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动作是这样快,甚至让在场的村民都没法反应。
她是有委屈不假,但做到这种程度很显然就不是委屈那么简单了。
以前村长会给每户都派发抚恤金,轮到他家了状况就不对了。
自家男人不能死去,必须得换回来些什么。
艰苦、没有任何希望的高家村生活,让女人的心眼多了起来。
可不这样做?还能怎么办?
高礼死了,家里唯一赚钱顶梁柱没了。
总不能让自己跟孩子喝西北风吧?
女人的想法是这样的,可她却低估了村民的反应。
大家是来参加丧礼的不假,可要发生些意料外的状况。
那大家可都变成来凑乐子的了。
临近井栏那一瞬间,女人也不知道自己是该跳下去还是刹住。
可她已经没法控制身体了。
“大姐,你这是做什么?有事好商量!别做傻事!”
司玢眼疾手快,横腰拦住这女人丢在一旁。
看着这位蒙头痛苦的妇女,所有人心里都怪怪的。
大家不奇怪这女人的做法,只是觉得好笑,丑。
有人嘀咕。
“嘿,你们看,村长家那傻小子脑子是真的真长了吧,都会救人了。”
“你这么一说确实跟之前不太一样,他怎么突然就好了?”
“得,以后村子里的乐子可少了不少。”
嘀嘀咕咕的议论声很小,除了说话的人外根本没法听到。
司玢也是因为耳聪目明的缘故,这才隐约听到了些。
“嫂子,你别急,不能做傻事。孩子还没长大呢不是?”
“这事吧,也怪我,是我考虑不周到。”
高大成蹲在女人面前,讲一个封得厚厚的信封往女人手里塞。
抱着孩子的女人撇过头理都不理。
可在高大成‘热心’下,她还是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孩子啊,你说咱们怎么这么命苦啊!”
女人的哭声很悲怆,可这就是生活。
高礼家的葬礼顺利举行下去了。
死了的人,寒碜就寒碜点,活着的人得舒服。
等到村头点起灯笼的时候,高大成跟司玢两兄弟才从高礼家离开。
大多数村民也跟着抹着嘴巴离开了。
“哥,你说的‘丧礼不隔夜’是什么意思?咱们高家村的习俗吗?”
司玢询问。
“是,得尽快入土为安。不然不安生。”
高大成剔牙,对于自家兄弟的转变,他很满意。
“不安生?这又是真么回事?”
跟高大成关系不错,司玢索性化身成好奇宝宝。
“额,这让你哥我怎么跟你解释……对了,咱爸妈你昨晚的时候看到了吧?”
“他们就迟了一天。”
“迟了?咱们家的事儿也能迟了?”
这令司玢很好奇,凭什么村长家的葬礼不如村民家的,不能按时举行?
“呵呵,这事儿不怪你。你别瞎想,不过是挺邪乎的。”
“那天村子里可没了不少人,咱爸咱妈早上没气儿的。他们原本要主持的葬礼就交给我了。”
“你猜我在那些村民家里看到了什么?”
“原本我是打算把咱爸咱妈的葬礼往后排一排的,因为咱家也不缺办丧的东西,该准备的两老还在的时候就准备好了。”
“可我在其他村民家看到,咱爸妈把自己的棺材扛过去送给那户了。”
“连家里存着的那些都没有放弃。”
“所以啊,咱爸妈走得不安生。半夜里常常回来。”
“村里也就咱们家里总闹些怪事儿了。”
没有郭大龙的记忆,司玢还是头回知道自家的怪事儿。
现在想来昨天晚上看到的就是郭大龙的父母了。
寿衣跟纸扎人都是难道都是二老留下的?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司玢也琢磨不透,干脆放弃了这茬。
“对了,哥,下葬的时候咱们不用看着吗?”
“呵呵,这事儿不轨咱们管,村子里有专门的人做这些的。术业有专攻,你就跟着我好好学怎么当村长就行了。”
司玢点头。
很快,夜色浓郁起来,高家村的夜晚相当安静,司玢躺在自己屋子的大床上不太自在。
已经在高家村浪费了一整天的时间了,他甚至还没有想出怎么救出自家女儿宠物跟社区居民的法子。
不过,司玢觉得这事儿的契机快到了。
昨天晚上,那些村民攀上了桃树,成为了人面果。
今晚他们很有可能瓜熟蒂落。
这回轮到这批村民攀上果树化身人面果了。
司玢耐心等待着午夜的到来。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接近,慢慢的司玢听到了村子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很明显那些村民已经起床走向村中心的那颗桃树了。
脑海中的画面诡奇而恐惧,司玢却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只有度过这一会儿,自己就能重新见到那些社区的小伙伴了。
那时候总比自己一个人琢磨高家村的事儿要好。
越来越临近午夜,司玢突然感觉自己的眼皮重了起来。
他打着哈欠。
‘笃笃笃’
“大龙,没睡的吧。村子里的事儿我给你交代的都差不多了。”
这是高大成临走前给的交代?
司玢应了声。
“知道了。”
“你得按照我教的来,一丁点也不能出差错。记住了啊!”
“还有,我不知道你脑子的毛病是真的好了,还是装给我看得的。”
高大成唠唠叨叨的样子让司玢感觉跟自己老妈似的。
隔着门,司玢回答自己知道了。
“可我还是不放心,要不这回你跟我一块过去吧!”
这一次,声音不是从门外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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