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浪过后,肥宅反手就是一个超级加倍,又掀起一波巨浪,且令大臣们一脸懵逼啊。
再精明的大臣,也没有想到万历会突然恢复考成法,以此来加强内阁权力。
事先可是一点预兆都没有。
而且也不科学啊!
但这其实是万历早就计划好的。
万历自己也反思过,为什么亲政的前几年,除了清算张居正之外,是再无任何建树,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朝中利益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更为关键的是,他的皇权利益,也被搅在其中。
导致大家都无法动弹。
在郭淡承包卫辉府之后,他看到了希望得曙光,于是他就选择与朝廷做切割,将利益全部转移到郭淡身上去。
自军制改革完成之后,他的利益基本上就都转移走了。
剩下的已经是无伤大雅,即便损失也不心疼。
在这个时间点上面,他有两个选择,第一,继续这么发展下去,将整个朝廷全部掏空,这不是做不到得。
第二,肃清吏治,整顿朝风。
他当然不会选择前者,如果将朝廷都废了,那他也就是一个商人,而不是一个皇帝。
关键此一时彼一时啊。
现在朝廷内部再怎么折腾,他都无所谓,因为他的利益全部都转移走了,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内阁就是再强大,至少目前是不可能危及到皇权。
这其实解决明朝内阁制度,一个非常大的弊端。
这内阁的权力,是明朝一个非常大的问题,根据朱元璋得设想,内阁就是一群秘书,是没有决策权的,这大小事宜都得经过皇帝批准。
若皇帝非常勤奋,这个制度还能够良好运转。
一旦皇帝偷偷懒,就会产生诸多问题,太监、内阁、言官、朝臣,傻傻分不清楚,没有一个权力中心,斗得是不可开交。
但在明朝一般情况下,还都是太监掌权,因为太监就是皇权得延伸,与皇帝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将权力交给太监,皇帝比较放心。
可万历的情况又非常特殊,他自小就被张居正、冯保、李太后这三驾马车给架空,前十年玩得他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心服口服,导致他并不信任那些太监,张鲸、张诚的权力跟冯保、刘瑾这些大太监那是完全没得比。
其实在历史上,关于万历怠政,太监依旧没有掌权,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在那期间,万历也在不断削弱内阁权力,内阁是异常虚弱,朝中才会爆发党争,如果有一个绝对权威在,党争不可能爆发得那么激烈,那他当然也就不需要赋予太监太多权力,便可以控制住内阁。
而现在的话,他可以依靠郭淡为他建立的商业帝国,来平衡整个官僚集团。
目前的问题是,朝廷现在被他们帝商组合弄得是异常虚弱,难以与郭淡达到平衡状态,他这又要扶朝廷一把,加强内阁权力,肃清吏治,整顿腐败,制造出一个强有力得朝廷。
这就是帝王之术。
申府。
“这可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许国是绞尽脑汁,也未能想明白。
这就是伴君如伴虎,皇帝跟任何人得思维方式其实都不一样。
王锡爵道:“我倒是认为,此乃情理之中,若陛下不这么做,朝廷将会一步步丧失职权,而到时就有可能是郭淡一家独大,这可也非陛下想见到得。”
许国皱眉道:“就算陛下希望借我们来制衡郭淡,可...可也不应该为此恢复考成法,恢复考成法,那是不是得为张阁老平反,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陛下当然不可能为张阁老平反,其实这两件事也并无关联。”申时行道:“这废除和恢复,不过是在陛下的一念之间。”
这一语道出其中关键。
这就是皇帝的意志。
废除和恢复,不在于其它因素,完全就取决于皇帝的一念之间。
然而,这一念之间,可真是将部臣、朝臣、言官给吓得不寒而栗。
这是要干什么?
当年这考成法可是将官员们折磨的生不如死。
恐怖的阴影至今都未有彻底散去。
如今又要卷土重来。
“大人,考成法乃是张居正的暴政,岂能恢复。”
邹永德激动地向王家屏道。
御史对于考成法是又恨又怕。
王家屏道:“各位先勿激动,根据圣意,究竟改如何恢复考成法,这尚未有定论,内阁方面也肯定会对之前得考成法加以修改,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邹永德他们一听,心想,感情就是你们内阁说了算,那岂不是更惨。不过他们也不想为难王家屏这个老好人,又问道:“陛下为何突然恢复考成法,这事先可是一点预兆都没有。”
他们怀疑这是申时行搞的鬼。
这只隐藏的狐狸。
“这...!”
王家屏捋了捋胡须,摇头道:“不瞒各位,这...这我们也不太清楚,是陛下突然召开内阁会议,至于原因么,陛下只是提到,朝廷大臣远不如郭淡,屡屡被郭淡百般羞辱,故而提出恢复考成法。”
邹永德他们不禁面面相觑。
这是要对付郭淡的节奏么?
这样的话.......!
这最纠结的莫过于言官集团,申时行是以前的敌人,郭淡是现在的敌人,而目前局势,申时行已经不足为虑,但如果不强化内阁的权力,那是难以与郭淡抗衡。
可强化内阁的权力,张居正给他们制造痛苦,还是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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