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说完这么些话,陈桥深吸一口气变沉默下来,只冷着一张脸看向那些脸色各异的东女国大臣。
末了,为首的大臣忽然塌下双肩,苦笑一声之后又对着陈桥磕下一头,“陈将军目光如炬我等实在无所遁形。”
为首大臣说着,不免长叹一声,她早已经劝过女王陈桥并非一般人,普通人的那些阴诡计量在他身上全然无用,若是被陈桥看出来的话,东女国今后甚至可能会失去这一强大的庇护。
可东女国如今的女王对陈桥实在不了解,她以为有伏岚在其中调和,陈桥便是有再大的怨气都会自己咽下,又如何会因为这小小的、无伤大雅的计谋而与东女国翻脸?朝中一些新贵大臣为在女王面前争夺一席之地,自然是举双手赞同女王的想法。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尽管旧日的大臣还有不少,可到底还是难以抵抗。
只是,最终这最是得罪人的差事确实落在了她的身上,说什么她是四朝老臣又与陈桥有过交情,还曾是伏岚的肱股之臣,即便陈桥心里不快,想必也不会当真与她撕破脸皮。
跪在地上的为首大臣心里头不免冷笑一声,只叹自己果真是老了,若是再年轻哪怕十岁,眼见如今的女王如此目光短浅,她便是拼着身败名裂也要再重新推选一个真正有大谋略大胸怀的女王上位。
“女王见识粗浅,还望将军勿要见怪!”
即便心里头再恨,为首大臣此刻也只能替东女国女王向陈桥求情。
不过,她脸上方才一闪而过的一丝嘲讽却没有逃过陈桥的眼睛,其实陈桥心中也是明白的,身为人臣自是有许多的身不由己,可他便是在同情这年事已高,在朝中威势却早已一日一不如一日的为首大臣,却也不愿让自己成了她们君臣和谐的筏子。
“大人心里的为难,我又何如不知?”陈桥的声音忽然软乎了下来。
都说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若是只打棒子不给甜枣,那也实在没什么意思。
为首大臣见陈桥不再像方才一般冷硬,便暗暗吐了一口气,“陈将军,虽说此番东女国时存了小人之心,可那拜占庭的意图却早已经是再分明不过,将军却为何一直稳坐钓鱼台?”
陈桥轻笑一声,然后亲自起身走到那大臣身边,将已经年迈的大臣扶了起来,“大人且稍安勿躁,我自有我的章程。”说罢,便又冷声冷气地说道:“若你们那头发长见识短的女王实在信不过我,你便同她说,想要向拜占庭头像便只管派人去传信,不过……”
说着,陈桥便是阴森一笑,“你也得与她说清楚,拜占庭的国王可是从未让那些俯首称臣的小国的国君活下来过,”说到这里,陈桥又不免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不过东女国女王的样貌素来便是名震天下,想来拜占庭国王也不会舍得她死罢。”
听完陈桥的话,为首大臣只觉得身上一冷,拜占庭国王的暴虐她早有耳闻,只是东女国女王却宁愿相信拜占庭人心中所说的定会厚待降国,也不愿听信她的告诫。
“陈将军的意思是……”
为首大臣疲惫的双眼看向陈桥,眼中尽是惊惧。
“我的意思,难道大人不明白吗?”陈桥状若无意地笑了一声,“我听说拜占庭国王素来喜好没人,拜占庭王宫之中光是他的女人便少说也有二三百人,如今想来依着贵国女王的姿色,应当是不难拔得头筹的。”
这如何使得!
为首大臣心里一紧,当下便开口道:“多谢陈将军提点,我定会劝女王打消向拜占庭投降的意图,请将军一定放心。”
“若是大人痛陈其中利弊,贵国女王还是不愿答应呢?”
陈桥凉凉问道。
为首大臣先是一滞,随后便眼神一厉,看着陈桥说道:“若是她执迷不悟,老臣自有法子让她安生下来。”
终于将一直憋在心里的一句话说出来,为首大臣的心头陡然轻松下来。她忽然想起来当初伏岚离开东女国前曾对她说的话。
“此女虽有些本事和计量,可眼皮子到底还是有些浅,若她将来有任何不利于东女国的想法,你尽可请了安放于我母后画像背后的密室之中的立天锏将她废掉。”
“若到时候她羽翼已丰,老臣又当如何是好?”
伏岚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羽翼已丰又有何惧?东女国自古以来便有一支足有二十万人的女王禁卫军队隐藏在暗处,只是我对她仍旧无法全然放心,今日便将调遣这次军队的兵符交到你的手上。”
“女王……”面目苍老的大臣握着伏岚的手,一时感慨万千。
“放心,我早已给他们下了旨意,今后若是新的女王有不君之处,他们便须得随你一道,废旧王立新储!”
“女王,如此信得过老臣?就不担心老臣借着这禁卫军——”
不等她说完这句话,伏岚便柔柔笑着打断了她,“若你想做这东女国的女王,早在当初母后骤然身亡,而我又年少继位之后,便可出手,又何须等到现在?”伏岚反手握住大臣的人,说道:“整个东女国中,我最信任的人也只有你了。”
想起伏岚曾经对自己所说的话,又想到如今这位女王继位以来的种种行径,那为首大臣终究还是掩面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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