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杨帆深吸了几口气,暗暗压下心中的怒意。
长孙冲显然是想故意激怒自己,以便找理由把自己踢出火器监。
虽然杨帆也不想待在这鬼地方,但是不想做与被别人设计赶出去,那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既然这小子想玩,那咱就奉陪到底。
这些跳梁小丑显然以长孙冲为首,只要把长孙冲按下去,看谁还敢当出头鸟。
想到这儿,杨帆挤出一丝笑容,问道:“长孙冲,你刚刚的意思是说本公不懂得炼钢啰?既然如此,那咱们打一个赌怎么样?”
虽然杨帆一副人蓄无害的样子,但不知怎地,长孙冲一股寒气不由自主从心底升起。
听到杨帆说要打赌,长孙冲更是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要拒绝。
想当初在飘香楼的时候,被杨帆坑了一把,用牛车拉了一大堆铜钱前去付账。
虽然那些钱对于长孙家而言不算什么,可是却很丢人呐!
那件事已经快两年了,长安城都还有人拿这事来打趣他,这也是这两年他很少参加聚会的原因。
可还没等长孙冲开口拒绝,却见杨帆斜睨的看着他,一脸鄙夷的说道:“长孙冲,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敢不敢打赌,痛快一点,若你不敢,直接承认自己是个软蛋,就赶紧给老子滚蛋!”
见长孙冲犹豫不定,杨帆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出言挤兑。
在杨帆看来,若是长孙冲识趣,那就赶紧认怂滚蛋,也省得在这隔应人。
杨帆虽然想来个眼不见为净,可他并不能看出人的心思。
若是被别人这么说,长孙冲也许就忍下这口气了。
可唯独杨帆这么说就不行!
一方面,长孙冲伤到了命根子,确实算上男人……
另一方面,杨帆这家伙与长乐公主的流言蜚语早已传遍长安。
虽然长孙冲与长乐公主和离,是因为他自己不可描述的原因。
可别人不知道呀!
大家都把他俩和离之事归结于杨帆这个第三者插足。
更时常以《爱莲说》这首描写长乐公主的诗作为暧昧的‘证据’。
孰可忍是不可忍!
越想越气,长孙冲眼睛变得赤红,死死的盯着杨帆,一字一句说道:“杨帆,你简直欺人太甚,真以为老子怕你么?要说炼钢一途,我长孙冲就是看不起你,你能咋地?”
看着扑哧扑哧喘着粗气的长孙冲,杨帆微微一哂。
这家伙的战斗力也太差了吧?
自己只是随便怼了两句,长孙冲便如发情的公牛一般头脑发热,也太没挑战性了。
杨帆心里不由恶毒的想着!
这小子以前被评为长安城年轻一代的翘首,莫不是花钱买的?
亦或者靠他老爹或者当皇后的姑姑……
可杨帆哪里知道。
正因为他一句不经意之言,戳中了长孙冲的痛处。
若不然,长孙冲哪里会如此鲁莽。
再说,长孙冲答应对赌,虽然有些头脑发热,但并不是完全无脑。
而是把对赌的内容定在炼钢一途上。
长孙家占据了大唐半数的铁矿生意,在炼铁锻钢方面确实有的独到之处。
在大唐,若说他长孙家的炼铁工艺说第二,还真没人敢说第一呢!
当然,前提是杨帆的骏扬坊没有建立炼钢厂之前。
当然,也并不是说长孙家打造不出火枪所需的枪管材料。
而是需要花费的耗材和人力实在是太大了。
即使长孙家的财富,也不能大量锻造。
来到火器监,长孙冲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锻造出合格的枪管材料。
并不是说长孙冲弄不出来,而是长孙冲想看杨帆的笑话。
毕竟,李二陛下任命杨帆为火器监的技术负责人。
只要杨帆不把自己的独门炼钢之法提供出来,根本就锻造不出合格的材料。
如此一来,李二陛下定然暴怒。
到时候,杨帆必定吃不了兜着走。
如今杨帆想打赌,长孙冲并不慌。
在长孙冲看来,杨帆除了把钢的锻造工艺提供给朝廷,否则杨帆一点胜算都没有。
可若是杨帆把自己钢铁的制造工艺全部抖出来,那么他长孙冲也不亏。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他都是稳赚的,所以长孙冲才会做出看似冲动之举。
可杨帆却管不了这么多。
长孙冲自己送上门来,若是不坑这家伙一把,简直对不起他的好意。
于是,杨帆笑得更欢了:“长孙少监果然是大家族出生,就是豪气,某真是佩服。”
长孙冲一脸傲然,牛气哄哄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你画下道来,咱们怎么赌?”
沉吟片刻后,杨帆说道:“火器监这些炼铁的工艺也太差了,根本炼不出所需要的材料。”
“这样,为了能够完成陛下的任务,咱们各自建一个生产作坊,到时候看看咱们谁能够生产的火枪比较多。”
“当然,这些火枪质量必须达标,数量多的一方自然胜出,你以为如何?”
思量片刻,长孙冲并没有看出什么陷阱,于是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可以,咱们一言为定,那赌注是什么?”
杨帆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长孙少监也知道,我在江南一带准备造一批海船,用于开辟海外贸易的航道,可惜,由于缺少铁矿,这些海船迟迟不能完工。”
“若是我侥幸胜了,你长孙家只要为我提供建造两艘船的铁矿石便行。”
长孙冲摇了摇头,一副看穿杨帆把戏的样子:“虽然你不一定赢,但这也很不公平,若是你说造船需要一个天文数字的铁料,那我长孙家岂不是太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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