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娃为了罗汝才之事来到开封已经几天了,成天坐在机要处看文案,纪养斋也当面给他讲解、分析,朱万化还亲自接见了他,面授机宜,给罗汝才的亲笔信也交给了他。诸事就绪,就等待出发了。
朱万化考虑到洪承畴已经是联省的要员,是实际上的执政首脑,这么大的事情需要保密,但是对重要官员不能隐瞒,否则会造成不信任。为此朱万化与朱大典商议之后,他们父子共同约见洪承畴,当面通报这个决策及执行的情况,也顺便征求他的意见。
洪承畴听完这个计划的内容还是很吃惊,但是更多的是佩服。朱家父子考虑的太长远了,为了国家的长远利益而如此操心,在当前的大明没有其他人能做到。其次是督军的心思的慎密,本来是国家祸害的乱民竟然也可以利用,他们为国建立功勋,洗刷自己的罪过,自己也有了出路,变废为宝。如果不利用这个废物,眼下还真是派不出更合适的人选。那么远的地方,此一去,若干年之内就与国内断了联系,谁能执行这样的任务?又有谁愿意去?绝对没有合适的人!何况不是一个人、几个人,而是数万之众。利用罗汝才的这个心思太巧妙了,洪承畴内心暗暗叫绝!
为了说明问题,当然朱万化也要拿出地图来说明。朱家拿出的地图他已经见过多次了,这一次看到巴尔喀什湖,他实在忍不住了,于是他问道:“督军大人,我有一问,自知有点唐突了,先告个罪!”
他现在不能再叫贤侄了,必须要叫督军大人,这到也是个摆脱。
朱万化说道:“执政官大人不要客气,有话只管说。”
“这个地图详细的标注了西域之地。我中华之人自汉代以来经营西域历史久远,地图也不少见,但是这么精细的图从何而来呢?在下的确有疑问,还望督军大人不要见怪。”
这一下真的难住了朱万化,他随时拿出可用的地图已经成了习惯,还真的没有防备有人问他,这也是以往那些手下当他是神仙一样,谁也不敢问,今天遇到一个胆子大的,问了出来,他可就难住了。
“咳,咳!”他干咳了两声,用眼睛像朱大典求援。朱大典会意,眼神像后面转了两下,意思让他回避。
朱万化明白,说道:“洪大人,告罪一下,我要到厕室方便一下,马上就回来。”
说罢起身就走了。洪承畴尴尬无比,知道自己闯祸了,这个罪过不轻啊!吓得脑门上的汗都出来了,赶紧恭恭敬敬的侧立一旁。
待朱万化离去,朱大典赶紧拉着洪承畴坐下,安慰他,说道:“执政官大人,你多心了,无妨的,督军的脾气我是知道的,他那会平白无故地冤枉人?再说了,这个事情你问的对,常人没有不怀疑的。我现在就告诉你,不过此事甚为机密,你知道就可以了,绝不可外传!
答案很简单,只有一句话:督军非常人也!
作为他的父亲,我是知道的,我朱家人都知道,我朱家一系的元老人物也都知道。
只是有一点,我儿万化他不愿意别人捧他太高,他愿意作为平常人处于人群之中。所以我们这么多的人都与他平常相处,从不当他是非常之人。”
这一番话听得洪承畴张大了嘴巴。
朱大典继续说道:“很多地图,都是他画出草稿,再由军机处整理重新誊画、或者刊印出来。不说这地图了,我朱家的工厂出那么多的新奇物件也不说了,就说国防军的枪炮,和造枪造炮的机器,都是我儿一手主办的。只有非常之人方做的非常之事。
你现在知道了,但是不要声张,最重要的是你要当督军只是平常人,否则他可真的就不高兴了。”
朱大典这一番云里雾里的话,说的洪承畴犹如飘在空中,忽忽悠悠的。只是不停的点头,口称:“是,是!”但是他那里还敢把督军当做平常人。
朱大典这也是借机抬高朱万化的地位威望,这种机会岂可错过。
朱万化也能猜到朱大典该怎么说,不过这对于事业,对于他的强国梦想是有好处的,事已至此,也只有这么办,没有别的解释。至于洪承畴保密不保密都无所谓,个人崇拜有时候也是需要的,有现成的条件为何不利用?
过了一会他转回来,依旧谈笑风生的继续谈话,并没有露出异样。洪承畴可是增加了惶恐的心里,不知不觉中坐着的姿势就有了变化,只是小心的坐着半个屁股,欠着身子。
洪承畴对于罗汝才还是不放心,他问道:“倘若罗汝才不听话,拿到援助、军火就自行其事,我们如何约束他?”
洪承畴对于乱民首领是极端不信任的,乱民们诈降的次数太多了,洪承畴对待他们就是一个“杀”字,因此他也落下一个“洪阎王”的绰号。
朱大典就把之前他们父子的分析讲给洪承畴听,那绝对是算无遗策的,无论罗汝才这么蹦跶也跳不出如来佛的掌心。到此,洪承畴才算放下心来。
朱万化问道:“洪大人,甘肃巡抚林日瑞你可熟悉?”
“督军大人,下官与林日瑞交往日久,相熟的很,有什么事完全可以托付。”
洪承畴曾经是三边总督,虽然甘肃巡抚不是他的下属,但是多次作战都是在甘肃境内,因此来往密切,在围剿乱民方面也算配合默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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