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能走,那便自己好好走,你若不能走,那我便将你腿打断,再找个人将你送回安州城。”沈勇达看着冯清源,阴恻恻地说道。
听到沈勇达这话,冯清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立刻颤颤巍巍说道:“我能走,我能走。”
都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若是当真让他们将自己的腿打断了,那还有什么青山。所以,尽管冯清源心中再是骂骂咧咧,面上却也一丝一毫都不敢表露出来,只唯唯诺诺走在前面。
眼看着就要到城门口了,冯清源扭头看了眼沈勇达和辛志诚,心说难不成这两人还当真要盯着自己出了城门才罢休?
“走啊!”沈勇达凶神恶煞道。
冯清源忙不迭点点头,也顾不得在腹诽些什么,抬脚几步便走到了城门口。
看着冯清源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沈勇达冷笑一声,“这样的货色都能中榜,”沈勇达不屑地摇摇头,又道:“真不知道今年主持科举的考官们在想些什么。”
辛志诚拍拍他的后肩,“那些读书人想的事情哪里能和我们一样,咱俩的酒还在那酒肆放着呢,继续吃酒去?”
“好,吃酒去!”
说罢,沈勇达爽朗大笑一声,和辛志诚一道离开了此处。
待到两人的身影终于消失在街道上之后,一直躲在城外并未离开的冯清源才小心翼翼探着脑袋张望了一眼。
“该死的骆宾王!你算个什么东西!”
虽说今日之事全都是他咎由自取,不过他这样心胸狭窄之人是断断不会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的。冯清源眼神怨毒地朝着地上啐了一口。
“等着吧,本少爷能把你踩进泥里一次,就能把你踩进去第二次!”
隔天一早,沈勇达和辛志诚便到将军府,将昨日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陈桥。
“你们两个看着他走出的城门?”陈桥示意两人坐下之后问了一句。
沈勇达点点头,说道:“是,属下二人一直看看不见他了,离开城门。”
“他走了便好。”陈桥摸摸下巴,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那你们便先回去吧,左右进来长安城中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多在家待待,被总想着去外头吃酒!”陈桥将手中茶盏放下,表情略带了些狭促地看向两人。
“大人放心,”沈勇达搔了搔自己的后脑,说道:“属下两个自然是有分寸的。”
“你们心中有数便好。”陈桥说着,站起来抻了个懒腰,“得了,你们且先回去吧,我还要在回去睡个回笼觉。”
虽然觉得眼下早已经过了睡回笼觉的时候,不过沈勇达和辛志诚自然没有想要套打,应了一声之后便一道离开了将军府。
又过了几日,李丽质说想再去看看李泰的情况有没有好一些,两人便又在骆宾王给两个孩子讲学的时候,离府往魏王府去了。
两人刚从马车上下来,便看到先前那名一直跟在李泰左右的黑衣人正往外面走去。
“陈将军,公主殿下。”黑衣人看到两人,虽然面上未有什么变化,心中还是十分高兴的,“小的刚要去将军府请将军和公主前来,没想到将军和公主已经到了。”
“可是四哥出了什么事?”
一听黑衣人要去将军府找他们,李丽质便以为是李泰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连忙问了一句。
那黑衣人摇摇头,说道:“并非是主人的事情。”
“那是为什么?”陈桥也不免皱起眉头来。
“将军与公主进去一看便知道了。”黑衣人侧过身子,朝着两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都不知这黑衣人在卖什么关子,不过却也并未再多问什么,直接走进了魏王府中。
当两人七拐八绕地走到李泰现在所在的院子时,便看到李泰正拄着一条拐棍在院子里溜溜达达地走路,看他的精神头倒确实是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四哥!”李丽质开心的走上前去。
李泰听到声音,回头看去,便见李丽质正朝着自己走来,李泰赶忙出声道:“你且先等等,四哥走过去。”
一听这话,李丽质先是一愣,随即便欣然点头,“好,那我就站在这里等四哥。”
听到李丽质的话,李泰一咬牙便将一直扶着的拐棍扔到一边,然后步履蹒跚地朝着李丽质所在的方向走去。虽说距离算不得远,不过李泰却还是花了不少时间才终于走到李丽质面前。
“你瞧,我可以。”
李泰头上出了一层薄汗,眼神甚是明亮的看向李丽质。
李丽质笑着点点头,用自己的帕子给李泰擦擦汗,说道:“我自然知道四哥可以。”
待到几人都落座之后,陈桥才开口问道:“方才进来时,刚巧碰到阿钟,说本想去将军府请我和长乐,究竟出了什么事?”
李泰喝了口茶,这才招招手对站在不远处的黑衣人说道:“去把人带上来吧。”
“是。”黑衣人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人?什么人?”陈桥很是疑惑的问道。
李泰笑了一声,歪着身子靠在矮榻的扶手之上,说道:“冯清源,你可认识?”
“他?”
原以为那日之后,冯清源便离开了长安城,谁知竟又会出现在魏王府中。
且说那日,冯清源看着沈勇达和辛志诚离开之后,便又鬼鬼祟祟入了城中,原想再回鸿运客栈,可半路却遇到了那客栈的店小二。店小二眼见冯清源一路都走的小心翼翼,便索性将冯清源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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