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能不这样吗?”我偷瞄了一下白千赤的神情,看见他还是一脸平静的样子,心中的愧疚才又减少了几分。
我总认为白千赤不必因为我受这样的气,先是杰克现在又是妈妈,他都一直忍受着。如果没有我,他是不是就自由自在肆意潇洒地做着他的闲散王爷,不必管这些人间的烦心事了?
“我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妈妈的声音又加高了一些。
白千赤没有回应,从纸箱里拿出了药箱递给妈妈说:“妈,找到药了。”他转过头望向我说:“眉眉,你去弄点温水来。”
吃了药的游游身上的冰凉很快就退了。夜深至此,妈妈也没有再继续抱怨什么,哄着游游就一起睡下了。
“你先睡,我在楼里四处转转。”白千赤放好药箱对我说。
他一定是想去找楼里面的脏东西,楼里面还住着学生,万一弄出什么骚动这可不好,到时候传出去,事情闹大了,对我们可不好。
“千赤,别去。”我拉着他的手说。
“没事的,我就出去转转。”他推开我的手往门外走,忽然又回头对我说:“你呆在这里哪也不要去。”
没等我回应,他径直走出了房门。
过了大约十多分钟的样子,他还是没有回来。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心里一直记挂着他。
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自从前段时间那些怪事发生之后他的身子就愈发地虚弱。虽然他平时没有表露出来,闭口不提自己身体的事情,但上次他和林明祁打斗的时候我就感受到了他身上的虚弱。若是正常状态下的他,应该不至于让林明祁撑到把曾薏放出来才对。或许他身体变得虚弱是因为他长期陪着我呆在人间,而且为了顾及我的感受很久都没有喝过人血而导致的。无论是什么原因,我都不希望他在身体虚弱的时候跑去冒险,万一那东西比我们一开始想象的要厉害,那该如何?至于宿舍楼里的脏东西,我们完全可以再想办法,不一定要急于这一时,可以慢慢调查之后再想对策。
这么想着,我心里愈发地不安,于是便披上了一件外套,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屋外。
这栋宿舍楼的建筑是对门设置,两边是宿舍,一条走道从东至西穿过整栋大楼。我们左边住着两个建筑系的研究生,经常是在画室制图到半夜才能回宿舍。右边是一个学信息技术的,也就是俗称的“程序猿”,也是经常写代码到半夜。而对门住着一个大我一级的学姐,听说是学传媒的,但我们还没有正式打过照面。她总是三更半夜带一些人回来,但那时我多半已经睡下了,倒是妈妈见过她,据说是个样貌出众的美女。
悄悄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正好是两点过十分,宿舍楼里没有一点响动,寂静得让人感到害怕。
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楼道里的电线都是外露在墙体之外,加上灯光的昏暗,乍一看就和一条条黑蛇巴在墙上一样。我害怕地缩了下身子,举起手机当作手电筒开始往前走去。
靠近楼梯口时,我突然听到了一阵富有节奏的脚步声。
“咚咚,咚咚......”
说实话,我开始有些退缩了,想要现在就回头往宿舍走去。耳畔旁忽然会响起白千赤说的话,心里愈发地感到恐惧。他从来都不会无缘无故说这种话,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才会促使他让我呆在宿舍里哪里也不要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我突然觉得背后有一股冷风吹过,脊背爬上一阵寒意。
这时,脚步声停下来了,楼道里又恢复了寂静。
人们常说“暴风雨前的宁静”,越是悄无声响的宿舍楼就让我觉得越不安,好像这一切都是躲藏在背后的东西制造出来的假象,它早已洞悉一切,正在等待最佳的时机置我于死地。
我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向,突然在楼梯口对着的窗户玻璃上看到了一个可怕的鬼影。
她披散着一头长发,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血红的嘴唇像是刚刚喝过鲜血一般。
恐惧致使声带剧烈的颤动,我立即发出了一声尖叫。那声尖叫仿佛是从我的灵魂深处撕裂开的一般,响彻了整个楼道。
我还没来得及往回跑,楼梯口突然窜出了我刚刚看到的鬼影。手机上的灯光正好打在她惨白的脸上,我又是一声尖叫从喉间撕裂而出。
还没等我反应,那鬼影就往我身前靠近,一把抢去了我的手机,大吼道:“叫什么叫!三更半夜,吓死人啊!”
我盯着眼前的“鬼影”,脑袋一时转不过弯来,又害怕地往后退了两步,瑟瑟发抖地说:“你你你......你不要过来,我告诉你我手上有黄符。”说着,我就开始在衣服口袋里开始摸索。
人在恐惧的时候,手脚总是不如正常状态下灵活。我的手在口袋里掏了老半天还是没有找到出门时刻意放在口袋里的保命符。
鬼影向前走了一步,用我的手机往地上一照,略带鄙夷地开口道:“你说的什么黄符,是地上这张黄色的烂纸吗?”
我看了一眼地面,口袋里的黄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掉在了地上,还被我踩了好几脚,都已经被扯碎成好几块了。
突然,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情节不应该这样发展的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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