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祝相!”
几乎满朝文武官员都整整齐齐跪了下去。
这一刻应该是祝弘主的巅峰了,哪怕之前祝氏家族权倾朝野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大礼。
但是现在祝红雪的血魂军击败了沈浪,今后祝氏家族就是只手遮天了,甚至未来越王宁绍不听话,祝氏甚至都可以行废立之事了,此战之后,祝弘主就是越国主宰。
尤其是宁翼跪得尤其干脆,而且还睁大眼睛巴巴地望着祝弘主,渴望再一次得到这位“祖父”的关注。
放在之前,祝弘主也会陶醉享受这个时刻,但现在只有无尽的苦涩,所有人的恭敬和讨好都如同鞭子一般抽打在他的身上,简直如同芒刺在背。但这场戏却不得不继续演下去,满足某位混蛋的恶趣味。
“起吧,起吧。”祝弘主抬手道:“在陛下面前,怎可向我行此大礼?太荒唐了。”
这下所有文武大臣这才站起身来。
紧接着宁绍走下王位,上前搀扶祝弘主道:“相爷,请落座。”
结果他发现还有一个人搀扶祝弘主,便是宁翼,顿时宁绍心中一寒,宁翼莫非你到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想法不成?你名声已经臭到极点了,而且还断了一臂,还做梦要成为越王?
就这样,两个人将祝弘主搀扶到大殿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真是可笑,这两个人的父亲宁元宪歪歪斜斜瘫在座位上不断流口水,他们不管,反而却跑来向祝弘主尽孝。
这两年来的朝会上,宰相祝弘主一直以来都是有座位的,就在大殿的最上头,却又在台阶之下。而如今宁绍为了巴结,竟然让祝弘主的座位放在了台阶之上,距离他的王座更近了。
祝弘主落座之后,宁绍不由得朝着外面看了一眼,他的心腹宦官年公公呢?刚才他派此人去祝府亲自迎接祝弘主进宫的,怎么现在祝弘主来了,他却消失了?
这位年公公是何人?他不但是宁绍的心腹,而且还是他的床伴?至少在这王宫之内,宁绍和他的亲密程度远超和王后,所以这位年公公才会有恃无恐,不讲究礼节,因为他把自己当成宁绍的内宫第一宠呢。
鸟绝城继承了大劫寺的一切后,关系就是这么乱的,宁绍从十几岁开始就已经男女不忌了。
这位年公公和宁绍朝夕相处,关系几乎要超过正常夫妻。
不过此时宁绍暂时将这个亲密男宠放在一边,回到自己的王座上,恭敬道:“相爷,那我们这就开始?”
祝弘主在座位上躬身道:“一切遵照陛下旨意。”
宁绍躬身,然后才坐了下来,朗声道:“诸位臣工,今日之大朝会虽然没有明旨,但大家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大约几个月之前,有一个叛逆带着几万个海盗杀了回来,并且号称王者归来。”
下面几千个官员静静无声。
宁绍继续道:“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没有理会这个跳梁小丑,这是对我越国的信任,是我们无上之荣耀,所以歼灭沈浪叛逆这个光荣的任务就落在了本王头上,皇帝陛下这是对我们何等之信任?”
说罢,宁绍朝着炎京的望向拱手行礼。下面几千个臣子整整齐齐跪下,但不是朝宁绍,也是朝着炎京的方向。
“前段时间,爆发了所谓的天越城大决战,这位叛逆沈浪试图颠覆我越国王权,结果呢?昨日仅仅开战不到半个时辰,他就已经全军覆灭了,我越国大获全胜!”
这个春秋笔法真是牛逼了,把之前的败迹全部抹掉,而且把血魂军的功劳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当然就算血魂军真的赢了,天涯海阁也不会在意这点的,因为这支军队名义上就是挂靠在越国头上的。
几百个臣子再一次跪下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宁绍道:“这一场大胜证明了什么?证明了什么?宁岐你来说说?”
宁岐道:“大炎帝国战无不胜。”
“对,大炎帝国战无不胜。”宁绍朗声道:“这一切全仗皇帝陛下的洪福齐天,只要陛下注视着我们,我越国的军队就能战无不胜。这一战更加证明了沈浪只不过是一个区区的跳梁小丑,他不要说不配成为皇帝陛下的对手,就连我也没有御驾亲征,所以啊你们有些人不要盲目抬高沈浪的身份,所谓天下叛逆指的是他无耻罪行,而非他的身份。”
“有人说什么我越国人心都在沈浪身上?又有人说沈浪贼军远征天越城的时候,无数百姓相送,并且高呼什么沈浪万胜?这一切都是无耻荒诞的谣言,在我越国除了极少数叛逆,所有臣工和民众都是义无反顾谴责沈浪的叛逆行径,都把他当成了无耻国贼,我越国上下对皇帝陛下的忠诚天地可鉴。”
“如今这一场闹剧终于结束了,沈浪的叛逆在越国爆发,那么也在越国终结。如今我终于可以向皇帝陛下交代了。”
然后,宁绍猛地从王座上起来,朝着炎京的方向跪下,叩首道:“陛下,臣没有辜负您的期望,已经全歼沈浪叛军,大炎帝国万岁,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这一跪下,祝弘主也只得从座位上起身跪下,满朝的文武大臣刚刚站起来,又不得不再一次跪下,叩首高呼:“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礼之后,宁绍站起身,回到王座在落座,缓缓道:“当然,还有极少数的叛逆一直到现在为止都执迷不悟,内心同情甚至效忠沈浪,如此行径,将祖宗置于何地?将皇帝陛下之无上无威严置于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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