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司机把车子拐进了一个隧道里,我认出了这个隧道,这就是我们来的时候路过的隧道,现在是要往城里面开了吗?既然是要回城里面,刚刚又为什么要故意绕圈子?
隧道里一片黑暗,我看不到周围的任何景象,紧紧地拉着白千赤的手。忽然,黑暗中发出了一声惨叫,我努力地向惨叫发出的方向看去,模模糊糊地只看见一个人影撕扯着一个人的头发,从长度上看应该是一个女人。
车子驶出隧道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售票员拉扯这那个瘦弱女孩的长发,售票员手上的青筋都凸了出来,女孩的长发被她绕在手上好几圈紧紧地抓着。瘦弱的女孩的两只手紧紧地抓着大巴车的门框,这时我才看到车子的门已经怀了,大开的车门呼呼地从车外往里吹冷风。
那个女孩看起来像是要逃跑,那声尖叫应该是她发出来的。
女孩的手一点也不放松,售票员更是一手抓着座椅一手紧紧拉着那个女孩的头发,她们就这么拉锯着。
“嘶”的一声,瘦弱女孩的头皮被扯开了一半,血丝粘粘地连着被撕开的头皮,腐烂的味道也随着风往我们后排散开。
那味道一涌入我的鼻腔,胃里就不停地翻滚了起来。我紧紧地咬着牙,不让自己吐出来,生怕在这种时候引起车上其他活死人的注意。
售票员见瘦弱的女孩宁愿被扯开头皮也不愿意放开紧紧抓着门框的手,冲着车子里其他活死人吼了一句:“还不过来帮忙!是想受刑吗?”
车里的活死人们听到这一句话全都悻悻地站了起来,将瘦弱的女孩拉回了车里,把她按着让她跪在车子中央。
“她会怎么样?”我担心地问白千赤。
白千赤面无表情地说:“她已经死了,最多就是受点皮肉之苦,再不济就是被抽掉魂魄罢了。”
抽掉魂魄?不行,我要去救她。
我正要站起来就被白千赤拦住了,他脸带怒色地看着我说:“这车上全都是活死人,你要做什么?”
“我当然是去救她,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她悲抽掉魂魄吗?”
白千赤瞪了我一眼,“我们这次来不是为了当救世主的,你看着她可怜你就要救她,那车上其他活死人就不可怜了?这么多人,你根本救不过来。再说了,我们就在人家的车上,你要救下她,我们往哪里去?带着一具活死人,她还成了这副模样,你还要不要命了?”
“可是......我........”
“可是什么可是,别忘了高莹还在等我们两个找线索。你给我坐下来!”白千赤黑着脸压着嗓子对我说。
车子上其他活死人的关注全都在瘦弱的女孩身上,根本没注意到我和白千赤的这一番对话。
售票员扯着女孩的头发用力地往上提,女孩的头皮撕裂地更开了。售票员凶狠地说:“逃跑?你别忘了你的第二次生命是谁给的!是谁赋予你永生永世活着的权利!现在不过是让你为组织做一点事,你就想要逃跑,怕是活得不耐烦,想要被抽掉魂魄永生永世都见不到天日了吧?”
女孩红着眼,眼泪早已流不出来,用一种近乎绝望的语气说:“你们把我的魂魄抽掉好了,这样不生不死的生活本来就不是我想要的!”
“啪”售票员给了女孩一巴掌,“你别忘了你活着的时候烂泥一般的生活,不过就是一个在街上乞讨的野丫头,你想要什么生活?你活着的时候一顿饱饭都吃不到!现在有这么好看的衣服给你穿着,舒适的房子给你住着,你不知道感恩。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投胎,盼望着下一世能过上好日子吗?我告诉你,像你这种在街上乞讨的命格,若不是有机遇你生生世世都别想改变。”
“那也好过现在!我真的不想再害无辜的人了,求你们放过我吧。”女孩哭着的声音都已经颤抖了,用遍布着密密麻麻红血丝的眼睛看着售票员。
售票员放下了女孩的头发,冷着脸说:“求我没有用,见到他的时候你再说这些话吧。你和你,”她指了一下站着的两个男的活死人,“你们两个看着她,不要让她再跑了。”说完售票员就坐到了第一排的座位上去。
车上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除了偶尔传来女孩的抽泣声,就再无一点动静。
他?到底售票员说的他是谁,他到底有多大的能力能够控制这么一群活死人。这一切的谜团似乎即将就要揭开又似乎我们才刚刚开始接触到谜团的真正部分。
这一车的活死人还有他们搜集的那些魂魄到底最后的归处是哪里?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了。
车子缓缓地开进城里,拐进了一条素有“古董街”之称的古玩一条街。两旁的商铺都挂着古玩瓷器之类的招牌,因为是白天所以街上的人特别多,车子开进去之后就堵在了路的中央。路边摆摊的一点退让的意思都没有,还在和客人拉着皮条。
这条街上的客人有一半是传说中的“淘金客”,他们想要在路边小摊上淘到值钱的古玩。当然,也不是淘不到,总是会有一两个不识货的家伙,因为家中变故所以把祖上珍藏多年的宝贝拿出来贱卖了的。但是大多数这条街上摆摊的都是老油条,大家也都是相识的,街边小摊能买到的最多就是做旧的那种玉器或者瓷器,即便拿去问其他家的老板,大家也都是不会道破其中的奥妙,一是为了保护这条街的生意,二是为了保护自家的生意,要是这次把别人作假的事情说出去,下一次轮到自己那就不好说了。做生意的道理还是逃不过一个“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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