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代王设宴,为小郡主压惊的日子了。为了这一天,王府上上下下做足了准备,还特别请了松鹤楼、彦居阁的大厨亲自掌勺。除此之外,正在大同府内搭台唱戏的天禧班、以及其他大大小小二十几家草台班子都被邀来唱戏,可以说是热闹非凡。
可就是这样一件大喜的事情,却并没有给大同城内的官老爷们带来什么欢乐,反而一个个的都是愁眉苦脸。
代王有些沉不住气的在书房中走来走去,见到陶敬走进来急忙问道:“怎么样?可有消息了?”
陶敬遥遥头,苦着脸无奈的道:“他们好似一点都不着急,整整一天连客栈的房门都没有出过。”
“一个人都没出来?”代王有点不敢相信,杨休设计了一出戏,把代王等人玩了一圈。代王咽不下这口气,想给杨休点教训,所以并没有去直接救杨休,而是对这事保持不闻不问的态度,想让牢里的杨休和客栈中的那位高人着着急。
可是……这都整整一天了,客栈里那位高人一点动静都没有,看上去并不着急要救杨休一般。
明天就是代王设宴的日子了,按照杨休所说,明天会刺客,所以在这个时候,杨休不急、代王自己到是急上了。
“王爷,您先稍安勿躁,关在牢里的是他杨休,他一定会先沉不住气的。”陶敬心里也有点急,可是他以为,杨休年轻气盛,现在被关在牢里,肯定急着想被救出来,不可能沉得住气的。
代王无力的坐在椅子上,他现在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就不应该和杨休玩这种小孩子斗气一般的游戏,弄的现在自己骑虎难下,要是杨休一直不开口,自己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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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边九桟。
“宴先生,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去找代王阿?”二头在房间里不住的绕着圈,心急火燎的问道。
“是阿宴先生,从早上开始你就一直说等等等的,这眼瞅着太阳就快落山了,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去救当家的?”蛙子也同样着急,要他说直接去大牢劫狱算了,当马贼多逍遥快活,在这城里处处受官府限制,憋屈死了。
宴卿从容不迫的喝着茶,见他们两个一个劲儿的嘟囔,尤其是二头,从早上到现在他就没停下来过,一直在地上画着圈,安抚两人道:“你们不要着急,时候到了自然就去了。”
“宴先生,你这话都说了一百遍了,可这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阿?”二头不耐的嘟囔着,走到黑牛身旁突然停下来,气恼道:“老黑,你到是说句话阿?”
“说啥?”黑牛抬头瞅了二头一眼,愣愣的问道。
“当家的现在还被关在牢里呢,你说说什么?你不着急?”二头看他那傻样就气不打一处来,连珠炮似得问道。
“急、有啥子用,当家的说了,让俺们听宴先生的。”说完这句话,黑子低下头继续保持着沉默。
“你……”二头被黑牛呛了回来,气的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宴卿笑着摇摇头,被他们几个闹了一天,要不是他心性好,估计都得被折磨疯。
“好了好了,告诉你吧。我之前和当家的都商量好了,当家的入狱后代王要是直接救人也就算了。如果代王没有救人,反而沉默了下来,那就说明代王这是在给我们一个教训,而为了今后能在代王面前更有话语权一些,我们不能认输,反而要和他耗下去,看谁先忍不住。”
蛙子一脸疑惑的问道:“宴先生,啥叫话语权?”
宴卿耸耸肩,回道:“这话是当家的说的,意思就是说,有发表自己意见的权利。”
“宴先生,那我们要耗到什么时候?”二头反而对话语权这个新词不太感兴趣,他只关心到底什么时候去救杨休。
宴卿看了眼外面的天,此时已将近日落西山了,点着头喃喃自语道:“快了、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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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城北门外五里,有一片很小的村落。由于大同北门临近长城,所以这里的人们为了躲避鞑子侵袭,大多都搬走了,只剩下一些不愿背井离乡的老人还留下。
老人不能耕田、做活,好赖村子中人们大多离去,留下很多空房。而这些房,就让老人们给租了出去,租给那些到塞外行脚的商人。由于这些商人很多都很节俭,不愿到城中客栈住宿,所以这小村庄的生意还不错,人来人往的也有丝人气儿。
在十几间这样的小出租房中,一间最把角的屋内,罗静儿正用小陶罐熬着粥,那不时生起的黑烟,呛得她皱起那两条美丽的弯眉。
这小屋十分简陋,本来就应该是一间屋子,不过为了煮饭时不呛到屋内,就用布给隔开一小块,作为厨房。除了被布隔开的厨房,整间屋子就角落有一张床而已,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此时在角落的木板床上,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正靠着墙半躺着,他的脸上、脖子上、手臂上都有着白色的绷带,有些地方还渗出鲜红的血色。
“马大哥,喝点粥吧。”罗静儿端着刚熬好的粥,来到床边坐在床沿上。
“多谢罗姑娘了。”床上躺着的大汉,正是失踪多日的马狗子!
马狗子接过罗静儿手中的粥碗,碗内那热乎乎的气儿扑在脸上,让他那带着一丝病色的面颊有些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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