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抽的血淋淋的吴药师,被带回了家也是给吴明达下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快请医师。”
整个燕王府忙的鸡飞狗跳,这边有人烧水,这边连忙去找大夫。
阴十三仔细跟郡主说了在诏狱的事情,一听是道君皇帝亲自下了旨意鞭刑,还是武安侯傅津川监刑,顿时也是满腔气愤无处宣泄。
能怎么样?
这里毕竟是上京,燕王府再有权势,怎么说也是赵晋的臣子。
而且吴药师的事情确实过分,已经跟公主定亲了还跑去跟名妓幽会,这名妓还是贼人...
说破大天去,就算是燕王吴仁光在上京,这顿毒打吴药师也得挨。
请了上京城有名的春草堂的大夫来看过之后,开了些外敷内用的药,又说了没有大碍,将养几天就好了。吴明达这才放下心来。
“我这不是到了阴曹地府了吧...”
吴药师清醒过来第一句,就气的吴明达想打人。
“是,你都死了,十三去外面摆柴火准备烧了...”
“嘿嘿嘿。”吴药师有些苍白的脸上扯起一丝笑意,随后又“哎呦”一声,扯动了背后的伤。
“绣衣卫这帮孙子,是真的下死手啊。一点情面都不讲啊。”
吴明达讥笑道:“你跟绣衣卫有什么情面?就冲你干的这破事,绣衣卫打你的这都是轻的。”
吴药师想了想,还真是,两次全都撞上了,还都被当做人质,真是未免太巧合了。
而另一边,从东宫出来的傅津川送兕子回了家,自己这才回了国公府,跟母亲打过招呼之后,就去了大哥傅淮川的院子里。
“大哥,在看些什么?”
书房里傅淮川正在拿翻看几本账册,见到傅津川进来起身相迎,旁边还站着府里的几个管事和账房。
“三郎回来了,我看看今年的账目,这不到了年节,事情多。你们先下去吧。”
“三郎君。”
几个管事和账房先生跟傅津川打个招呼之后,就退下去了。
“大哥,我今日去...”
随后傅津川说了今天的事,傅淮川听后良久不语,半晌之后开口道。
“这事也是给咱们傅家敲了个警钟啊,陛下虽然常居宫中,深居简出,但皇城司的耳目消息极为灵通,想要做些什么勾当还能掩人耳目?痴人说梦。阿耶说过,陛下的权谋智术,不输历代明君。”
傅津川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陛下在训斥这些皇子皇女,也是在敲打我们这些勋贵将门,毕竟同气连枝,今天的事很快上京城的各家勋贵就都会知道,想必都会收敛一些。对了三郎,你既然奉命操练晋军一部,不妨一起把八郎带去营中操练几日,左右这几日国子监也休沐了,不然这小子再不管教一下,就怕日后他也闯出什么祸事来。”
傅津川听后,点点头。“好,那就让他去营里住几日...”
这边正说呢,傅八郎就急冲冲的跑了进来,“大哥,你能不能让账房给我拿些银钱?三哥,你也在啊。”
傅淮川问道:“你要银钱干嘛啊?”
傅八郎道:“我有个朋友生病了,我打算去看看他,买几样点心和鲜果,总不能空着手上门不是?”
看着大哥三哥狐疑的表情,傅八郎继续道,“真的啊,我那朋友听说伤的可重了,也不知道谁下的这么重的手,这太过分了...听说都起不来床了...”
傅津川笑着道:“你这个朋友说的不是吴药师吧?”
傅淮川这边也眉头微皱。
“啊这个...额...那个...”
八郎刚想说是,结果看到大哥的表情不善,又想起大哥曾经告诫过自己不要跟吴世子走的太近...
“那个不是,不是...”
傅淮川叹了口气道:“你自去账房取几两银子。回来以后就收拾收拾东西,明日开始就跟你三哥去营里。”
“去军营吗?三哥你要教我本事吗?”
傅津川笑着点点头。
“太好了,那我先去了大哥三哥。”话一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
等八郎走了,傅津川才面色凝重开口道:“大哥,你好像不怎么禁止八郎与燕王世子来往。”
傅淮川听后,没有解释只是点点头,“这是他的机缘,也算是给傅家留个后路。”
“后路?在大哥眼里,燕藩还能够成什么事?”
傅淮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话锋一转,“三郎,若说是兵事,你自然是比我在行,阿翁在世的时候就说你有大将之才,咱们今天不说兵事,你可知道去年朝廷岁入多少?”
傅津川摇摇头,他自然是不清楚的。
“朝廷去年岁入,两千七百万贯,岁支,三千四百万贯。前年岁入,两千九百万贯,岁支三千三百万贯...连年赤字,已经连着数年入不敷出,早就是寅吃卯粮了。”
“你这一路去的关中还好,因为都是军户,因此税赋极低,河北,两淮,江南这几年连年都有因为抗税而引发的民变,不过是因为事态不大,也没成什么气候,被朝廷按下来了。”
“我到不看好燕藩能够成事,也希望朝廷能够维持下去,毕竟我傅家也是与国共休的勋贵门庭...”
傅津川听了大哥这一番话,顿时想起父亲在河西时候也有类似的担忧,不过却没有如兄长一样把朝廷的当下的困境说的这么明白。
原本在他看来,朝廷最大的心腹之患就是燕藩,带甲十万,雄踞辽东咽喉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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