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丁乐只是挑了一些重点讲给顾轻狂听,虽然顾轻狂知道的并不是全部,却是最惊心动魄的一部分。
知道陶修的过去还有那么深刻的一段爱后,顾轻狂的心情十分复杂,原来陶修一直无视他的好,拒绝他的爱,是因为没有勇气再全身心地信赖一个人。
因为当初受过太重的情伤,以一方失去了性命画上了句号,陶修作为被留下来的那一个,其实并不比死去的人幸运多少。
所有的流言蜚语,受尽千夫所指,还要背负害死了人的罪名,那种为了一个人放弃了全世界可最终还是失去了那个人的感觉,顾轻狂无法想象陶修当初是怎么过来的。
事实上陶修那几年确实过得煎熬又痛苦,如果不是丁乐,陶修肯定早就死了。
从丁乐的话里,顾轻狂得知陶修那时候精神状态十分不好,一度心情抑郁、几乎崩溃,所以便有了那道疤痕的存在。
当知道那道看起来很深的疤痕真的是陶修亲手割下去的时候,顾轻狂的心狠狠地抽痛起来。
“你觉得这样的他你能接受吗?”丁乐淡淡地问。
他会告诉顾轻狂这些就是希望顾轻狂听了后能做出选择,如果顾轻狂不能接受,那就早点儿撒开手,对谁的伤害都少一点儿。
如果在他把陶修的过去都如实相告后顾轻狂还是对陶修坚定不移,那么他才敢愿意相信顾轻狂对陶修的爱。
爱,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般肤浅,它有的时候很坚强,有的时候也很脆弱。
“他的过去和我爱他这件事本身没有任何关系。”顾轻狂无比肯定地道。
丁乐停下脚步,看着顾轻狂道:“如果我告诉你,陶修之前发生车祸的时候,曾经被别人……咳咳,那个过,你也不介意?”
丁乐必须确定顾轻狂对陶修没有任何的看不起或者不接受,这件事一直是陶修心里面的梗,如果现在不跟顾轻狂说开,谁能预料得到将来顾轻狂突然知道这件事,万一不能接受,会对陶修造成怎样的伤害?
顾轻狂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愧疚以及犹豫,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坦白,因为说出来起码心里会舒服很多。
“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因为那个对陶修做了什么的人正是我,所以我才会在重逢之后紧追着他不放。”
丁乐一惊,顿时怒视着顾轻狂,激动地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子,“你说什么?!那个人是你?!”
顾轻狂点头。
丁乐毫不迟疑地一拳挥了出去,顾轻狂英俊的脸被他打得侧到了一边。
“你这个混蛋!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丁乐瞪着顾轻狂咬牙切齿道。
顾轻狂低着头,“对不起,但是我一定用尽自己的全力令他幸福,不是因为愧疚,也不是因为补偿,因为,我爱他。”
丁乐闻言逐渐冷静了下来,对陶修做那件事的人竟然是顾轻狂,这个事实令他十分生气,可是换过来一想,那件事不管怎么说都已经发生了,谁也无法改变,做那件事的人是顾轻狂,总比不是顾轻狂要好。
“这件事你一定要尽快告诉他,免得他因为这件事愧疚不安,厌恶自己。”
丁乐很了解陶修,如果陶修真的对顾轻狂有感觉,那件事一定会成为陶修的一个心结,如果不解开,陶修一定会觉得自己很对不起顾轻狂对自己的好。
顾轻狂点头,“好。”
“在感情上陶修真的受了太多苦了,我希望你可以带他走出那些不美好的过去。”这是丁乐最后跟顾轻狂说的话。
之后丁乐便去送饭给自己的父母,顾轻狂则回到了陶修的病房。
刚回去没多久陶修就醒了,看见顾轻狂脸上有伤,正想问个究竟,这时候校长的电话却打了过来。
陶修接通了电话,“嗯,没什么事,就不劳烦您过来看我了,多谢校长关心……”
挂了电话后,陶修看着顾轻狂的脸,突然反应过来,顾轻狂今天比赛前半段都在神游,根本没有还手,所以脸上都是淤青,一张英俊的脸庞看起来青青红红的,样子有些狼狈。
“感觉怎么样了?”顾轻狂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我没事。”只要止住疼痛就没事了,这都是老毛病了,只要陶修吃饭稍微不注意或者不准时就会这样。
“我不在的时候没有好好吃饭吗?”顾轻狂冷哼道。
陶修侧过脸,不语。
伤害着顾轻狂的同时他自己又怎么会好过?!
“好好休息。”顾轻狂说完准备出去替陶修拿药,岂料陶修竟然抓住了他的手。
“我就知道你参加比赛一定会赢的。”陶修非常肯定地道。
顾轻狂不以为然,“如果不是看到你出现在现场,难说。”
陶修看起来十分纠结,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又约了人吗?”
“你说呢?”顾轻狂反问道。
陶修松开了手,眼神一片黯淡。
顾轻狂也不急着出去拿药了,他坐在陶修的床前,握住陶修的手,轻轻地把遮住疤痕的手表摘下,不断地抚摸着那还未完全长平整的疤痕。
陶修几次想缩回手,都被顾轻狂更有力地握着,同时顾轻狂还在陶修疑惑的时候还吻上了陶修的疤痕。
顾轻狂的动作令陶修的疤痕感觉有点痒,陶修不自在地用另一手攥紧了被子。
“我不会让你再有做傻事的机会了。”顾轻狂边心疼地滴下眼泪,边喃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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