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原来是你
裴元庆在瓦岗山下生闷气的时候,武安福在山东的剿匪,也遇到了巨大的阻碍。
山东北部遍布的沼泽,在夏季里成为了啸傲山林的义军最佳的隐蔽场所,王薄和孟让的义军从上白山深处转战在山东北方,一遇到官军,就逃进千里的沼泽之中,官军的骑兵不敢进入,又不熟悉地形,几次三番围剿失败。武安福的部下折损了不少,让他十分的恼火。
“少帅,这样下去,只怕对我军的形势越发不利啊。”孙成望着眼前雾气升腾的沼泽地对武安福说。武安福跨在呼雷豹上,冥思苦想。如今的他就好像重拳手,打出去的拳却找不到敌人。王薄孟让纠集的十万多义军时而呼啸在一起,抢掠州府,袭击官军,时而作鸟兽散,在山川沼泽之中藏匿起来,不见踪影。武安福的大军被兜的晕头转向,也见不着几个义军。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让武安福想起千多年后的某位擅长游击战的伟人,没想到如今的义军中,也有这样狡猾的领袖人物。
“少帅,我愿意带领一支人马进入沼泽追剿响马。”李靖请命道。
“算了,里面有瘴气,你又不熟悉地形,是在冒险,还是退兵吧。等到秋天找砸干涸再来。”武安福无奈的道。
李靖犹豫了下道:“少帅,我倒是有个计谋,不过可能需要你冒一次险。”
“你说说看?”武安福知道李靖常有奇诡的计谋,一听之下,大喜问道。
山东海州附近的沼泽地每当春夏之时,常年弥漫着浓浓的雾气,千里的蒿泽之间,是义军休养生息的所在,如今王薄,孟让,外号“历山飞”的王须拔,魏刀儿,格谦,孙宣雅等人聚集在一起,正在研究着刚从细作那里得来的情报。
“若是细作说的都是真的,如今海州城防空虚,咱们若是过去攻打,一定能打败武安福。”魏刀儿生的粗犷,说话也瓮声瓮气。
“呵呵,我早说过武安福大军支持不了多久。今年山东干旱,兵灾又多,哪里那么多军粮供给他,果然缺粮了吧。”格谦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其实众人都知道他是个草包,也不去搭理他。这些义军头领当中,最有名的自然是长白山的王薄,他为人精明警醒,手段毒辣,为众人所推崇,大小主意都由他来定夺。
“我看此事有诈。”王薄低声道,“武安福这几年来行军打仗未尝败绩,并不是个昏庸无能的家伙,咱们还要小心行事才好。”
“王薄,你不是怕了他吧?”格谦不屑的道,“明明他的军队都开拔出去征粮了,若不趁这个机会吧武安福杀了,等他征来粮食,熬到秋天雾气散去,沼泽干涸,咱们可就无处可逃了。”
王薄沉声道:“我早年就认识武安福,这个人有些本事,若是小看了他,一定会吃亏的。”
孙宣雅平素和格谦较好,常常觊觎王薄的领袖地位,此时一听,不无揶揄的道:“原来是吃过武安福的亏啊,难怪畏首畏尾的,你若是不敢去,我和格谦自去就是了。”
王薄也不生气,道:“我没说不去,不过要从长记忆。我看,咱们如此如此,当有不败之算。”王薄说了个计划,众人听了,齐声叫好。商量完毕,沼泽之中的义军就开始行动起来,本来三个一伙五个一群的义军慢慢聚集在一起,很快凑了三万多人的部队。
此事的海州城里,武安福正悠闲的和李靖喝着小酒,桌上几样的小菜,外面飘扬着毛毛细雨。
“两天了,还没有动静。”武安福淡淡的道。
“他们很沉得住气啊。”李靖道。
“听说他们的头领王薄很有些本领,我倒想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武安福总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听过,却想不起来了,他来到这个年代之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是在无法一一记住。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场雨过后,就该有结果了。”李靖说道。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洒落的漫天都是,把海州城裹在其中。
小雨过后,月朗星稀,预示着明天将会是个好天气,雨后泥土的芳香,散发在夜色之中,给这个宁静的夜晚,增添了不少浪漫的气息。
鸟儿酣睡,不见白日里叽叽喳喳的吵闹声,数声鸣蝉,时有时无,海州城北那松软的泥土小路上,静悄悄的来了一队人马,所有的人都腰插短刀,手持长短兵器,草鞋踏在路上,不发出一点的声音来。
这队人马来到海州城外,向城门望去。紧闭的城门如同黑夜中圆睁的一只眼睛,分外的狰狞。
“格谦,你说城里真的有埋伏吗?”孙宣雅问一旁的格谦道。
“我看没有,王薄那小子太谨慎了,要是换了老子,直接带人杀进去,见人就杀,管他个球。”格谦粗鲁的道。
“小心点也好。”孙宣雅看着海州城,有点心神不宁。
“你怕了啊?”格谦嘲笑道。
“鬼孙子才怕,一会看咱们谁杀的人多。”孙宣雅被格谦一激,也不管什么埋伏,回头打了个唿哨,数百人猫着腰,迅速的逼近海州城。
海州城上的哨兵正强打着精神望着黑漆漆的城外,睡意不断的涌上来,都被他晃着脑袋甩开。正在和瞌睡虫搏斗着,背后火光一闪,哨兵惊慌的回头一看,海州城的鼓楼不知被谁点燃了,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半个海州城。而城里城外,同时响起了喊杀声,王薄早在城中布置好的细作们一起发作,砍杀了守门的军士,将海州城门轰隆隆的推了开来。埋伏在城外的格谦和孙宣雅带领数百人蜂拥杀进了城中,见人就砍,放火烧屋。片刻之间,海州就成了一个到处熊熊烈火的人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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