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要嫁给你,又不是脉经海殿。”边上响起了龙眼鸡怪声怪气的声音,他翘着红鼻子,一个劲地摇头:“肉麻,太肉麻,你们的情话不能说得高雅情趣一点嘛?我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我哈哈一笑,给了他一个暴栗:“你这个童子鸡,懂个屁啊!”
蝴蝶岭上的人越来越少,在依依惜别中,花生皮一家也告辞而去。隐无邪把我叫到一边,不安地道:“海妃让你去红尘天,着实不妥。云大郎、水六郎那些妖怪如今都在红尘天,只要海妃刻意放出风声,你此行定然危险重重。”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豪情满怀:“我林飞再不是从前任人鱼肉的小角色了。就凭水六郎那几个小妖怪,还不放在我眼里。”
隐无邪沉吟了一会,道:“朱家靠近黄泉天,那里古怪得很,你也要小心。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要不要我派几个影流长老,暗中跟着你?”
“多谢隐掌门关心,有甘柠真和鸠丹媚、海姬在,就算是四大妖王来了,也能应付。”我婉言谢绝了隐无邪的提议,这家伙对我也不会按什么好心,多了影流的人跟在身边,如同监视,反而不便。
隐无邪年老成精,见我这么说,也不再罗嗦,当下问道:“你打算何日启程?”
“越快越好,让海妃来不及布置什么手脚。”
“我也是这个意思。”隐无邪拍了拍我的肩,语气亲密:“你是我看好的人,一定要多保重。等你事完回来,我再为你接风洗尘,带你拜会罗生天的各大名门。”
“我一定不会辜负隐掌门的一番厚爱。”我口不对心地说了一些表忠心的话,隐无邪微微一笑,带着影流门人飘然而去。
空旷的蝴蝶岭上,只剩下我、海姬、甘柠真、鸠丹媚、绞杀、鼠公公和龙眼鸡。
“无颜好像在等你。”甘柠真淡淡地道。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在天池的另一边,立着一个寂寞的背影。
我走过去,站在他的背后,静静地呆了一会。无颜孤独的影子斜斜映在池水上,微微颤动,如同一个飘浮的孤魂。而沙盘静地的人早已走光了。
我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跨前一步,嚷嚷道:“小子,是不是不服气,还想再打一场?”
无颜凝视着池水,忽然一笑:“我正在品味失败的喜悦。”
我一愣:“你脑子没被我打坏吧?”
“这些年,习惯了被当作天之骄子,习惯了高高在上,与众不同。”无颜笑得很愉快,“当我被你击败时,才了解自己原来也是一个普通人。我和别人,没什么不同。”
他抬起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跌到了谷底,原来可以更轻松地望着天空。这次输给你,我服气得很。只是我的恒河沙数盾不服你的螭枪,一个劲地闹脾气罢了。”
我坦言道:“其实,恒河沙数盾不是输给螭枪,而是输在了你的手里。你被我的神识大法所惑,动摇了对它的信心。”拍了拍无颜,道:“把魂器当作是你的朋友,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朋友?”无颜呆了呆,“还真是一个新鲜的词呢。”
我轻轻叹息一声:“没别的事,我们就彼此道别吧。但愿来日相见,你我不会生死相拼。”
“迷空岛守护者的秘密,希望你暂时不要泄漏出去。”
“我不会让你难做的,权当是报答你救我离岛之恩吧。”
无颜踌躇了一会,道:“海妃从来没有让我去红尘天朱家的安排。”
我心头忽地生出一阵暖意:“你小子留下来,是特意告诉我,红尘天一行暗藏凶险吧?我就知道,海妃不会白要我这个便宜妹夫的。”
无颜笑得不怀好意:“你若是死了,我会替你照顾海武神的。”
我瞪了他一眼:“你要是敢对海姬动歪念,我一定扒光你的内裤。”
无颜哈哈一笑,洒然挥袖:“我走了,小子,记得以后穿内裤。”一粒粒黄色的细沙从全身冒出,化作沙堆,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惜了。”月魂叹道:“倒是个胸怀磊落的人啊,可惜你们不能做朋友。一旦你杀了无痕,势必要和无颜反目成仇。”
我怔怔地发了一会呆,道:“我未必杀得了无痕。这个人完全摸不透,我和无颜比试的时候,至始至终,他一点不露声色,城府深得可怕。老子还从来没见过这么阴忍的家伙,也不知格格巫和他是什么关系。对付无痕,我一点没把握,搞不好还会栽在他手里。”
“别说是无痕,即使是隐无邪,也不像你想的那么容易对付。”不知何时,甘柠真来到我身后,目光似是冷漠,又似是蕴含了一丝关切。
“我可不会当他的牵线木偶。”我不在意地道:“反正是互相利用,大不了我拍拍屁股离开影流,他也拿我没办法。”
甘柠真摇摇头:“你既然加入了他的阵营,又得了好处,他怎会容你抽身而退?你有没有想过,隐无邪到底代表了哪一方的势力?”
“吉祥天。”不等我回答,她道:“我想了很久,只有高高在上的吉祥天,才有这样的力量,让隐无邪成为他们监视罗生天的一枚棋子。”
我吓了一跳:“隐无邪是吉祥天暗插在罗生天的人?”
“吉祥天是最深不可测的一重天。只有宗师级的人、妖,才会被邀请去那里听法论术。”甘柠真缓缓地道:“和任何一重天不同,吉祥天里没有门派之分,只有两种人:仆役和长老。而随便哪一个仆役跑出来,都能在北境开宗立派。上次在飘香河畔,和云大郎决战的那个灰袍大汉,应该就是吉祥天的一个仆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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