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居然不是对手!”躲在佛像后面的阿沙暗暗着急,想要出手和师傅并肩子上,白莲教主刚才又悄悄朝她做了手势,意思是以卧底为重,不要暴露身份。
正在焦急之时,却见威德法王又是一招金刚狮子印,白莲教主避无可避,只好咬紧牙关硬拼,双掌齐出。
一声沉闷得令人牙酸的闷响,似乎由巨木搭建的高台都矮了几寸,白莲教主的面具底下,一缕鲜血缓缓流下。
“哈哈,魔教教主,纳命来吧!”威德法王狞笑着又是一掌击出。
糟糕,师傅吐血了,阿沙再也顾不得许多,将一枚金刚锥冲着威德法王后背掷去。
几乎就在同时,秦林也叩响了扳机,枪声掩盖了金刚锥的破风之声。
威德法王听见枪声,倒也不怎么害怕,身子微微一侧就躲过了子弹,耳朵被枪声震得发响,却没想到背后还有柄金刚锥也飞了过来,直到背心微痛才发觉糟糕。
亏得他神功盖世、独步雪域高原,对潜在的危险自然而然的产生反应,真气运转之下背后肌肉绷紧如铁,阿沙全力掷出的金刚锥,也只刺入半寸便再也无法深入。
饶是如此,威德法王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再也顾不得追击白莲教主,回头看看,暗道原来白莲教在这里还伏有高手,老僧可不要着了他们的道儿,八十老娘倒绷孩儿,那就可笑得紧了。
“老贼洗干净脖子等死,改天本教主必来取你狗命!”白莲教主冷笑着双足用力一踏高台,妙曼的身形拔地而起,如天外飞仙般飞下高台。
凌空渡虚,御风而行,白莲教主藏在银面具后面的眸子,深深的看了眼秦林。
秦林自己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要放那一枪,看到威德法王逞凶,他完全不假思索,近乎本能的扣动了扳机。
“呃,我这是为什么?”秦林摸了摸鼻子,有点儿莫名其妙,给自己找着理由:“好吧,魔教教主是我厂卫大敌,就算要捉也该我来捉,如果被老秃驴擒下,我秦长官的面子往哪儿搁……”
一声唿哨,白莲教众高手跳出圈子,早已有三娘子替他们备好的马匹,众人翻身上马,簇拥着教主呼啸而去。
跑到远处,白莲教主忽然咳了两声,掀开银面具用手绢擦了擦嘴巴,几点殷红分外刺目。
“圣教主!”艾苦禅等人大惊。
“无妨,”白莲教主摆摆手,神色冷然:“这点小伤,本教主还不至于……高左使怎地还没把白玉莲花送来?本教主已夺得混沌之球,如果再有此物,区区威德法王又算什么!?”
“是!”艾苦禅高声道:“圣教主有命,暂且放过威德老秃驴、黄台吉一干人等,回中原取白玉莲花,待两大圣物合一,圣教便中兴有期!”
众人齐声道好,将缰绳一提,马儿西律律嘶鸣,四蹄翻飞朝关内奔去。
“姓秦的那一枪究竟是?”白莲教主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依稀可辨轮廓的高高法坛。
高坛之上的威德法王倒没急着追究那一枪的问题,他把背后的金刚锥拔了下来,随手扔在地上,鲜血把僧袍都染红了一块,连忙点穴止住流血。
谁是白莲教暗布的高手?威德法王感觉偷袭那人,差不多也有白莲教主五六成的功力,尚且胜过额朝尼玛大喇嘛。
回头看看,威灵法王不消说了,还有那两个蠢徒弟,空青子揉着眼睛,云华子也呸呸呸的朝地上吐口水,刚才掀起的灰尘实在很多,两大高手拳来脚往,劲风刮得他们三位根本睁不开眼睛。
难道这两个之一,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威德法王疑神疑鬼,却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阿沙早就趁乱溜下了高台,躲到了三娘子的凉棚里面,玉雪可爱的脸蛋沾满了佛像被击碎掀起的灰尘,像只惹人怜爱的小花猫。
三娘子看着心疼:“哎呦喂,刚才你躲在法坛上头,我还担心着呢……”
“我害怕,所以早就逃下来啦,”阿沙甜甜的笑着,使劲儿卖萌。
这时候高台上的威德法王才走到秦林身边,白眉扬起,气呼呼的道:“秦钦差,你刚才那枪,是什么意思?”
秦林假装不懂:“本官奉朝廷旨意擒拿白莲邪教要犯,开枪有什么不对吗?”
威灵法王气得够呛:“可弹子是朝着老僧飞过来的!”
秦林双手一摊,给他来个一推三六九:“谁让你们转过去跑过来,本官本来朝魔教教主开枪,哪晓得你突然转身,结果子弹就冲你来了。”
威德法王头一次遇到脸皮这么厚的钦差大臣,被噎得无话可说,鼻子里重重的哼了声,终究无可奈何。
好好一场弘法大会,被搅得不成个样子,高坛上佛像、法器被砸得稀巴烂,高坛下面牧民信众十停跑掉八九停,黄台吉还和三娘子剑拔弩张。
威德法王从高台走下,背心被戳了个窟窿,鲜血将白色的法袍染红了两块巴掌那么大一片,众蒙古贵族见状就有不以为然——人家白莲教主来去自如,好像还毫发未伤,你这位法王却被戳得流血,啧啧,就算有神通,只怕也有限得很哪!
这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威德法王难道好意思解释本来已经占据上风,是被人偷袭搞成这样的?
额朝尼玛大喇嘛迎上来,帮着师父大吹法螺:“众位台吉、济农、那颜,白莲魔教乃是朝廷大敌,天朝大皇帝尚且拿它没办法,听说我佛如来座下高僧在这里弘法传道,这伙邪魔外道就来侵扰,亏得师尊施展广大神通、无穷法力,这才逐走了邪魔,护卫了我佛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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