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最重的处罚如此惨无人道,可是白宏义,却自请承受这些,可见他的内心,已经绝望到了何种地步。
来到了广场之上,白家人已经在准备磨盘了,那只巨大的石磨真径有三米,厚度近两米,有两个年青人正在清洗着磨盘,清洗好了之后,又有人上油。
至为为什么上油,这不难理解,那磨盘重有万斤,不上油,得耗费多一半的力气去拉动他!
半桶茶油倒了进去,十多个白家的年轻人开始拉磨,这活儿应该是骡子来的,但是,八匹骡子已死了,这时候只好人来替。
随着一声口号,那些白家的青年齐齐用力,手臂上的肌肉鼓起,巨大的磨盘也缓缓地转动了起来。茶色的油慢慢地从槽里流了出来,再过一会儿,等到槽里的清油流尽之后,就会流人的血肉了。
与之对应的是,白宏义被绑得结结实实,并且被下了数十道的禁制,虽然他个怎么样绑,多少禁制都不可能困得住白宏义,但是白宏义丝毫也没有挣脱的意思,脚步踉跄,脸上还带着几分解脱的笑意。
来到磨盘前,白宏义感概道:“我听我爷爷说,这个磨盘,已经有近百年没有用过了,今天,我来试试他的滋味!”
众人的目光中,有不忍的,有不耐烦的,有恨不得白宏义马上去死的,不一而足,那架着他的老头,看到他凄然的表情,也不觉楞了楞。
白宏义看向那老者,恭谦地说道:“信叔,我想去看我爷爷一眼,请求您与白家族人的应允!”说完又低下了头去。
那被白宏义叫做信叔的犹豫了一下说道:“好,这个要求我答应了!”就推着白宏义往中城走去。
白家族人虽然也有人不满,但是没敢出声。
一行人走上了中城,这其中,有些人还是第一次来到中城,踏上白玉京权力的中心,从今往后,他们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地方,将成为他们的日常居所。他们的眼中,现出振奋地光芒。
白尔青,白宏义的父母兄弟,东南西北四城地长老以及青年俊彦的尸体端端正正地坐在了椅子里,姿势各异,一个个表怀木然,显然是经过特别的摆弄的。
白宏义跪了下来,一一给他们叩头,从白尔青开始,叩完父母兄弟之后,额头上已经血流不止,接下来,又叩拜四城长老,青年俊彦,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出权杖里的所有魂魄。
那些魂魄因为精蛇之死,也都恢复了神智,看到眼前的场景,先是愤怒,而后默然。白宏跪拜完了众人,已经是血流满面了,看着自己的亲人,眼角清泪流出,和着血水往下流去。
白尔青与白宏义的父母走了出来,白尔青痛悔不已,说道:“义儿,我不该去让你找什么权杖,没想到会闹成这步田地,是我害了你啊!”
白宏义跪下摇头道:“不,爷爷,是我咎由自取,才有今日的报应,只是这一别,怕再无见面之日了!”
白尔青已经看到了刑场之上被洗得干干净净的磨盘,也禁不住了落下鬼泪来,而白宏义的母亲,早已哭倒在了其父的怀里。
白尔青突然对着那些白家族人跪了下来说道:“诸位,不肖孙子纵然有错,错不在他一人,其中有一半的错,归于我身,我白尔青这一生,从来没有求过任何人,今天,我求求诸位,求大家放过他!”
老族长下跪,那威摄之力还是非常大的,在场的白家人顿时站不住了,膝盖一软就要跟着跪下来。
白宏义摇头道:“不,爷爷,你不要为我求情,是我自请此刑的!”
白尔青惊问道:“这是为何?”
白宏义说道:“我杀了自己的至亲和族人,本应该承受世界上最严酷的刑罚,才能够洗清我的罪孽之万一,我不愿意苟活于世,我一辈子都在爷爷的羽翼之下,这一次,让我孙儿独自承受吧!”
白宏义这话说得字字血泪,白尔青沉默良久,慢慢地站了起来,咬咬牙挥一把鬼泪说道:“义儿,去吧!”
于是,白宏义就被押下楼去。
这么多的鬼魂,要是在白玉京里乱走或者是借尸还魂,不知道会搞出什么事来,避过悲伤的白尔青一家,挥了挥权杖,将那些魂魄都收了起来。
当然,在做这些的时候,我提着十二分的小心,这根权杖,可不是善茬。
在下楼的时候,我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娘的,这下麻烦了,我费了千辛万苦,可不是为了救下白宏义再让他去死的,我去救吕婷还需要他的帮手呢!
可是看眼前的架势,一帮人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白宏义又一心寻死,这事儿可不好办啊!
心念转动间,白宏义已经被压到了刑场之上,信叔问道:“白宏义,你还有什么话说?”
白宏义摇头说道:“没有!”
信叔抻了抻脖子,扬声喊道:“白宏义,白氏一族第五百七十九代季系男,今岁二十一岁,身犯弑祖弑父弑母兄,背弃族人,罪恶滔天,今已验明正身,施以磨盘之刑!行刑!”
随着这一声大吼,白宏义被两名大汉高举过头顶,往上一抛,白宏义的身体就被抛到了磨盘里。
就像是普通的石磨一样,在磨盘的一边,有一个洞,是用来喂黄豆等需要磨成浆的东西的,不过这里喂的东西不一样,不是黄豆,也不是米粒,而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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