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珅王遇刺了!”苏景璕和曲千城相对而坐,案前摆着一副残局,两人一人执黑子,一人执白子,案前香炉里烟雾飘飘袅袅,凄凄迷迷的飘满一整个屋子,此刻对坐的两人犹如置身仙境,一时间并没有动作,思考着残局中的破局之路,远处偏房中时不时传来悠悠扬扬的琴音。
“这里!”苏景璕把手里的黑子落下之处,竟然将棋盘上大半白子围在其中,曲千城定睛看去时才追悔莫及。
“太子果然棋艺娴熟,千城甘拜下风!”丢下手里的棋子,就有侍女奉上茶点,待她们上完茶,放下点心,苏景璕挥一挥手:
“你们全部退下吧!”
“是!”乌央央一大群人全部附身下去了,屋内顿时鸦雀无声。
窗外知了声声,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曲千城才缓缓举起茶杯,喝一口茶,浓郁的茶香从舌尖入喉,荡漾在整个口腔,顿时神清气爽。
“可有查到是何人所为?”
“珅王竟没叫人继续追查!若是所猜不错,珅王应该已知道是何人所为。”曲千城捻过一枚米糕,只是这么捏在手中。
“左右不过就是那两个!”放下手中茶盏,细细思量。
“珅王竟能不动声色,令人意想不到啊!”放下米糕,他继续说“这可真是一步好棋!”似乎回味着刚刚的棋局,又似乎自言自语地叹息。“只是不能一子双杀,可惜了!”
“不必着急,捕猎需要的是耐心,静待时机才能一击而中!”清冷的声音显得这么风淡云轻,苏景璕细细收着棋子,低头说着话,“邪火教始终是父皇逆鳞,谁碰谁就死。”他似并不在意,拿起茶杯细细抚摸着杯外隐隐的纹路。
“可惜啊,筹谋许久也只是将这两人削爵囚禁,只怕来日春风吹又生!”
苏景璕微微一笑,将一颗黑子置于棋盘,周遭的白子一大片就被堵了去路,他举起手中的黑子道:
“瑞王虽然被禁足,可他留下的二十万黄属军该花落谁家?”苏景璕狭眸深邃清冷,嘴角邪魅的笑透着一丝冷冽。
“那我去安排人...”
“暂时什么都不要做,皇帝多疑,多说一句反而引起他的怀疑,我们只管喝酒作乐。只怕有人已经按捺不住了,谁都想要这二十万黄属军的军权,看谁能沉得住气,饿狼扑食只怕会被反噬。”
曲千城扬起嘴角,面前的好友还是那个能谋会算,并不会因为被软禁十年改变心性。
“听说瑞王的旧部曹威积极奔走,想联名上奏为瑞王发难!”
“倒是有一个忠肝义胆的人物,只是可惜,瑞王登高跌重,一旦失势树倒猢狲散,以势交者,势倾则绝;以利交者,利穷则散。与其挣扎,不如想办法保住他的嫔妃母亲更实际。”落下黑子,已然将白子置于死地。
“虽是嫔位,只怕也不会善罢甘休,若她来势汹汹,你当如何应对?”
曲千城这一问,让苏景璕的心猛然一撞,是啊,就算瑞王失势,他背后还是有生母为他奔走忧心,自己亦步亦趋,不敢行差踏错却无缘与母后相聚。
苏景璕淡淡地看看窗外风起云动,弥河的水翻滚而去,平静水面下暗流涌动像极了当前的朝局,身处这波浪的中心,又如何能逃脱的了被猜忌被怀疑的下场呢?
曲千城递过酒壶“你还有我!”他坚定地朝他点头,神情中充满肯定与信任,无端地让苏景璕生出很多感激。
玥王——苏景玥
曲千城的商业帝国遍布全国,大大小小所涉之广,他最为中意的还是楼外楼。楼外楼最出名的是何大厨的菜和小凤凰的曲子,何大厨做的菜是京城一绝,小凤凰的曲子是曲中的一绝。
有了这两个人在楼外楼,曲千城想不日进斗金都难,去楼外楼吃饭都得提前预定,听曲更是需要预约,那些出不起钱的平头百姓只能站在楼外楼下遥遥隔楼感受一下着悠扬妖娆的绕梁余音,远远地嗅一嗅着飘香四溢的珍馐佳肴。
自苏景瑞被幽闭王府,苏景琰被罚守陵,宫里的珍贵妃三令五申,一再约束他切不可惹是生非,苏景玥日益低调,只在楼外楼里听听曲子喝喝小酒。
这一日因朝堂上与玙王争黄属军的兵权,被苏帝小小训诫后胸中烦闷无比,在楼外楼中连饮数杯后不由得怒从中来,对着唱曲的小凤凰就毛手毛脚欲行不轨。
小凤凰虽然卖艺于人,可哪里受过这等的无礼戏弄,一气之下拂袖而去。小凤凰一走,玥王兴致缺缺,酒意散了几分,遂结账走人。
沿着主街一直走着,路过一户农家小院,看到里头一位卖花女,约莫十岁出头的年纪,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青色的布衫下露出一大截藕色的素臂,水嫩的肌肤似能掐出水来,身上没有一件像样的头饰,可就是这么一双大眼,绽开的纯真的笑脸,一时间让苏景玥看呆了,挪不开脚步。
“官爷,买一捧花吧,您看多新鲜多漂亮!”见他盯着自己看,卖花女捧着花上前。
看着纯真灿烂的卖花女,他不由分说就将钱袋解下来塞入她手中“买!我都买了!你随我走吧!”
不明所以的小姑娘还没弄明白他的意思,已经被苏景玥身后跟着来的几人架上玥王府的马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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