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请放心,那些被炸的人伤势严重,应该是活不成了,另外,我们来之前已经辗转了好多地方,确定没有人跟着。”
长孙膑瑟瑟发抖,赶紧辩解。
不过心头却悱愎不已,谁知道那些人还有没有活口,当时都被吓傻了。
还说自己跑来这里干嘛?
老子如果不来这里能去哪里?
你答应给老子一笔钱远走高飞,到现在毛都还没见到一根呢?
可他也知道,直接来见长孙冲,确实会给长孙冲带来很大的危险。
若是有人跟踪,就等于把长孙冲给彻底暴露了。
等到那时候,长孙冲如何面对李二陛下的怒火?
这也难怪长孙冲杀自己的心都有了!
不过,幸好自己机灵,辗转了好多个地方才来到这里。
看了看一脸委屈的长孙膑,长孙冲的太阳穴突突乱跳。
即使不被人跟踪,长孙膑来这里也太危险了。
本来以为今夜能够一举将杨帆弄死,最不济也能够把火器给毁掉,让杨帆明天不能交差。
可现在长孙膑不仅大败,还留下了如此大的隐患。
假如长孙膑在他长孙家的庄园内被抓住,到时候长孙冲想抵赖都不行。
这与他的初衷严重不符,使得长孙冲完全陷入了被动。
若只是去找杨帆的麻烦,李二陛下可以不理会,毕竟这算是私人恩怨。
但是擅自调动这么多人夜袭火器监,而且这些人还是曾经在军中服役过的兵卒,这可是造反的大罪呀。
不管是哪位皇帝都不可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定然会把事情追查个水落石出。
而长孙膑活着就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正考虑如何处置长孙膑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阵厮杀的声音,这让长孙冲心头骇然不已。
不容他多想,拉着长孙膑就朝着密道跑去。
在长孙冲看来,事情已经超乎了他的掌控,若是长孙膑被抓住,他长孙冲就死定了!
……
大明宫内,李二陛下深更半夜就醒了!
没办法呀,巨大的爆炸声传来,让李二寝食难安。
自从几日前杨帆制定了瓮中捉鳖的计策,李二陛下一直就在等待着消息。
前两天一直没有动静,李二还以为杨帆是过于敏感了。
哪知道居然真有人敢打火器监的主意,这些人就不怕死么?
帝王一怒,血流漂杵,伏尸千里,可不是说说而已!
越想,李二陛下愈加不安,感觉事情出乎了自己的预料,霍然站起来到门口,大声问道:“今夜何人当值?”
王焕贵匆忙入内,恭声说道:“陛下有何吩咐?”
那隆隆之声只是响了几下,便悄无声息,李二陛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问道:“可否有火器监那边的消息,刚刚的声响是否是打雷?”
王焕贵恭声说道:“陛下,根据监天司报,今日晴空万里,不可能打雷,刚刚确有声响传来,好像是自南边传来,怕是火器监正在试险轰天雷。”
大半夜的试险轰天雷,谁信?
李二陛下脸色一跨,心想,难道火器监那边真出事了?
正在此时,一个内侍慌慌张张的跑来,跪地禀告道:“陛下,今夜皇城巡逻的禁军前来汇报,说万年县公正在承天门前叩阙,说是有十万火急之事禀告陛下!”
李二陛下微微一愣,猛然想起前几日下旨让杨帆把火器押送进宫,就定在今天早上。
可现在才是五更天,这小子就来了。
刚刚隆隆如雷之声难不成是这小子故意弄出来的声响?
难道这小子为了显摆故意才弄出如此大的动静?
按照杨帆的性格,若是立了大功,还真有可能干出这种荒唐的事儿。
李二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觉得杨帆太小题大做了。
特么想显摆也可以,但怎么非得大半夜的。
这么早放轰天雷,让不让人睡觉了?
最关键是,如此巨大的声响,害得朕以为火器监那边出事了,真是太不省心了。
想到还有半个时辰左右就上朝,李二心情极其不爽,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命他暂且等候,等开完朝会以后再让他进来。”
那内侍顿了一下,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说道:“陛下,据禁卫所言,那万年县公浑身是伤,怕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李二陛下一愣,心想也是。
若没有天大的事,他杨帆敢天没亮就求见?
嗯,刚刚内侍说什么?
杨帆浑身是伤?
莫非火器监真的被人偷袭了?
“那就让他进来吧!”
反正朝会就要开始了,这家伙应该是来告状的。
看看这小子到底又搞什么鬼!
内侍领命而去,足足盏茶功夫,杨帆才被内侍带了进来。
一见到杨帆的惨样儿,不仅王焕贵吓了一跳,便是李二陛下也吃了一惊。
此时杨帆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满是刀痕,最宽的地方破了一尺有余。
更主要的是,这小子的后背血淋淋一片,但还是能够看到密密麻麻的铁片插在其中,渗出的鲜血已经将衣服染红。
整个人感觉萎靡不已,要不是见这家伙还能动,以为见鬼了呢!
浑身上上下残败不堪,还充满了被火烘烤过一般的痕迹,若是人,哪里还能动弹?
李二陛下彻底惊呆了:“你小子这玩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杨帆干嚎一声,大叫道:“陛下,请您给微臣做主,有人想要微臣的命啊!”
杨帆深深鞠了一个躬,用袖子抹了一下眼睛,再抬起头时已是满眼通红、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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