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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箐是白羊台球厅的夜场看场,她今年才刚毕业,还没找到工作的她暂时在台球厅打工。
她和一位认识的朋友一块做夜场看场,今天那位朋友负责一楼,她负责二楼。
因为处于热闹的大学城,台球厅总是在凌晨两点左右才关门。
为了方便员工,老板特在二楼做了隔间,当做员工们休憩的房间。
感觉到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杨箐觉得自己应该是睡着了,可身体也变得越来越重,身下的床单床垫,似乎变成泥沼,而自己在不断下陷。
这种感觉她不陌生。
是睡眠神经医学上分类为一种睡眠瘫痪症的症状,这导致自己在半醒半睡的情境,意识是清醒的,还会合并记忆中的影像出现幻觉,却无法控制身体。
杨箐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浑身肌肉放松,很难凭自己挣脱这种睡眠状态。
令她想不通的是,记忆中夜班应该还没有结束,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的睡着了?
台球厅的老板很严厉,上一个晚班儿打盹儿的员工早就被辞退了。
毕业后,自己还没有找到正式工作,必须得包下这份兼职!
不能就这样睡着!
杨箐尽力感去感知自己脚趾手指的存在,她试着用舌尖去舔舐口腔。
慢慢的,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停止下陷了,蜷动的手指甚至能握成拳头庆贺这个改变!
杨箐梗着背,尝试着坐起来。
就在这时,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浑身一轻,仿佛被压缩的弹簧,整个弹坐起来。
如此轻易的挣脱‘鬼压床’还是让杨箐相当振奋。
她尝试着活动身体,打算到外边去看看,刚从床上坐起,就意识到不对劲。
踢腿的杨箐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举起,而她想要压下双手的时候,双腿却开始走动。
自己的身体仿佛有了意识,不再受控制!
眼睁睁看着身体拧开门,穿过昏暗的二楼台球厅,不受控制的登上消防楼梯走向楼顶。
推开缠着锁链的铁丝网门,杨箐站在了楼顶,夜晚的风很凉爽,透过皮肤传递给缩在身体里,无能为力的‘自己’。
杨箐无法形容那种恐惧感!
自己没法掌控躯体,它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它在往楼顶的边缘走去!
下边是一楼灯光照亮的水泥地,几只粗糙的水泥墩子靠在离墙很近的位置。
绝望、恐惧又无助,杨箐的余光捕捉到自己穿拖鞋的一只脚已经抬起,踏向黑暗的半空。
“会摔下去的,这个高度砸在水泥墩子上,我很可能会没命!”
杨箐保持着足够的理智,可她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看着左脚一寸寸往下踏落。
脚上那只粉色的凉鞋,无声坠入黑暗中。
就在这时,杨箐感到一双手,抓住了自己的肩膀。
她无法控制的身体停住了,可仍然有半边身子悬在半空。
“小姑娘怎么半夜一个人做这么危险的事?”身后是一道老气的声音。
杨箐能听到那话,却没法说话回答。
“哎!你也是着了魔的人呐,它们要害你!”
杨箐听得心里一咯噔,眼下这状况可不就是有脏东西要害自己!
“得亏老人家心善,不过不要怕!你现在是在梦里,就算掉下去也没事,顶多啊,折个一年的寿命。”
‘原来,我根本没醒!还在梦里!’或许是放松,或许是在梦里的危险时刻都有人相救。
杨箐心有余悸,却意外的感觉到一阵安心。
她感到抓着肩膀的手正拖着躯体往后拉。
‘摔下去会折一年寿命,不管那老人说得对不对。就算在梦里也不要轻易摔下去。老人出现的很及时……’
双脚重新踏上平坦的水泥房顶,杨箐才真正放心下来。
从双脚踏地的触感开始,她慢慢感觉到自己正在掌控身体。
眼前浮现所居住房间的模糊轮廓,她睁开眼摸黑按下开关。
熟悉的房间中,带着一股异样的森然恐惧,杨箐气喘吁吁的把把头发撩到耳后。
梦里那老人说得没错,自己果然在做梦,只要醒了就没事了。
她简单整理了衣服,打算到台球厅看看,上班的时候睡着,这要是被发现了可没法跟老板解释。
坐在床沿,杨箐茫然的看着地上一只粉色的凉鞋,鞋尖正对着床。
她按着鞋,弯腰看向床底。
“奇怪,左脚上的鞋怎么不见了?”
换上备用的拖鞋,杨箐翻找整个房间都没有找到鞋子。
“可恶,店里的规定上班不准穿拖鞋,可没办法了,我根本找不到那只鞋子。”
对着洗手池前的镜子,杨箐鞠了捧清水打在脸上。
清醒过来的她,看着镜中自己及肩的黑发,一根白头发慢慢从额头垂落到眼前。
“梦里那老头好像说过,我在梦里跳下去会掉一年的寿命,还有丢掉的那只鞋子……难道我没有做梦,那些事确实发生过?”
浑身泛起鸡皮疙瘩,杨箐头皮发麻的看着镜中房间的布置的每个角落。
心脏‘突突’跳动,她很害怕恐怖片中的桥段发生在自己身上。
当自己意识到有鬼的时候,它正好站在自己身后!
按着洗脸池的双手,骨节分明的颤抖。
杨箐警惕的打量着镜子,她总觉得自己丢失的那只鞋子,还有多出来的那根白头发不对劲!
可在镜子中,房间内没有看到任何脏东西。
心里惶恐不安的她最终鼓起勇气,扭头跑向房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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