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宋城县,天色已晚,范宁直接回了自己府上,抢先迎接他的,还是女儿范真,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这话还真不错,有点什么好吃的,小家伙总是想着给爹爹留一口,这让范宁对她十分疼爱。
范真已经两岁半,正是最调皮可爱之时,她抱住爹爹脖子,要爹爹带她找松鼠。
“有的,我看见了,大尾巴,在树上跳来跳去,到处找吃的。”
“天快黑了,小松鼠在外面害怕,它已经回家吃饭了,我们也去吃饭吧!”
“好!阿真也饿了。”
范宁抱着女儿来到饭堂,一家人已经在饭桌前等他多时。
“终于来了!”
母亲张三娘道:“大家开吃吧!饭菜都要凉了。”
范宁坐下歉然道:“其实不用等我,大家可以先吃。”
朱佩笑道:“夫君若是半夜才回来,我们就不等了,反正也只等了片刻,最好还是一起吃。”
阿雅给范宁斟满酒,又对旁边小使女道:“酒有点凉了,再去热一热。”
小使女连忙去热酒了,欧阳倩向女儿拍拍手,“到娘这里来,给爹爹吃饭。”
“不!我要和爹爹一起吃。”
真儿搂着爹爹的脖子不肯松手,欧阳倩脸一沉,“娘是怎么教你的?”
真儿嘟起小嘴,万分不情愿地离开了父亲。
范宁把女儿交给欧阳倩,又看了看儿子范景,范景刚满一岁,此时在乳娘怀中睡得正香甜,五官长得很像范宁,但又有几分母亲的俊秀。
“给大家说个事情!”
范宁喝了一口酒道:“我在应天府呆的时间不会太长了,可能会在年底调走。”
“消息确切吗?”朱佩问道。
范宁摇摇头,“只得听到一些传闻,不过变法已经结束,我也估计自己要进京。”
“要不要我向父亲打听一下?”
“不用了,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要做好搬家的准备,以免到时候仓促。”
欧阳倩笑道:“其实我们很多东西都没有搬过来,也是因为这宅子是租的,总觉得不会长久,如果要搬家倒是很方便。”
“那就好,一些暂时不用的东西可以先打包送回京城。”
张三娘眉头一皱,“你自己都不敢肯定,万一不调走呢?”
“哥哥说要走,就肯定会走,你在这里啰嗦什么?”身边的阿多有点不高兴地顶了母亲一句。
张三娘狠狠瞪她一眼,母女二人都不说话了,范宁觉得有点奇怪,感觉两人的情绪有点不对。
他刚要开口,旁边朱佩轻轻踢了范宁一脚,范宁便忍住了。
“对了,我在莱州遇到明仁,他正好率船队从日本回来,在莱州卸货。”
范宁从怀中取出盒子,笑道:“明仁给阿真和景儿的礼物,两颗很不错的蓝宝石。”
朱佩接过盒子看了看,她是识货之人,这两颗蓝宝石非常昂贵,也很罕见,她便将盒子递给欧阳倩笑道:“宝石给阿真,正好做一对手镯,景儿是小郎,宝石不适合他。”
朱佩那里有一颗当年范宁从鲲州带回来的夜明珠,异常名贵,她留给儿子的,而欧阳倩却没有这种可以传代的名贵珠宝,正好有这两颗名贵的蓝宝石,便把朱佩这个心愿遂了。
“不用了!”欧阳倩连忙推辞。
朱佩把盒子塞给范真笑道:“阿真,这是大娘给你的。”
范真把盒子抱在怀中就不肯松手了,欧阳倩无奈,只得对女儿道:“还不快谢谢大娘。”
“谢谢大娘。”
朱佩笑着点点头,“回京城后我去找个名匠把这两颗宝石好好雕琢一下,以后就是阿真的嫁妆了。”
张三娘脸色微微一变,瞪着女儿道:“听见没有?”
阿多一撇嘴,“人家只是开开玩笑,就你什么都当真!”
“你这个死丫头,你非要气死我才甘心!”
张三娘气得坐不下去了,她起身道:“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去了。”
见母亲走了,阿多也赌气一推碗,起身抹着眼泪跑了。
范宁有点惊讶,这俩娘母吵架了?
朱佩摇摇头苦笑道:“前几天柴夫人来家里做客,她一直很喜欢阿多,和母亲聊天时提到想娶阿多为媳,母亲很动心,但阿多不愿意,为这件事已经赌气两天了。”
柴夫人就是柴靖长子柴丰的妻子,正好也是吴县人,经常来府中做客,只是她居然提到了联姻,范宁着实有点惊讶,“阿多还太小了一点吧!”
旁边欧阳倩道:“女孩子可以晚嫁,但婚事要早定,姻缘一旦错过,后悔都来不及。”
范宁有点头大,这件事让人措手不及,他从未想过妹妹会出嫁,但在不经意时,它就来了。
朱佩明白丈夫的心思,便笑道:“阿多已经十足的十六岁了,明年就是十七岁,已经不是夫君心目中的小小娘子了。”
妹妹明年就是足十七岁了,还真没有想到,是可以考虑婚姻之事了,他笑着问朱佩和欧阳倩道:“你们说说看,阿多为什么生气,她是不想考虑柴家吗?”
朱佩笑了笑,没有说话,范宁目光又转向欧阳倩。
欧阳倩摇了摇头,“我觉得应该是她还没有出嫁的心理准备,觉得母亲这么早就让自己出嫁,所以才生气,倒是和柴家无关。”
范宁想了想,欧阳倩说得很有道理,应该是妹妹接触少年男子太少了一点,本身性格又内向,心理上还不成熟,这种情况下,过早谈论婚嫁对她也是一种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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