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州东南面的朝邑县,通往赵渡镇的官道上,一名白衣女子失魂落魄的走着,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但见她肌肤莹润英华内敛,漆黑的柳叶眉,紧紧抿着的绛唇,初看似乎只有中上姿色,看到第二眼就有人击节叫好,待看到第三眼时简直令人无法自拔,才知道她是身具内媚之相的绝色佳丽。
白霜华身穿的白底绿镶边衣裙已有些褶皱,鬓角青丝散乱,眼神分外迷惘,谁会想到她就是率数十万教徒纵横江湖,被朝廷列为头号叛逆,叫江湖中人闻风丧胆,更兼刚刚练成白莲朝日神功第九品、力挫雪域强者威德法王的魔教教主?
“白玉莲花已到手,他又不肯联手举事,我、我还有什么理由留在他身边……他已有三房娇妻美妾,我也答应了那位相府千金……为什么偏偏是他……我是圣教之主,他是锦衣高官,等他保举开复,再见面时又该如何?他若诛戮教中兄弟姐妹,我自该与他不共戴天,可、可我……”
白霜华想到这些脑中便是一团乱麻,顷刻间珠泪滚滚而落,在人前永远是叱诧风云的白莲教主,其实性子外刚内柔,寒冰凝结的心防被击碎,此刻早已愁肠百结。
她从渭河北岸的树林飞身而去,其实并没有走远,一直远远辍着,直到威德法王率众弟子护卫着秦林,到同州城与秦林麾下弟兄会合,亲眼见他再无危险,才毅然离开。
秦林往东回蒲州,她选了往东南方的官道漫不经心的走着,一路上也有些登徒子过去兜搭,白霜华随便挥挥手就通通打发掉,亏得那些人不知道她是魔教教主,否则还不给活活吓死啊。
白霜华内功浑厚脚程快,即便不施展轻功,也轻轻松松从同州往东南方向走出了五十里。
蒲津渡以南的黄河上还有个赵渡,蒲津渡是黄河浮桥,赵渡就是用船摆渡了,当然不如走浮桥那么方便,不过位置更靠近潼关,还是有些图方便的旅客走这个渡口。
越近赵渡,地面就越繁华热闹,人一多,白霜华遇到的麻烦也多,年轻貌美的单身女子,无论到哪里都是非常引人注目的。
这不,几个光棍看到她,就是眼前一亮,互相使了个眼色,就贱笑着围过来,隐隐将她围在中间。
附近百姓个个皱眉,暗自替这姑娘捏把汗。
为首一个光棍笑容特别贱,伸手就去想摸她下巴:“小娘子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这一路上没人陪伴,啊呀呀~~”
没见白霜华有什么举动,那人就杀猪般惨叫起来,原来白霜华轻轻一指点在这人脉门上,劲力透体而入,顿时叫他痛不欲生,摔倒在地直打滚。
“小娘皮撒泼,你、你等着!”另外几个光棍叫骂着,扶起同伴一溜烟的跑了。
白霜华又好气又好笑的摇摇头,她平时外出,要不就是教中高手前呼后拥,要不就是在秦林身边假扮亲兵,单独行事时或者戴银面具,或者用易容术,这会子落了单,也没心情易容,竟给自己惹来许多麻烦。
路边百姓见她似乎并不着急,仍然轻摇漫步的缓缓走着,就有个心善的大娘挎着煎饼篮子走上来:“葱花煎饼子又香又软嘞……我说姑娘,咋不知个轻重缓急哩?崔二棍是和官府勾搭的,你快些走吧,等他们来了就走不掉啦!”
大娘假装卖饼子,压低声音急匆匆的说完这几句,抓起块煎饼子,也不管白霜华要不要就塞进她手里,钱也不问她讨,四下看看又忙不迭的走开,生怕被那伙恶棍瞧见。
“天下到底是好人多啊,无生老母的经卷没说错,光明终将战胜黑暗!”白霜华郁闷的心情终于好转了些,伸指一弹,一小块碎银子已落进煎饼大娘的篮子里,轻轻咬了口煎饼,果然味道甚好。
“就是她!”几个光棍去而复返,不约而同的把手指向白霜华。
两名穿皂衫的捕快踱着四方步,看见白霜华容貌就是一愣,接着互相看了看,下巴长颗肉痣的捕快就嘻嘻笑起来:“年轻貌美,单身上路,这雌儿莫不是哪家偷跑出来的丫环?”
另一个黑脸捕快也咧着嘴笑:“听说蒲州张老太爷府上,逃走了一名侍妾,敢情咱哥儿俩运气好,堪堪撞上啦?”
白霜华本想教训教训这两个勾结光棍的捕快,然后就离开这里,听到这句就脸色一寒,暗道莫非是少师府派来追捕秦林和自己的?
毕竟是一教之主,白霜华心念电转,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儿,这两个捕快脚步虚浮,哪里是什么厉害人物?而蒲州在黄河东岸,真从少师府跑了侍妾,也是自东往西而走,自己却是从西往东走的,两个捕快满嘴胡柴。
教主姐姐没猜错,这里是朝邑县境内了,离同州有好几十里,少师府只在同州左近搜索,没有追到朝邑来。
少师府……白霜华嘴里轻轻念叨着,也不和捕快答话。
“说不得,拿下了!”捕快一抖铁链子,兜头朝白霜华套来。
几个光棍叫道:“两位爷当心,这婆娘会妖术!”
哪知白霜华不闪不避更不曾反抗,被铁链子套个正着,满脸都是畏惧害怕的样子,眼神儿躲躲闪闪不敢抬起来。
两名捕快放声大笑,嘴里不干不净的:“哈哈哈,抓住少师府逃奴,一定有重赏!这小娘皮可瞧着馋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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