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有这一层原因,所以我们才会半信半疑的将它拿出来拍卖掉了。与其守着这样一个未可知的东西,还不如扎扎实实的换些于家族而言真正有意义的有用处的东西。秦歌,我们圈圈威廉家族的心情,希望你能理解。眼下那登仙铜牌,我们是真的拿不出来了呀!”
秦策滔滔不绝声情并茂,这一番话,说得秦歌都忍不住想要给他鼓掌叫好了。
那真诚恳切的样子,那掏心掏肺的语气,这要是换了旁人,只怕还真有可能就被他带进去了。
若不是她好巧不巧的参加了这一次的拍卖会,并且还将这登仙铜牌给拍了下来,更还因此而回忆起了当年的事情,只怕也是极其有可能就被他这一番话给哄骗了去了。
明明是她的东西,这秦策却对此只字不提,似乎是算准了她当年太年幼,所以笃定的认为她是绝对不可能记得此事的。
明明这登仙铜牌是一对,而他们只拿出了一只来竞拍,还有一只必然还在他们手中,但此时他们却也是含混了这一点。他们是笃定的认为,除了他们、买家和中间经手此事的少数人外,是不可能再有人会知道,到底是拍卖出了几只登仙铜牌。这分明就是故意误导秦歌,给了她一个模糊不清的答案。
明明这中间还有些不可告人的地方,比如他们只拿了一只登仙铜牌去拍卖,其实也是想借此机会再打探一番这登仙铜牌的具体用处和真伪,而若是真的有用,他们便可凭借手中的另一只登仙铜牌,再做另一步的谋划;比如秦佑急需要那乾清丹,而秦可儿也急需要一件更厉害一些的法器,但我们手中的灵石却可能无法实现他们的这些需要……
他对这些只字不提,然后将拍卖登仙铜牌的原因直接就推说成是都是为了家族。
秦歌觉得,眼前这口若悬河的秦策,还真的是个厉害人物。
他眼下所说的话,说想好的套路,实际上,只能建立在一个基础上,那就是赌一把,赌秦歌必然记不得当年之事,赌她是从别人那里听说了这登仙铜牌之事,于是才找上门来讨要的。
这可算是豪赌了吧?如果赌输了,那结果可就是双方的关系更进一步恶化了。
秦歌静静的看着秦策表演。
秦策继续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力挽狂澜’。
没人注意到,秦可儿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紧紧的握起了双拳,她双眼看着地面,眼中赤红一片,眼底更是抑制不住的涌出了浓浓的恨意:“登仙铜牌!登仙铜牌!那是我的,是我的!”
“我才是秦家的天骄,我才是秦家最万众瞩目的人,我可是双灵根,我可是最有希望和老祖一样修炼到结丹期的人!”
“说好了登仙铜牌要给我的!说好了给我的!登仙铜牌只能给我,登仙铜牌……登仙铜牌!”
她早就知道登仙铜牌的事了,而亲佑秦策将其中一块登仙铜牌拿去拍卖的事,她也知道,她并不反对这样做,甚至她还十分乐意如此。秦家实力有限,凭自己是搞不明白这登仙铜牌的具体用途的,所以这样拍卖一个留一个,正好就可以借机探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家主他们曾承诺过她,只要她结丹,登仙铜牌就给她。可眼下,秦歌抢先一步筑基,比她更耀眼了不说,更是带着这么一个神秘莫测的师傅回来,张口就点明了要这登仙铜牌。虽然现在家主他们还在想着法子哄骗秦歌,并没有将秦家还藏有一块登仙铜牌的事情说出来,但秦可儿心中却有了不好的预感,她隐隐觉得,此事只怕藏不住,那秦歌,像是有备而来啊!
她要抢她的登仙铜牌了!她要来抢她的成仙机缘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秦可儿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紧张、害怕、担忧、愤怒……愤怒……愤怒!愤怒!愤怒!
复杂的情绪在她心头来回滚动,折腾的她脑中再无清明,而只剩一阵混乱不堪,而后混乱中,最强烈的心意引动了最浓厚的情绪,渐渐蔓延,点燃了所有,于是只剩下了唯一的一种——愤怒!
“哈哈哈哈……”秦歌终于似抑制不住的笑了出来:“哎呀呀,我今天,可是长见识了。原来这就是说话的艺术啊!受教受教。”
她一边笑一边说,手中微微动了动,然后就见一块青蓝色的圆形的小铜牌出现在了她的手掌之中。
秦佑秦策忽的看到此物,不由得齐齐大惊失色。
“是你!”秦佑顿时气血上涌,赤目圆睁,心中再也压抑不住:“是你!上宾七号包厢,竟然是你在背后捣鬼!你这个贱人!”
秦策的脸也是瞬间就阴沉了下来,前一秒还在惺惺作态,后一秒,就换了颜色:“秦歌,你这是何意?我们到底是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秦字,莫要做得太绝啊!”
而秦歌,把玩着手中的这一块登仙铜牌,唇角带笑,看也不看他们,道:“另一块呢?”
秦策闻言,瞳孔不由快速一缩。而秦佑则大声呵斥道:“登仙铜牌不是在你手中了吗,你还想怎么样!”
“在我手中?呵呵,不错,这一块是在我手中了。可我问的,是另一块!”秦歌倏的转头,紧紧的盯视着秦佑秦策二人:“我说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拿了我的东西,私藏了这么些年,看够了吗?研究明白了吗?会用了吗?”
秦歌语气中满是讥讽之意,也不管秦佑秦策那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只继续道:“呵呵,拍卖了?哼,以为我当真不记得当年之事吗?这小铜牌子,本是一对,你们拍卖一只,留一只,怎么?这是要留着下蛋啊?”
然后秦歌忽然动了,一抬手,手指指向了人群中的几人:“你,你,你,还有你。当年为了抢我这一对铜牌,可真是叫你们受累了啊!”
被秦歌忽然指到的几人,如遭雷击。他们几乎都比秦歌大了十多岁,和秦歌是同一辈分。如今这些人都已是中年模样,他们正是当年和那秦伊儿一道围殴秦歌的几人。
回想起秦伊儿等人的惨状,这几个顿时脚下一软,纷纷跌坐在地。
完了,完了,死定了。心越沉越深,就快要溺死了似的。于是人本能的求生欲忽的爆发出来,顿时就听一人带头大喊起来:“饶命,饶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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