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今天的节目就先到这里了。对了顺带一提,近日为季节流感高发时期,听众朋友们请注意通风,避免传染噢~”电台里主持人俏皮的声音渐渐变低,接着狂野暴躁的重金属音乐响起,高分贝震得人耳膜发痛。
“我,在哪……”一身酒气的大男孩缓缓醒转,迷茫地打量着四周。
“啪”一声脆响,刚清醒一点的可怜虫被一记耳光打的再次迷糊起来。
“黄班长,你在我租的公寓里呢。”打人者笑道。
“啊?”可怜虫黄汉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他满脸笑容,正揉着右手,为下一记耳光蓄力。
“你绑架我?”黄汉挣扎着想要坐起,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已经被绳索牢牢地固定在了椅子上,“杨小千你,你是在搞怪,对、对吧?你这个人就是喜欢搞怪,是你们一起搞恶作剧整我对吧?”
杨小千笑吟吟地摇头,不说话。
“别逗了。我知道你这人就是这样,喜欢搞怪。不过你这次玩得也太过了吧,就算高考完了也不能胡来啊,你快给我解开,很痛啊。”黄汉装出一副“我了解”的表情,努力挣着手腕,额头上的冷汗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慌张。
“啪”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这回黄汉脸上两个五指印算是对称了,让他因疼痛恐惧而扭曲的英俊脸庞变得有些喜感。
“嗨呀,你这个人,真是气的我呀,瑟瑟发抖。”杨小千一边怪里怪气地说着话,一边点着唇边的香烟,忽明忽暗的火照出他侧脸的轮廓,已经没有笑容。
“是啊,我绑架你了啊,倒不是为了赎金。”杨小千吞吐着烟雾,“是为了于谦。”
听到这个名字后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黄汉的脸色变得一片蜡白。与杨小千的戏言不同,他现在是真的在瑟瑟发抖了。“我,不是我!”
“你可能不知道我和于谦的感情有多好。”杨小千摆了摆手示意黄汉闭上嘴,自顾自地说,“你也知道我是个喜欢搞怪的人。一个人搞怪没有人看是多么可悲的事情你知道吗,好在以前我一直有于谦,虽然我不是郭德纲,但不得不承认他是个比于谦还于谦的好捧哏。”
“我跟他从小学,初中,到高中一直就读的一个班。要不是我喊他来住一起好玩,以他的成绩根本就不用租到这个学区公寓里复习”
“都怪我啊,要不是我喊他来,他也就不会碰到你半夜欺负女同学这么狗血的事,也就不会英雄救美跟你产生冲突,更不会被你指使他人污蔑、殴打,也就不会因斗殴被记过处罚取消了自主招生的名额,也就不会借酒消愁,也就不会深夜被酒驾的司机撞死了。”
说着说着,两滴眼泪就从眼眶里掉了出来。
杨小千伸手在脸上抹了两把,用泛红的眼珠盯着黄汉,接着说道:“早知道会这样,我就该早点把你杀了,不过好在现在也不迟,对吧?”
“不不不,不对!”黄汉终于清楚意识到眼前这个疯子是来真的,大喊道,“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于谦出意外以后,我也很害怕!很害怕!到了晚上都睡不着觉,白天也没心思复习,我的高考都因此失利了,所以我才会酗酒。他的死真的不能怪我啊!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嗯,如果这是意外,确实不能全怪你。但我很清楚,这不是意外。”杨小千扔掉剩下的烟蒂,拿起工具包开始在里面挑挑拣拣,翻出一根针管。
“你不能杀我!这是犯法的!”黄汉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杨小千你不要一时冲动把自己的人生也毁了!我们可以好好商量!你想要什么你告诉我!”
“好啊,商量一下吧。我想要你的命啊。”杨小千拨弄着针管,开始抽取致命的药物,“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一时冲动搭上自己的人生的,喏,看到那边墙角的罐子没,七八斤碱,加热器加热到一百五十多度,你的尸体就没有啦,无影无踪。以你的德性,几天不回家也没什么奇怪的吧。几天之后,什么证据线索都没有了。”
“嗯,都准备好了,期待吗?还有啊,别大喊大叫的了,这里租住的都是学生,现在高考完了,基本都去狂欢了,我已经细心检查了噢。再说就算还有人在,你的声音也会被音乐盖掉的啦,别白费力气了,好好享受一下你人生最后的时光吧,品味一下这种等待死亡的痛苦。”
黄汉绝望地看着这个笑嘻嘻的昔日同学,一阵阵晕眩袭来,让他感觉天旋地转。
深深吸了一口气,杨小千却放下了针管,打开自己的烟盒,空空如也。
他并不像表现的那么无所谓。
疯言疯语是为了让黄汉感到恐惧,黄汉越恐惧越痛苦,这场复仇才越有意义。
但不管怎么说,杀人这件事对他而言还是太过沉重了,哪怕做了完全的准备,下手之前那一刻,紧张的情绪还是让他呼吸不畅。
得再抽根烟。
“我下去买包烟,黄班长等等我啊。”杨小千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顺手抄起桌上的烟灰缸狠狠掼在黄汉头上。黄汉头一歪,昏迷了。
“啧,虽说来回也就十几分钟,但是万一楼下的房东回来了嫌我音乐太吵上来叫门没人应,自己用钥匙开了门,那可真完蛋。保险起见还是把音乐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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