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莫不是在开玩笑吗?”黄金鳞尴尬地打着哈哈说道, 他留神着徐一清的脸色,却见到徐一清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来。
徐一清道:“黄大人爱开玩笑,可我却不。既然傅相爷想见我,那我若是不去,岂不是叫黄大人难做人。”
黄金鳞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了。
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方才在相爷面前主动请缨来揽下此事了, 他本以为这件事不过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罢了, 不过是叫个江湖中人去见相爷, 动动嘴皮子就能让相爷满意, 却没想到, 他是看走眼了。
“徐、徐先生。”黄金鳞勉强笑道,“您, 您不必替下官考虑。”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低声窃笑了一声。
这还真是一山更有一山高,黄金鳞方才仗着权势意图以势压人,现在可算是碰到南墙了。
“黄大人不必客气。”徐一清笑道, “只是不知黄大人既然是奉命而来, 不知可备了马车轿子?”
黄金鳞急得满头大汗, 他明知徐一清答应他前去必定是另有图谋, 但是现在他却是进退两难,拒绝徐一清,他又在傅相爷面前已经夸下海口, 徐一清是必定得去的;不拒绝徐一清, 出了什么事, 他又得受连累。
“大人。”几个手下从地上爬了起来, 其中一个绿豆眼的手下走到黄金鳞身边, 小声地对黄金鳞说道,“大人不必顾虑,只管答应便是。您忘了,相爷那里可是有不少高手呢。”
这手下的话顿时提醒了黄金鳞了,他眼睛亮了,可不是嘛。
黄金鳞一下子有了底气,他对徐一清说道:“行,既然徐先生都这么说了,那下官岂有拒绝的道理。门外就有马车,先生和诸位请上车吧。”
徐一清了然地看了他一眼,对着东方不败点了下头。
李燕北心里虽然有些顾虑,但是他是个重情义的好汉子,故而即便知道这一去必定没有好事发生,也跟着去了。
掌柜的看着众人往马车上走去,等马车离开后,他对小二的招了招手,小声地在小二耳边说道:“去告诉楼主,鱼儿已经上钩了。”
“是。”小二的领命而去。
苏梦枕得知消息后,脸上的神色莫测,他把玩着手中的棋子,神色若有所思。
“苏楼主的局已经渐成,何以愁眉不展?”雷损落下棋子,问道。
苏梦枕和雷损这两人能坐到一块儿下棋,这种事说出去,江湖上肯定没有多少人会相信,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也由不得他们不信。
苏梦枕缓缓落下棋子,修长白皙的手指如玉石一般,他道:“雷堂主说笑了,这局能成,也不是我的功劳。”
“哦?”雷损有些惊讶,他手中捻着棋子,看着苏梦枕道,“那此局是何人所想?”
“东方不败。”苏梦枕道,“他是个人物,我看不需几年,我们这些老一辈的都得被他追赶上了。”
雷损笑了笑,眼神中掠过若有所思的神色,他丝毫不怀疑苏梦枕这话的真假,因为苏梦枕从来不会随便夸一个人,如果他夸赞了某个人,那么那个人一定有他的优点和长处。
“诸位,请下马车。”黄金鳞从马上跳了下来,对着守门的门子使了个眼神后,他走到马车边说道。
陆小凤掀开帘子,打量了相爷府一眼,而后跃下了马车。
“请随下官来。”在徐一清面前,黄金鳞还不敢放肆,恭恭敬敬地领着众人进入府内。
而此时,相爷府内书房。
傅宗书正在和两个人交谈。
那两个人,一个是个妙龄女子,一个是个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男人,那女子尚且好说,那男人却是叫人一看心里就生出不喜来,如果诸葛正我在这里,他一定能认出这人是谁来。
这个男人不是旁人,恰恰就是诸葛正我的死敌——九幽神君。
“相爷,你既叫了我来,何必又叫她来。”九幽神君阴测测地扫了女人一眼,不满中带着不屑地说道,“以你我的实力,明夜的事不过是随手拈来罢了,何苦叫多一个人来分润了功劳。”
那女人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色来,她那娇艳的脸上笼罩上了一层寒霜,“神君莫不是瞧着大业即将成了,就想卸磨杀驴了不成?莫要忘了,那些药人可还听我指挥呢。”
九幽神君嘿嘿地笑道:“姬妹子,你着急什么。本座不过是心疼你一个女人家这么辛苦,想给你省点儿事情罢了。”
“用不着你操心。”姬摇花冷冷道,“神君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吧,你的几个徒弟可惹出了不少事了。”
九幽神君脸上掠过了怒色。
姬摇花这话是说中了九幽神君的糗事了,他手下九个徒弟,奈何没有一个有出息,最近四大名捕在追查药人的事,他手下几个徒弟都死在了无情他们手上,很是让九幽神君没了面子。
“好了,二位都是本相爷的左膀右臂,不要再为这些小事争吵。等大事一成,往后天下武林都是二位的,届时二位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何必为现在这点儿小事而翻脸呢。”傅宗书笑吟吟地说道。
他的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从他的眼神看来,他对这两个人反目心里是乐见其成的。
傅宗书是一个多疑的人,否则,他就不会既寻了九幽神君来帮忙,又派人去找了姬摇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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