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的风很大,很凉快。
尤其是透过两指宽的门缝儿吹拂脸颊,有种透心凉心飞扬的爽感。
司玢蹲在楼顶大门前,狭窄的视野中是滨海市的璀璨模糊的万家灯火。
可在楼顶边缘,蹲着一只黑影。
看位置正是罗乔对门魏方家的正上方。
‘我打算从楼顶空降进魏方家看看,可看这状况有人比我来得还早?’
“会是谁?”
司玢琢磨着种种人选。
类似他这种诡异游戏狂热爱好者比如户外主播神马的有不小可能。
毕竟滨海市近千万的人口出现几个像自己这样的奇葩一点也不奇怪。
可他这捆绑绳索的手法也太专业了吧。
也就不到半分钟,用麻溜的单股节系法拴在水箱的支撑架上,黑色人影整个人跳了下去。
司玢没有贸然出去。
这道黑色的影子很明显是人类。
既然是人类那就好对付。
听着对方从外部打开窗户进入魏方的家。
司玢也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趁着现成的绳索,他搭上安全扣垂降在窗户侧。
阳台的窗户大开,绒布窗帘随风荡动。
司玢蹬在外墙,凝神听着屋子里的声音。
直到那黑色的影子打开门进入某间卧室后。
司玢精细的操控着肌肉没有发生任何声音,翻窗进入魏方家。
躲在沙发后,司玢皱眉打量着这间一室二厅的房子。
跟罗乔家的布置相差不多,但卫生状况要差上不少。
空气有股淡淡的霉味儿,天花板有渗水的痕迹。
‘我才刚进来,对方搜索的声音就停止了。莫非他发现了我?’
司玢跟那道黑影似乎有默契都没有照明,可对方窸窸窣窣的搜索声停了下来。
恰好在此时,楼顶上的脚步声瞬间停了下来。
‘楼顶上的又是谁?难道是小区的保安巡夜发现这里不对劲儿特意过来看看?’
被逮到可就麻烦了。
一边记下客厅的布置,司玢一边向卧室的方向转移。
黑影声音消失的方向在厕所,离卧室很远。
司玢觉得蹲在卧室说不定能守到黑影。
更重要的是,魏方的卧室很可能隐藏着还未了解的信息。
只有一半窗帘被遮住的卧室相当昏暗,司玢无声的关上门。
房间的布局跟罗乔家的相差不大,一一检查下来没有什么特别发现。
魏方生前是快递公司的员工,还兼职过送外卖。
衣柜中挂着几件换洗的工作服,司玢仔细打量着那一身衣服。
洗得很干净,可在膝盖跟手肘的部位磨损严重。
‘看起来魏方经常趴在地上,他衣柜里的换洗工作服只有两套,没道理这么不爱惜。’
司玢抚摸着磨损的部分,脑海中构建着魏方穿着工作服时需要趴伏的工作场景。
‘不论是快递还是外卖,大多时候都要亲手交给居民手中,就算是放在快递柜也不需要趴伏的动作。’
扭头看向床底,司玢隐约猜测到了什么。
匍匐爬进床底,借着手机昏暗的背光。
原本布满灰尘的床底有很多拖拽的痕迹。
‘是谁经常呆在床底?魏方吗?为什么呆在床底?’
是因为害怕而躲藏?或者说是为了惊吓床上的人?
目光所及的墙角有一行用指甲扣出来字。
‘他是谁?他为什么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他是什么时候住进我家里的?’
‘我试着想杀他。’
‘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凭什么住进我家里?’
‘可刀尖刺进他胸前皮肉的时候,鲜血也渗出了我的衬衣。’
‘我没法杀他,甚至没法伤害他。’
‘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可我害怕他!’
简短的文字,传递的信息量很大。
司玢知道,这跟罗乔那天晚上用监控拍到的一致。
原本他家对门只该住着一个人—魏方,可莫名其妙多出来一个人。
而且,这刻痕看起来很新。
似乎在魏方将这个消息传递出去前就遭遇了不幸。
想想在睡觉的时候,床下躺着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司玢开始同情起罗乔了。
他身上发生的一切正在往魏方的结局转变。
话说回来,躺在床上的还有躲在床下的。
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魏方?
就在司玢在床底调整朝向,打算爬出来的时候。
卧室门被无声推开,一只崭新的球鞋踏在地板上。
司玢向上移动视角,躺在床下的他能活动的空间很小。
隐约可以看到进来那人穿着白色短裤,粉红色的短袖。
是魏方!
‘该死!我好像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出现在白羊台球厅的魏方尸体只有一具。那么另一个魏方在哪?’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铁锈味儿,那是剔骨刀长期切肉后没有清理干净的味道。
“不是吧,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喜欢调查我的家?还让不让人好好生活啊!”
魏方声音沙哑,走路的时候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猛得拉开衣柜,将手中的剔骨刀刺入。
很明显,他刺了个空。
“呼!看来每天的小心还是有必要的。总不能让他们发现我还活着吧。”
握着剔骨刀的魏方突然长松一口气,他又检查了门和窗帘后,没有任何发现后这才放松的瘫坐在床下。
此刻,司玢屏住呼吸。
头顶的床板咯吱咯吱,魏方在扭动身体。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哪个魏方?虚假的七尸起誓看起来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原来你躲在这里啊!?’
从床沿下垂的头颅侧,竖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剔骨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