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本教主……天鹅肉?身为魔教教主的白霜华颇有些哭笑不得,这勉强算是褒扬吧,但怎么听着不对味儿呢?
赵明福连个屁都没放,铁青着脸朝秦林拱拱手,转身就走了出去,琼州众纨绔也跟在后面,接二连三的溜之乎也。
比拳头,不可能是锦衣官校的对手,论财力,秦林刚才丢出来那叠银票,全是京师丰源号的会票,每张一千两见票即付!
“赵公子,钱少爷,各位公子先别走啊……”一个下巴长着黑痣的龟奴大声招呼着,可没有谁停下脚步,他急得跺了跺脚,投向秦林的目光就有些不满,若非对方是锦衣官校,他简直要扑上去咬一口了。
的确这位秦老爷出手大方,不过他能在琼州待多久?而且华双双是自掌身家的挂牌倌人,并非群芳阁买来的,借她提提名气撑撑场面罢了,群芳阁挣不到多少钱,为了她的新欢得罪赵明福这些老主顾,那就有点划不来了。
秦林哪里会和区区龟奴计较?目光若无其事的轻轻一扫。
陈妈妈吓得心尖尖发颤,赶紧把不明就里的龟奴拉了一把,低声道:“苟三儿别犯混,好生侍候着,千万别得罪这位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别怪我没提醒你!”
看看陈妈妈脸色前所未有的郑重,苟三儿心头也是一惊,暗自纳罕不已:陈大姐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物,可没见她这么怕过谁呀。
你懂个屁!陈妈妈啐了一口,就你逼良为娼那些破事儿,人家秦长官都一清二楚,咱能不小心担待着吗?这次打招呼的那位,更是咱绝对惹不起的人物!
当然,陈妈妈还不知道华双双的真实身份,如果晓得魔教教主跑到她这群芳阁来弹琴卖唱,怕不把老鸨、龟奴吓得背过气……
秦林笑盈盈的沿着楼梯拾级而上,戏谑的眼神打量着白霜华凹凸有致的娇躯,嘴角那一抹笑容格外讨厌。
哼!白霜华冷哼一声,抱着瑶琴走进了房内,秦林这厮也厚着脸皮挨了进去,门外两名小丫环吃吃笑着替他们关上了房门。
房间正中摆着一张花梨木镂空的八仙桌,教主大人背对着秦林坐下,粉脸罩着一层冰寒,气咻咻的道:“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做这种事情!”
秦林抓起桌上茶壶,为自己和白霜华倒了两杯茶,笑道:“因为我能请到的美女,只有金樱姬、明智玉子和白大教主你,但只有教主大人神功盖世,可以保护我嘛。你不出手,难道让牛大力来扮美女?”
“你这厮油嘴滑舌的,说的倒也没错,”白霜华颇为自负的微微一笑,转过身来看着秦林:“不过,本教主问的是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并非为什么要我做这种事,秦长官,你未免答非所问了。”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我又不是元芳,”秦林苦笑着摸了摸鼻子,忽然眼前一亮:“或许,教主又想用美人计,和我假戏真做?!”
说罢,秦林就一点也不客气的把白霜华看了个饱,这位魔教教主气质冷若冰霜,偏生内媚之相,外表冰冷内心火热,实在可遇而不可求的绝色,只可惜除了在龙游石窟的地底深处稍微展露心迹,其余任何时候她都像一座高不可攀的冰山……
白霜华眯着眼睛,森寒刺骨的目光钉在秦林脸上,轻启朱唇冷冷的道:“其实,告诉你也无妨,因为又可以亲手毙掉几个朝廷鹰犬,本教主才肯来做这件事!”
说罢她就冷笑着,羊脂白玉般晶莹剔透的手掌在花梨木桌子上轻轻一拍,只听得爆豆子般的脆响,桌子丝毫未损,秦林刚刚拿过的白瓷茶壶突然起了纵横交错的裂纹,接着片片碎裂,每一块碎片都比指甲盖还小。
嘶~~秦林打了个哆嗦,脑海中浮现出白霜华玉腿蹬着长靴,手中持着皮鞭啪啪挥舞的可怕场景,强气御姐女王控啊……
瞧着秦林那副噤若寒蝉的模样,白大教主脸色依旧冷冰冰的,心头却扑哧一乐,嘴角都弯了起来,却又赶紧收敛笑容,板着脸道:“所以,这段时间你别打什么歪主意,否则本教主对你不客气!”
“想想也不行?”秦林苦着脸。
“不行!”
“只有一张床……”
“我睡床你睡地板!”
“晚上冷,求暖床。”
“做梦!”
白霜华又一掌击在桌子上,这次碎的不是茶壶而是桌子本身了。
哎呀我的妈呀!底楼忙着准备茶水饭菜的陈妈妈,只觉心肝一哆嗦,听不见楼上对话,乒乒乓乓家具碎裂的声音倒是清楚传入耳中,想到那房间里价值不菲的花梨木家具,她不仅肉疼,而且心疼。
群芳阁的姑娘们听了却解气,一个高颧骨、额角贴着膏药的女人,就甩着手帕纸放浪的笑:“哼哼,那小娘皮人五人六的,遇上这粗鲁汉子,也叫她晓得咱们琼州府的这碗饭不是那么好吃的!”
出于本能的嫉妒心,姑娘们都对华双双颇有不满,不过听到房间里传出来的可怕碎裂声,她们都有点兔死狐悲:我的妈呀,秦长官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吧,华双双那般水做的人儿,被他这么折腾还得了?
只有陆胖子、牛大力和唯恐天下不乱的众位锦衣弟兄,神情都变得心事重重的,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的学起了佛郎机人罗布的招牌动作,伸手在胸口划着十字:阿弥陀佛,太上老君,观音菩萨,耶稣上帝,保佑咱们长官能囫囵进去、囫囵出来,别被魔教教主拆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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