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中陷入一片令人感到窒息的寂静之中,偏生屋外风雨声渐胜,这宛如野鬼呼嚎一般的风雨声,让在场所有人无不胆战心惊。
在这长久的寂静之中,陈玥安终于抓着陈桥的手沉沉睡去。看一眼陈玥安还带着惊慌神色的睡颜,陈恰胸口刚刚才平息下去一些的怒胡再次翻腾起来。他站起身做到齐子枫和王冲面前,看了两人许久之后,才开口问道:“那些刺客如何了?”
听陈桥问起刺客之事,齐子枫和王冲脸上皆闪过一片狠戾,王冲开口回道:“启禀将军,贼人共一百五十三人,除领头之人外已全部伏诛。”
王冲的声音冰冷而没有起伏,可堂中众人在听到他的话之后,心中恐惧只增不减,心想这两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少年,竟就能轻而易举斩杀了那些早有预谋的刺客,无怪乎整个黑龙军都如此凶悍。
闻言,陈桥点了点头,“待会儿将人带回去交给沈勇达和老吴,想必他们两个早已经手痒的不得了了。”
听到陈桥这句话,一直紧绷神经的齐子枫和王冲终于放松了一些,齐子枫微微抬起些头看了陈桥一眼,看到陈桥虽然面色不虞,却好似不是因为他们二人,便又低下头去给王冲递了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
陈桥看着这两个人,心中一时又气又好笑,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便瞥见王冲两条胳膊上都有大片的擦伤,不由皱眉问道:“怎么受伤了?”
王冲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陈桥这是在问自己,便连忙很是惭愧地将两条胳膊藏到了身后,说道:“小姐落崖,属下情急之下有些失分寸。”
陈桥叹着气点点头,然后扯着王冲的胳膊扔到了那几个大夫之中,没好气说道:“受了伤还不好好服药包扎,真当自己是铁人了不成?”
王冲呆愣愣被那几个大夫手脚麻利地按在座位上,还不等他在说什么,那些大夫便已经七手八脚给他上起药来。
“嘶——”
忽然而至的刺痛让王冲咬牙倒吸一口冷气,此时的他自然也就再顾不得说什么请罪之话了。
又过了没多久的时间,接到吴管家消息的沈勇达和那色便也带着人赶到了莫栏苑,黑压压的黑龙军将整个莫栏苑团团围了起来,沈勇达和那色皆穿着黑甲阔步走入大堂之中,身上的凛冽杀意让在场众人无不避之不及。
“大人。”
沈勇达和那色上前行礼,随机便分别扭头看向了王冲和齐子枫。
这两个人可都是被他们这些人所看重的接班人,今日却在此处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这样的事情又如何能叫沈勇达和那色不愤怒?
“施林通和辛志诚进来一直在操心各处水患的事情,此事便不必通知他们了。”陈桥看着沈勇达和那色说了一句,继而又问道:“王义呢?”
“回大人的话,”沈勇达道:“王义眼下正在营中准备,一旦大人令下,便率兵入城抓人。”
陈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道:“原本还想着你们一时半刻也过不来,方才我还交待王冲,将活口带回去给你和老吴审问,眼下你既然到了,那你这便带着那活口回将军府去吧。”
沈勇达眼神一亮,随即便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大人放心,属下保准能把他祖宗三代都问出来。”
陈桥点点头,随即便目送沈勇达又转身坐了出去。
因为方才沈勇达那一道嗜血狠戾的笑容,大堂之中的众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更遑论是提出要离开额请求。
待到沈勇达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大堂之中后,陈桥便沉下脸色,目光从在场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看到那一张张惊惧异常的脸,陈桥心中冷笑连连,随即便抬手朝着一个方向指去。
看到陈桥的动作,那色唯一颔首,随即便如闪电般朝着那个方向飞扑而去,不待那面色有异的人反应过来,那色便已经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将人从人群之中提起,扔到了陈桥面前。
“陈、陈将军!”
那人忍着身上的疼痛,颤颤巍巍的爬起来跪好在陈桥面前,一张方才还挂着诡异笑容的脸,此时却只剩下了恐惧。
“说说吧,你是哪家的,此次你们这些行动的主使之人又是哪家的。”陈桥声音冰冷地看这跪在地上那人,不发问、不怀疑,直接便是十分肯定的陈述句。
“陈将军在说什么,小、小人听不懂。”那个人以额触地,一双眼珠在眼中转来转去,显然是在想着脱身之法。
“世人皆道黑龙军中只有沈勇达是刑讯好手,可你大约不知道,落在我手上反倒不如落在沈勇达手上好过。”陈桥嘴角挂起阴寒笑容,继续说道:“我可以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你便在这一炷香的时间内好好想想,想想究竟是你这条命重要,还是你身后那些人的命重要。”
那人听着陈桥这阴恻恻的一番话,心头猛地一顿,却也老老实实没有再开口说话。
“还有,”陈桥的笑声听起来很是愉悦,“如今你既被我抓了出来,若你没有什么家眷妻小也就罢了,但凡你家中还有哪怕一个人,我都会一个个揪出来,让他们与你团聚。”
直到陈桥说出这句话来,那人才终于如坠冰窟般的觉得周身寒冷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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