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凡!”杨广赞了句。
“这五十位士子的文章,可有能入陛下法眼者?”院长看向了杨广案几前的一摞文书。
“或者夸夸其谈,或者是空中楼阁,尚且欠缺打磨。想要成才,还要经受历练才行。”杨广露出一抹不以为然:“不过文章写得倒是漂亮。”
院长闻弦而知雅意,不再追问,他心中已经知晓天子的态度。
二人转头看向篝火下的朱拂晓,眼神中露出一抹期待。
“爱卿觉得这把刀如何?”杨广问了句。
“还要看陛下怎么用了。”院长低声道了句。
下方篝火前
朱拂晓看着眼前文书,嘴角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
天下不容我,那我就掀翻这天下!
他是不会治理天下,但他可以打天下,定乾坤!
“门阀世家容不得我,那我就与尔等较量一回,谁胜谁负且看今朝。”朱拂晓落笔,然后将文书整理好,毕恭毕敬的呈递给院长:“弟子书写完毕,还请院长审阅。”
此时杨广早就迫不急待,不等院长阅读,便已经伸出手去接过文书。
院长见此,只得将文章递过去,呈递杨广阅览。
杨广接过文书,低下头看了一眼,看到标题的时候一怔,露出一抹不以为然,只是随即却面色阴沉下来,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整张面孔阴沉如水。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院长的表情伴随着杨广脸上笑容的消失,整个人逐渐陷入了悚然之中,不知道朱拂晓究竟写了什么,竟然使得天子露出这幅表情。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杨广一字一句的揣摩着朱拂晓文章上的每一个符号,他虽然对于大隋局势有所把握,但却从未犹如今日这般,将整个大隋的所有脉络,尽数展露与眼前。
整个大隋的所有局势,尽数在这一纸文章之中理顺。
从未如此的清晰!
就连往日里自己注意不到的细节,都尽数被纳入这一纸文章之中。
这篇文章,近乎涵盖了大隋所有大势,涵盖了大隋的所有争端、矛盾。
院长令人递上火把,将高台照亮。杨广看着手中文书,就连呼吸也不敢大喘,生怕将手中的文书吹走。
“嘘~”
许久后才见杨广忽然抬起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将文书折起来,径直塞入袖子里,显然没有给院长看的打算。
“陛下,朱拂晓此人如何?”院长看着杨广,目光里露出一抹试探、好奇。
先前众位学子的文章,对方都不过是随意一扫,最多不超十个呼吸,而朱拂晓这篇文章他却足足看了两个时辰。
“王佐之才!”杨广道了句:“此人可堪大用。”
“赐宫中文房四宝一套,美玉一方,宫中孤本一卷。三日后朕要亲自在滕王阁召见他,与其详谈诸般事宜。”杨广说了句,然后看向院长:“只是此子锋芒太甚,听人说与各家勋贵子弟水火不容,还需仔细打磨雕琢,才可大用。”
听闻这话,院长点头:“臣定会用心教导,为陛下培育出可用之才。”
“这是一把刀子!一把朕刺向天下世家的刀子!当年初开科举,朕那时受制于杨素,致使薛已流落边疆饱受摧残,此事朕绝不会再次重演。”杨广大袖一挥转身离去。
当年杨广登基名不正言不顺,少不得杨素的支持,为此杨广不得不受制于杨素,将手中大权放下,安抚杨素。
如今经过几年累积,朝中秩序逐渐被其摸清,帝王之位坐稳,他早就不再是当年的杨广了。
杨广转身离去,院长开始招呼众位学子训话,然后点名朱拂晓,亲自叫朱拂晓上台来,赐下贵人的宝物。
众位士子或许心有不服,但却无人争辩,更无人敢质疑院长的权威。
众人散去
朱拂晓与王晖一道向着书院走去
朱拂晓走在前方,手中提着灯笼:“先生,不知哪位贵人是何身份?就连院长也要折身结交。”
院长可是宗师强者,普天下能被宗师看在眼中,并且如此折身结交……准确来说,是折身巴结的,绝对不多。
任凭朱拂晓脑洞再大,也绝不会想到,竟然是当朝天子杨广亲临。
“莫要多问,只管安心求学就是了。”王晖没好气的道了句:“你今日写了什么,竟然叫贵人神情激动,在台上看了两个小时。”
“一点浅见。”朱拂晓没有说实话,他怕自己说实话,会把王晖给吓到。
毕竟要与权贵博弈,可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胆子。
大内深宫
烛光高照,整个仁寿宫灯火通明。
杨广端坐在案几前,动也不动的看着身前文书,犹若是一座雕塑,坐在文书前动也不动。
“陛下,您已经坐了三个时辰,该休息了。”内侍走入宫阙中,手中端着茶盏,小心翼翼的放在杨广身前。
“妙不可言!此人确实有大见识!”杨广头也不抬的盯着手中文书:“这篇文章朕看了后心中如醍醐灌顶恍然开悟,大有所获也!”
说完话杨广将那文章折叠好,压在了传国印玺下的盒子内:“杨昭何在?”
“太子殿下正在研讨今日吏部下发的文书。”内侍恭敬的道。
“朕听说,太子输给了那朱拂晓一头照夜玉狮子,又被朱拂晓给巧妙的送了回来,是也不是?”杨广又问了句。
“是!”内侍点头:“是有这事,老奴曾经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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