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布衣一箭射爆箭靶后,众人动容,李渊大皱眉头,沉思着什么,就算是李世民都忘记了去安慰柴绍,只为这一箭所摄,心想都说这个萧布衣千军横行,自己以为多少有些夸大其词,可只凭这一箭,萧布衣就是能人所不能,比自己的准姐夫要强上很多!
苏威早早上前道:“回圣上,千牛备身射穿了六重皮甲,校书郎他……”
“我知道了。”杨广凝望着远方的碎屑,嘴角一丝微笑,向萧皇后问道:“萧布衣果然箭法高强,勇猛过人,皇后,他没有辜负你的举荐。”
萧皇后心中窃喜,“圣上,妹妹向来不会夸大其词,布衣也没有让圣上失望的。”
杨广嘴角一丝笑意,却已经向下道:“苏卿家辛苦了,下一场殿试是什么了?”
“回圣上,是文试。”苏威被一句辛苦了安慰的有些飘飘然,使了个眼神道:“这次却是儒林郎曹翰出题,老臣都不知道是什么。”
杨广点头道:“不要咏雪作诗了,这个校书郎作诗不行的。”
曹翰颤巍巍的走了出来,早就让宫人准备了笔墨纸砚,上前施礼道:“回圣上,这次考的是校书郎的见识,微臣斗胆让校书郎以圣上开通运河为题,说一下圣上良苦用心,还请圣上恩准。”
杨广没有说什么的时候,萧布衣已经心思转动,他不知道这个曹翰是未卜先知,或者是得到了杨广的授意,不然怎么会出的题目就是他和杨广说的内容?
杨广虽表面对他生气,但是却对他拍的马屁颇为满意,所以才授意苏威和曹翰出这个题目?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萧布衣不等多想的时候,曹翰已经缓步走到了萧布衣的身旁,微笑道:“校书郎,笔墨纸砚已经准备好了,还请校书郎移步书写。书写是苏大人之意,只想着校书郎骑射不差,想必书法也是好的。”
萧布衣硬着头皮走到桌案前,发现居然是虞世南给自己研墨,不由受宠若惊。伸手抓起毛笔的时候,已经引起了众人的窃窃私语,惊诧不已,甚至超过了他一箭射爆了箭靶子之时。萧布衣拿毛笔是五指虚抓,不依常规,这个时代恐怕没有任何一人是采用他这样的握笔之法。
曹翰见到他姿势僵硬,握笔如同提着个百来斤的锤子,吃力非常,想笑又是不敢,“校书郎,你可以坐下来写字的。”
萧布衣坐下来,只是想着写什么,他本来文采就是不行,拿着毛笔别扭十分,这段时间又是勤于习武,对于书写一事根本就没有学习的念头,虽说不上什么提笔忘字,可这时代文字都是繁琐非常,他想写出几个完整的出来,真的不算容易。
群臣见到萧布衣钉子一样的扎在凳子上,像是构思,又像是发呆,都是纳闷,萧布衣提笔蘸墨,拎了起来,想着到底应该写什么的好。‘吧嗒’一声响,浓浓的一滴墨落在宣纸上,惊醒了萧布衣,曹翰见到他的茫然,只好低声提醒道:“校书郎,不用写太多,或许写几个字即可。”
萧布衣听到几个字的时候,灵光一动,暗骂自己愚蠢,不再犹豫,挥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大字,只看到比划歪歪扭扭,粗细不一,藕断丝连,有如现在快被憋死的自己,觉得屁股都有些发烧,却也顾不上许多。
写了几个字后,萧布衣想了下,又是蘸墨写了一行小字,个个紧凑的如同战乱逃荒的难民般,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放下笔来,萧布衣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稍微等下墨干,感觉到方才落的一点墨迹有如讥笑自己一点墨般,有些脸红道:“曹老先生,校书郎已经写完。”
群臣又是一阵骚动,都道这个校书郎简直是奇才。他方才虽然耽误点时间,可人家那是在构思,儒林郎出的运河之题其实已经有了忌讳,想写好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曹翰接过那张宣纸来,皱眉的盯着,仿佛在研究什么般,萧布衣知道他在研究自己写的什么。自己写的是简体字,现在也顾不上许多,只是难为了这个饱学人士儒林郎,估计也在为认他那几个字在发愁了。
“曹卿家,把校书郎写的呈上来,朕要看看。”杨广见到曹翰犹犹豫豫的样子,一时间也是犯嘀咕。萧布衣猜的一点不错,这个文试是他授意下曹翰和苏威,让萧布衣以运河为题,只盼他能写出那日所说之话,可感觉萧布衣好像榆木疙瘩,不解天子之意,这才让儒林郎为难,不敢念出来,既然这样,他不如自己先看下,以免萧布衣写出什么贻笑大方之话。
曹翰如释重负,赶快把那张宣纸送上去,虞世南却是低声问,“萧兄,是当吧?”
萧布衣愣了下,慌忙点头,“不错,是当,是当。”
虞世南嘴角一抹微笑道:“好。”
旁边撤下笔墨纸砚的宫人都是不明所以,搞不懂这两位说些什么。
众人见到圣上拿着宣纸,眼珠子也盯在上面,有如曹翰一般,表情好像是困惑,又像是不解,好像还有那么一点点欣喜或是恼怒,真的也想看看萧布衣到底写了什么,竟然让圣上和儒林郎看的如此出神。苏威心中惴惴,只想掐住萧布衣的脖子问到底写了什么,连累了他可是大大的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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