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子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子女,虽然不曾知晓这次官船被劫的真相,但却也心中有几分推测。
天下间敢冒天下之大不诲来劫朝廷的盗匪,也就那么几个。在这南北交界之处,有这般胆量的只有两个。
一个是张金称,另外一个是灵武贼白瑜裟。
但这次绝不是反贼动手。
反贼动手只会直接冲杀,而不是五十艘大船脱离队伍,悄然进入支流,然后被‘盗贼’给截杀。
“朝廷中的诸公到底在想什么?算计什么?”三娘子深吸一口气。
“你说咱们会被如何处罚?”朱拂晓看着三娘子,袖子里魔力鼓荡,不断为魔法石充能。
魔法石是消耗品,根据魔法石的质量,消耗程度会有所改变。
三娘子眉宇间露出一抹感慨,然后拍了拍朱拂晓肩膀:“你莫要惊慌,不论什么境地,我都会救你出去,绝不会叫你丢了性命。”
朱拂晓不语,心中有些惋惜,没有将柴绍给弄死。
朝廷的圣旨很快下达,朱拂晓与三娘子被判前往辽东戍边赎罪。
才关了一夜,三娘子便被李神通带走,留下朱拂晓躺在柴房内,感受着空气中不断汇聚的冷气,眼神里露出一抹思索:“快要到北方了。”
确实快要到北方了。
大船冻结,朱拂晓被官差赶出柴房,与一群力夫一起,在大河上拖拽着物资,向北地而去。
李三娘子消失不见了,自从那日柴房一别,便在无声息。
一路上拖拽着粮草器械,亏得朱拂晓修成了白骨身,否则怕不知要被折腾成什么样。
待到快要到达涿郡时,才见一袭甲胄的三娘子自夜幕下走来,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来到了朱拂晓休息的地方。
身为要犯,尤其是朝廷钦点的要犯,朱拂晓待遇不差,至少有一个人单独居住的帐篷,而且四周还有甲士看守,免得其跑掉。
三娘子端着托盘,来到了大帐内,看着浑身脏兮兮的朱拂晓,不由得眉头一皱:“这段日子很辛苦吧?”
“还行。”朱拂晓笑着道:“还算不错。至少叫我感觉自己还活着。”
三娘子将托盘放在了朱拂晓对面:“行程快要结束了,涿郡马上就要到了。”
“这是甲胄、兵器,免得你道战场上丢了性命。”三娘子缓缓扯开身前案几上的绸缎,只见绸缎下是一盘甲胄。
很不一样的甲胄!
“这可是朝廷大将才能穿的锁子甲。”三娘子对着门外吩咐一声,只见有将士扛着木桶、热水走来:“你先洗个澡,清理一下身躯,我在外面等你。”
三娘子走出大帐,留下朱拂晓看着热气沸腾的木桶,眼神里露出一抹沉思:“有趣。果然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不枉我救了其一命。”
朱拂晓没有佩戴枷锁,直接除去衣衫,迈步进入木桶中,浸泡着身躯,闭上眼睛沉思自己的未来。
待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后,方才洗漱完毕,穿上三娘子送来的新衣裳,朱拂晓掀开大帐门帘,一阵北风吹来,叫其刚刚洗好的发丝瞬间冻结成了寒冰。
“快进来吧。”朱拂晓喊了句。
三娘子看了朱拂晓一眼,转头对着身边将士吩咐了一声,然后走入大帐内。
有士兵将大帐内的木桶端走,一堆火盆升起,送来了一个食盒。
李秀宁打开食盒,自其内端出四个小菜,还有一壶酒。
“这些日子我在外面替你奔走,终于说通了门路,只要你在涿郡混一段时间,就可以与我一起回来。”三娘子看着朱拂晓:“要不了三五个月,你便可脱罪而出。”
“哦?”朱拂晓拿起糕点吃了一口气:“权贵果然都是狗大户,以权谋私各种作弊,又岂是是我等草民能比的。要若非你不断替我奔走,只怕我这条命就要交代在涿郡了。”
“你救过我的命,我为你奔走乃是天经地义。”三娘子看着朱拂晓:“你明日起就不必做苦役了,养足精神,涿郡才是真正的战场。”
三娘子离去,留下朱拂晓端坐在大帐内,不紧不慢的吃着糕点。看着床边锁子甲,眼神里露出一抹笑容:“我已经修成不死不灭之躯,战场上才是死灵法师的主场,谁能杀得死我?”
吃完饭,继续修炼魔法,休息一夜后,一群人继续浩浩荡荡的上路。
李神通大营内
“可曾找到那批物资的下落?”李神通看向身边的偏将。
“大将军,麻烦大了。那夜刚好下起大雪,将所有痕迹都给遮掩了。尚书府中有高人,算定了那日会下雪,所以选择了那日动手。可谁知道竟然被人给捡了漏。”李彪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
大雪没入膝盖,就算神仙来了也没办法啊?
等到大雪融化,所有痕迹早就消失不见了。
“真是巧了。”李神通手指敲着案几:“会不会是尚书公想要瞒过关陇世家,独自吞下那批宝物,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
“不太像。那日厮杀之惨烈,大人亲眼所见。五百死士阵亡,对于杨家来说,也是伤筋动骨之事。杨素就算是在能演,也舍不得五百死士。”李彪低声道了句。
“张金称与白瑜裟可有反应?”李神通又问了句。
“白瑜裟与张金称没有反应,但江湖却疯了。无数江湖人士涌入北地,想要夺取那一批物资。不论是谁得了那物资,都可以瞬间拉起一队人马,成为一方诸侯。”李彪面色不太好看:“就是关陇世家,各大门阀,也暗中有所动作,想要私下里吞了这批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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