,可那家伙是如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建成此处诺大的堰坝。
况且,这么高的堰坝建设在崇山峻岭中,又有什么作用?
更扯淡的是,河水主流明显比这个堰坝低上很多,即使有些小溪能够引进去,但也是杯水车薪。
李二陛下觉得,这简直就是一个鸡肋似的堤坝。
待要下车一探究竟,可差点没把李君羡吓死,于是赶紧劝道:“陛下,万万不可下车,此处人多繁杂,他们又手持工具,谁知有没有居心叵测之辈混迹其中?若是有个万一,微臣百死难恕其罪!”
这位特务头子就差当场下跪了。
而且他发现了异状,这些干活的人显然都极其健壮,根本不像普通的百姓。
房玄龄、长孙无忌显然也看出了问题,虽然蠢蠢欲试,想要下车看个明白。
但他们却也知道,若自己下去,李二陛下必然跟着,那些手持利器的人,难保会有一些不法分子。
见状,李二陛下也是无奈,只得作罢。
抬眼望去,却见这座堰坝都是由石头彻成,而且辅以水泥粘合。
显然,堰坝刚刚修建不久,尚未完工。
上面的工人正热火朝天的挥动着工具,甚至有抬石头的队伍不断吆喝。
李二陛下眼睛一扫,便见到坝体上有一个老熟人正指挥着大家干活。
对着李君羡耳语了几句,命其将那人叫过来。
李君羡走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说了几句什么。
那人先是一愣,吩咐身边的人几句,便随着李君羡走了过来。
这人好奇的张望一下马车,恰好李二陛下撩起车帘向他看来。
这人愣了下神,揉了揉眼睛,紧接着才反应过来,忙要单膝跪地,却被李二陛下阻止。
李二陛下温和笑道:“若朕没记错,你是叫王孝杰吧?嗯,你在吐蕃的战劳可不小,杨帆那小子还为你请过功,你不是右卫左营的五品将军么,怎么干起了监工的活?”
王孝杰激动得都快要晕厥。
李二陛下居然知道自己这个小小的五品杂号将军,顿时眼泪都快出来了,有些不知所措的回道:“启禀陛下,正是末将,几个月前末将在太极殿有幸觐见天颜,臣五感铭内……”
李二陛下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问道:“此处堰坝,可是杨帆的手笔,他建这么大的堰坝干嘛?”
王孝杰连忙回答:“正是公爷的手笔,至于是具体做什么,末将就不知道了,未将只听公爷提起,此坝建成以后,就能够用于发电,以后骏扬坊就再也用不惧怕黑夜!”
长孙无忌根本不信,调侃道:“白天黑夜乃自然现象,杨帆以为自己是太阳不成?更何况,雷电乃天神所掌,他杨帆以为自主是谁?真可笑!”
李二陛下也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显然也是赞同长孙无忌的话。
不过房玄龄却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反驳道:“赵国公,咱们老了,很多时候落伍了,当初谁又能够想到万年县公能够控制什么时候下雨呢?”
此言一出,长孙无忌不知如何回答。
这位宰相也太不给他面子了,这不是变相说他长孙无忌见识短么?
“两位爱卿,此事不必争论,一会儿见到杨帆那小子就清楚了!”见房玄林与长孙无忌即将互掐起来,李二陛下赶紧打断。
说着,又转头对着王孝杰说道:“杨帆真是好算计,居然让朕的兵卒白白给他打工。”
王孝杰有些错愕,随即明白李二陛下所说的意思,赶紧解释:“陛下错怪万年县公了,建造这一处堰坝,虽然征用左营上千人,但还另外征用了上万的民夫,都是给了工钱的,绝无一丝假公济私的行为。”
“哦?”
李二陛下颇感意外。
如此说来,这杨帆还真没有让这些人白干活。
可是,规矩就是规矩。
这些兵卒是保护皇城安全的,如今却用来建堰坝,成何体统?
想到这儿,李二陛下冷哼一声,喝道:“尔等作为朝廷将士,自当保护皇城安全,可如今不务正业,真当朕是菩萨心肠,好蒙骗,不会治尔等擅离职守之罪?”
虽然王孝杰年轻,但为人机智大胆,现在已经度过了刚见到李二陛下时的激动,情绪渐渐平缓了下来,于是不急不徐的说道:
“还请陛下明鉴,我等虽然帮忙建造堰坝,但并没有擅离职守,因为来这里的人都是轮换来的,只有不轮值的时候才有机会。”
“今年关中大旱,咱们左营的兄弟大多都是关中一带的人,这些人都属于家中的主要劳动力,虽然下雨了,但家里缺少劳动力定然不能完成春种。”
“为了不让家中的妻儿老小饿死,大家这才请求,在训练之余,让万年县公能给大家一点事做,也能够挣一些钱补贴家用。”
“如今大唐的府兵制,乃是寓兵寓农的致策,大家利用闲暇时间做事,也不算是违反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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