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一片寂静,都在等着素和敬硕的决定,祁联祥一下慌了神说道:“皇上,臣就是带兵的,也久不在朝,说的不好直接不用考虑就是。”
素和敬硕拿起章程,细细看着,良久才开口道:“就裁四分之三,利刃军当时就是关系户多最后练得一塌糊涂,这次不能再虎头蛇尾了。你说的挺有道理的,可以按照你这武人的路子去试试。”
曹仁君也点了点头,只有谢素文还在坚持:“皇上,这风险实在太大了,能不能缓缓?”
“我说谢大人啊,现在要考虑的事情已经不是裁撤多少的事情了,要开始想些法子给这些裁撤掉的官员找些出路,你们可以在这方面动动脑子了,有了出路这些失去职位的人就不会闹腾了。”素和敬硕直接反驳了谢素文的请求说道。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曹仁君见自己的主张被采纳,心里十分畅快,出了御书房就走来祁联祥身边说道:“没想到祁将军对这并官之事也很有见地啊,看来这段时间的吏部尚书没白做。”
祁联祥憨厚地笑了笑说:“曹大人您就不要埋汰我了,我一个武人,被推倒这位置上就是为了震慑那些个文人罢了。”
“祁将军谦逊了,这些年你是不在朝中罢了,若是在朝中也会是入相拜将的人才。”曹仁君由衷夸道,“你只来了这一年半载,所看到的东西就比那些在朝中待了几十年的人要明白呐。”
“曹大人言重了,等着并官一结束我还是回我的军帐吧,这笔杆子太细了,没有我的长枪握起来舒服。”祁联祥脸色微微一变,赶忙转了话题道。
“哈哈哈,既然祁将军无心官场我也就不强你所难了。”曹仁君识趣地回应道。
很快并官章程迅速传开了,要裁撤四分之三的方案也被各官员知晓,朝廷六部各司如同经历了一场大风暴,每个人都人人自危。
赵廷武更是沮丧,这样以来他不仅会失掉自己的职位,也将因为自己的那次行贿背上沉重的高利贷,对他那个捉襟见肘的家庭来说,此事无异是雪上加霜。
赵王氏听说赵廷武将被裁撤并借了三万钱的该里带后,登时崩溃了,在家里一边嚎哭,一边嚷着要自寻短见。
赵廷武费了好大的劲才鼓足勇气敲响祁府的大门,祁风一听来意就火了:“我说你到底懂不懂官场的规矩,当初你跟那陆沉可是人托人找了好几圈来求着我的,让我帮你见一见祁公子,现在怎么着,东西刚送出去就想收回去?你这是打你自己的脸呢,还是打我们祁府的脸呢?”
说完祁风就关了祁府的大门,甩手离去,留下赵廷武一人绝望地站在门口。
过了半晌赵廷武才挪着沉重地步子往回走去,他如同呆滞了一般脑海里回荡的一直是利滚利的高利贷和妻子赵王氏临出门前的话来‘要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
赵廷武想着自己屋内拮据的情况,想到那几个可怜的孩子,慢慢移到了南央城郊外,在一个树下坐了片刻后,终于解开了自己的腰带将自己挂在了树上。
灵堂里一片哀嚎,一副棺木摆在了厅中,前面立着一个牌位,上书“南央户部员外郎赵廷武之位”,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突然,房内出现了一阵骚动,司祭大声喊道:“七皇子瑞王殿下谒灵——吏部尚书祁联祥大人谒灵——”
程连津走到灵位面前深鞠一躬,目光落在了在一旁披麻戴孝的赵王氏和几个孩子身上。他转过身让身后的无影取来一箱钱,递到了赵王氏面前说道:“夫人,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手下吧,毕竟你与孩子还要生活。”
赵王氏将箱子推开,一脸怒意说道:“您的钱,我们是不会要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程连津脸上,程连津脸色没有任何表情,准备转身离去。
祁联祥跟在后边默然地摇了摇头,走到赵王氏面前掏出一片金叶子说:“这是祁某的一点心意。”
赵王氏一把打翻祁联祥的手说:“大人还是免了吧,你们两位的钱我赵家就是流落街头也不会要的,如果没有你们裁撤官员,我丈夫怎会如此,他一向清廉为公奉己,没想到到头来却……”说着赵王氏痛哭了起来。
户部的几个官员也跟着在一旁掉起眼泪来,人群中王应珂开口道:“赵廷武为朝廷奉献了半辈子,留下这孤儿寡母就走了,听说他临走前还欠了三万钱,大家都伸出援手为这一家老小凑点吧,不能让这几个孩子真的流落街头啊。”
说着他从衣服里拿出一串钱来放在了灵位钱,其他官员见此纷纷解囊,赵王氏不断地带着孩子磕头道谢。
程连津和祁联祥在一旁尴尬的站着,默默退了出去。
灵堂里的人越来越多,按察使李征本环顾了四周一脸悲愤地说:“大家都静一静,难道大家就觉得光捐一点钱就够了吗,你们都忘了赵大人是为何自缢的吗,他是被瑞王和祁联祥活活逼成这样的啊!”
众人静了下来,下边有人回应说道:“对,是被瑞王和祁联祥逼迫的。”
李征本见有人回应接着说:“我们难道就因为他们位高权重就算了吗?请大家自愿在纸上留名,咱们向皇上请愿!撤掉祁联祥,撤掉瑞王,他们在吏部一天,我们就不去衙门,并官后留下来的人也不要去,否则就是与其他官员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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