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权遗哲又正视着素和敬硕说道:“皇上,臣不是反对皇上南巡,也不是说陛下南巡就要住条件朴素的行宫。只是应顺官员的行为臣觉得不妥,应顺是大州,因为南征的胜利商业等各方面的发展都在整个国家中数一数二,它自有实力为陛下您重修行宫,也有实力将行宫修的比皇宫还要豪华,可是如果今日应顺为了迎接南巡就修了行宫,还因此得到了陛下的夸奖,那其他的州县呢。”
“其他州县的官员一定会因此眼红,若皇上您再去他处巡视当地官员想必也会掏空心思来建点什么吧,若是一个贫困的州县呢,难道也要为了这样的面子工程而劳民伤财吗?”
权遗哲言毕曹仁君等老臣也为之动容,不停地点头赞同。见到有老臣的赞同权遗哲更有了些底气,继续说道:“陛下为百臣表率,万万不可为了一时的虚荣起了这个不良之风啊。”
原本素和敬硕还将权遗哲的话听进去了些许,也有些感觉应顺的行宫重修有些劳民伤财,但是又听到权遗哲的话,心里的这些思虑顿时烟消云散。
他走下交椅在殿中走了几步说道:“你是说朕贪图虚荣?嗯?还是想说朕要上梁不正下梁歪了?”
权遗哲此时也知道方才自己失言了,跪拜了下来:“臣不敢,臣只是,只是……”
一旁的陈留机慌忙出班跪倒在地说道:“皇上,权大人只是一时的心急口快,口不择言了,绝无指责陛下的意思!”
接着又几个重臣也跪拜了下来,谢素文在一旁恳切地说:“虽然权大人言语过激,但却是一片拳拳赤子之心,还请陛下见谅。”
“哼,赤子之心,哼!”见到有这么多大臣为权遗哲求情,素和敬硕有些为难起来,他知道若不是权遗哲说的在理也不会有这么多人为他求情,并且罚不责众,一个权遗哲还能打个板子,这么些大臣难道都要一同陪着他挨板子吗。
想到这里素和敬硕在殿中连走了好几步,最后一甩手跨出了金銮殿。
房威纪赶忙一把扶起了权遗哲,此时的权遗哲也是一身冷汗,腿也吓得发软,好久才站起身来。
素和敬硕受了权遗哲和众朝臣的顶撞,觉得自己颜面尽无,丝毫没有君王的威严,心里一阵烦闷,回到御书房看到一桌子的奏章更是头大。
“皇上,要是今日不想看奏章的话就去哪个娘娘那里散散心吧。”良安在一旁打着扇说。
素和敬硕背着手走出了御书房,但也没有往后宫走,就在宫内随意的转着,走着走着发现自己不自觉间走到了弘文殿。
弘文殿里王傅马岩修今日正在当值,走近了以后素和敬硕才发现弘文殿里除了马岩修以外还有一个人,九皇子素和豪。
见到皇帝到了,殿内的两个人慌忙行礼,素和敬硕简单看了一下马岩修的政务以后问道:“怎么小九在这里?”
“回父皇,儿臣刚入朝不久,对朝堂上的事务不是很清楚,犯了几次错误以后七哥让我趁着王傅空闲的时候多学习学习,所以儿臣趁着王傅当值就过来读书。”素和豪垂首回答道。
“哦,不错,很是上进。”素和敬硕点了点头夸赞道,眼光瞟过素和豪手中的书说,“《君王兴衰史》,嗯,是马王傅推荐的,就是不知你看的如何?朕来问问你,周朝始皇后人对他褒贬不一,你是怎么看的?”
素和豪欠了欠身,眼光瞟了一眼自己的王傅马岩修,素和敬硕松快的坐到一旁的交椅上说道:“不必担忧,朕只是随意问问,回答的不好也不会责怪你的。”
素和豪这才稳了稳心神说道:“这本书儿臣以往也读过,但是入朝以后王傅又让儿臣读了一遍,这前后带给儿臣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
素和敬硕挑了挑眉说道:“怎么不同,说出来朕听听。”
“周始皇为周王时,就已经文韬武略过人,同时那个时候他谦逊待人,广纳人才,也会虚心听从自己门客的谏言,所以短短的十几年间就可以不断地扩张自己的疆土,灭掉了周围的几个小国,统一了中原。”说完这些素和豪抬头看了看素和敬硕不再敢说下去。
素和敬硕看着跪在脚边畏畏缩缩的儿子,陷入沉思之中。这时马岩修说道:“皇上,九皇子入朝不久,这些观点也是他的片面看法而已,希望陛下不要生气,更不要因为白日的事情迁怒于他。”
素和敬硕若有所思的说:“没,方才他点评的很好,鉴古知今,很好,很好。”说完素和敬硕自顾自的离开了弘文殿,素和豪看着自己父亲远去的背影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带着哭腔说道:“王傅,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啊。”
第二日早朝,素和敬硕下了一道圣旨,诏命五品以上的官员在五日内都上奏一道奏章,主要内容就是站在自己的观点上议论目前朝政的得失,并且建立了朝臣上疏评论朝政的制度,从今往后每半年上书一次。
一时之间朝臣们不知道自己的这位陛下所谓何意,五天后,素和敬硕亲自将呈上来的奏章一份份翻看了半天,最后却面对着一堆奏章哑然失笑。
他让朝臣评论朝政的得失,想看看百官是怎么看待自己这位皇帝的,但是面前的这些奏章大部分都是歌功颂德的,全是吹嘘他把控朝政以来的政绩的。能够说些真话的估计也就是那几位平日里就容易顶撞自己的老臣了吧,素和敬硕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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