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子的机关师跟铸造师们全都看傻了,居然有人敢从号称八臂修罗的母夜叉——夜梵天手里抢东西!
谁都知道,在玉舷舫里,得罪了安落虹这个老大并不可怕,就算是你骑到他头上拉屎,搞不好他还觉得自己为你解决了内急问题而欣慰不已。可是这夜梵天,就别说什么事情得罪了她,就是她哪天心情不爽,也照样可以把你整得七荤八素。
起初还有人看她一副无属性艳装打扮,偶尔调戏个一两句。但是自从有被她的烈焰狂刀烧掉了所有装备,又用一条鞭子拉着人家在龙城里赤祼游街了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打她的主意。
就算是平时候看她,眼睛也要收敛一点。要是她心情好,说不定回你一个妩媚的微笑,要是她心情不好……你完了,自己把眼珠子挖出来吧,反正游戏里,没了眼珠也只算是一点小伤,吃两副药就没事了。
实再不行,大不了自杀降一级,反正这些工匠们的等级原本就不高。
自杀了,所有的伤也就好了。总比落到这母夜叉手里,搞得身心俱伤来得舒服。
当然,只要不惹到这母老虎的不爽,她平时候对人到是挺好的。
整座玉舷舫,哪一个玩家不是对这位女帮主又敬又畏的,可是现在,居然有人敢连她的话都没听完,就从她的手里把东西抢了过去。
而且这抢的还不是什么普通物件,而是东方大陆唯一的一张屠神雷火**纸。(前一张已经被安落虹学了,所以剩下的只有这一张,而且不可能再有。)
虽然有些眼红,那位仁兄居然达到了学习屠神雷火炮的要求,但是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事情,可能比屠神雷火炮爆炸更俱杀伤性。
若大一间作坊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等待着即将爆发的火山。
有的人兴灾乐祸,期待着一场好戏。
有的人心地善良一些,还在为我的下场担忧。
而有的人,担心这件事情闹得太大,母夜叉一怒之下殃及池鱼,已经开始偷偷地往窗边靠拢,随时准备跳窗而逃。
没办法,那母夜叉现在就站在门边呢,从那里走,不是找死么?
可是,众人想象中的一幕并没有发生。夜梵天只是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往门口一坐,饶有兴致地当起了监工,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手里的动作。
“上帝,佛祖,最安静的母老虎才是最可怕的呀。”有人在胸前划着十字,然后又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辞,希望这次不要把整座作坊给拆了。
而这一切,全都没有被我看在眼里。
此时此刻,我的脑海中全是屠神雷火炮的构造,图纸的内容在我学习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记忆当中,如同一幅幅生动的画面,将其中的每一个细节都表现得一览无余。
每一个零件在我的手中,飞快地放到了它应该存在的位置,偶尔的镶嵌与焊接,也被我用一道加强版的火灵符完成。这对于等级不足的锻造或机关术玩家来说,是根本就无法想象的。
看着这座崭新的屠神雷火炮逐渐成形,夜梵天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这让随时关注着她表情的玩家们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里冒了出来,全身的汗毛统统都竖了起来,从头皮到脚底,全都紧张地绷着,上面一层密密的鸡皮疙瘩。
谁也不知道这母夜叉笑的到底是什么,但是通常情况下,当她露出这样的笑容时,就一定有人要倒霉了。
而且看今天笑容的灿烂情况,这霉估计倒得不小。
众人扪心自问,好像最近都没做过得罪这位大姐头的事情,那么唯一的受害者,大约就只有在中间忙活的那位了。
有人细心地发觉了一点小小的疑问,但是在这时候,这种情况下,也没有人敢指出来。
夜梵天都没发话呢,谁敢多嘴?!
“完成!”
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在学会了机关术后的第一件作品。
哈哈,屠神雷火炮,相信没有谁的第一件作品就是这么让人吃惊的吧。
咦?怎么都傻眼了?
看着整屋子的玩家一脸下巴要掉地上的表情,我耸了耸肩膀,轻松地收捡起地上的工具。
真是没见过世面啊,不过就是刚学会机关术就造出屠神雷火炮吗?至于搞得像是天都要塌下来一样?
大家好好练,以后都能达到这个水平滴。
俺正想安慰众工匠一番,冷不妨门口传来一个倒抽冷气的声音。
“怎么回事!”安落虹从作坊门口冲了进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屋内,那个几乎顶到天花板上的巨大炮体。
“这是谁干的?!谁私自组装屠神雷火炮了!”
一向温和的安落虹居然破天荒地发了火,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啊。
“我说老兄,用得着这么气急败坏吗?这东西现在不是你一个人的专利了,心里觉得有些不平衡么?”
我得意洋洋地走了过去,拍着安落虹的肩膀说道。
“夜叉?这东西是你装的?”
安落虹张了张嘴,又使劲咽了咽唾沫,把刚到嘴边的话又给吞了回去。
原来他就是龙城城主,百鬼夜叉啊?众工匠们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母夜叉居然难得地没有发脾气呢。
“嗯啦!”我得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我无意间做了个任务,现在已经是机关宗师了。相信再过一段时间,我就可以达到神匠师的水平。我不是通知过你吗,我已经找到黑焰熔炉,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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