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会议室里,灯光通明,就坐了殷逢、许梦山和尤明许三个人。
尤明许望着殷逢嘴角噙着的笑意。
她怎么觉得,他今天有点古怪呢。格外的耐心,温柔,还主动提出要和他们这两个臭皮匠头脑风暴。
许梦山也不是外人,尤明许就问:“你今天怎么这么好?”
许梦山噗嗤笑了。
殷逢也觉得许梦山不是外人,手越过桌角,将她脖子一捏,揉了两下,说:“那我不是看你面子?”
许梦山轻咳一声,过分了啊,撒狗粮时简直不把他当个人。
尤明许打掉殷逢的手。
殷逢说的是实话。因为尤明许的缘故,他一直看许梦山就挺顺眼的。而且现在尤明许终于同他好了,虽然才几天,他的心却仿佛始终被一层淡淡的愉悦给笼罩住。心情好了,对着她的兄弟们,也多用了几分心思。
殷逢此时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叫做“盲目讨好”。
殷逢又说:“也不光是看你面子,既然要预测学徒的行为,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人做不到的。多个脑袋,多个想法,说不定能碰撞出收获。”
尤明许和许梦山点头。
殷逢说:“那开始吧。”他往后靠在椅子里,双手交叉胸前,跟大爷似的,睥睨着他们俩:“你们俩随便说,不必在意对不对。再不合理都没关系。”
刑警们分析查案,一向逻辑为先,讲求严密,这样的头脑风暴,尤明许他们还真的很少做。他们管这样叫“瞎琢磨”。不过两人还是听殷逢的话,开始瞎琢磨了。
许梦山皱眉思考:“他既然是犯罪狂热爱好者,会不会买很多刑侦方面的书和小说?”
殷逢站起来,走到黑板前,记下这一条:“继续。”
尤明许说:“他会很关注历年来发生的案子,关注这一类的新闻。”
殷逢眉一挑,接口:“甚至有可能积极发表对案件的评论和看法。”
许梦山说:“他既然对许霸坪案那么感兴趣,会不会想办法接触当年办案的警察,打听消息?”
尤明许:“有可能!”
“他也许会对作案的凶器很感兴趣,购买很多类似的东西,譬如望远镜,手套,放大镜,抛尸袋、解剖刀……”
“那他会不会解剖过尸体?”
“即使没有解剖过人的尸体,有没有可能解剖过动物的?”
“他第一次作案,就这么大动静。之前肯定有过积累和演练的过程。他会不会虐待动物?攻击过女性留下过案底?会不会强行入室过?”
“他会怎么处置纪念品?风干?拿瓶子装起来?吃掉?”当殷逢说到这个可能性时,尤明许和许梦山都脸色复杂地看他一眼,他神色平淡,若无其事,继续头脑风暴:“风干不好看,吃掉,以后就见不着了,他舍不得。说不定他会拿福尔马林泡起来,色泽好看,毕竟很多电视剧和书里,都是这么做的。当我们找到他住的地方时,说不定会发现几个漂亮的玻璃瓶子。”
……
三个人无拘无束地讨论了一个多小时,殷逢在黑板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记,又划掉很多大家觉得无法查或者没有价值的可能性,最后,留下了五条——
1、他有可能接触当年办案的警察——需要找到当年的警察询问;
2、他有可能极其关注凶杀案新闻,并且公开发表评论看法,企图引人注意——可以在网上搜集类似线索,看是否有可疑人员;
3、他购买过违禁刀具和物品;
4、他有可能攻击过女性——查实近期区域内的跟踪、qiang~奸未遂或者攻击女性案件;
5、他有可能强行入室——查实近期区域内的此类报案线索。
这样讨论完一番后,许梦山和尤明许竟都有豁然开朗的感觉。许梦山看殷逢的目光,甚至多了几分欣赏,把殷逢的肩膀一搭,说:“殷老师,你可真行啊。现在我觉得你和尤姐是真的好配!”
尤明许瞅许梦山一眼,倒也不反驳。
殷逢眉眼间漾起深深的笑意,说:“那是当然。”又看一眼许梦山说:“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学妹?”
许梦山哈哈大笑,尤明许却白他一眼,呵,学妹都介绍上了,浪荡公子的劲儿又上来了?他敢!还有,这两人什么时候这么好了,都开始一起讨论女人了?
尤明许淡道:“笑够了吗?还不接着说正事?”
许梦山冲殷逢挤挤眼,殷逢身子往前微倾,看着尤明许说:“当然要说正事,都听你的。”
许梦山都快被酥死了,转头望着一边,尤明许依然不给殷逢好脸色,说:“那接下来怎么查?”
这几条结论,可以说是天马行空,没有任何实证,却是他们认真讨论出来的,觉得凶手很有可能做的事。
殷逢说:“第二、第三点,涉及网络,我这边让冠军去查。”
许梦山点头:“那第一、四、五,我来落实。”
话一说完,三人互相看着,却都看到彼此眼里挡不住的光。
——
这天,等殷逢和尤明许回到家,已经夜里1点多。
殷逢去洗了澡,出来时,就看到尤明许趴在床上,还在不知疲惫地看卷宗。
他走到床边,也不做声,尤明许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却直接趴到床上,从背后压着她,头埋下来。
尤明许被他压得全身都有点颤,说:“你发什么疯?”
他淡道:“看到你就想发疯。”
尤明许想想这几天某人伤重初愈的表现,冷笑一声。
殷逢自然也想到,笑了,说:“我只对你狂热。”
尤明许转过身,这样就和他抱在一起,周围却仿佛有某种宁静而柔软的气息在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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