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转身离去之际,秦沐瑶又向他督促了一句,“千万照顾好他!他饮了酒,身边不能没有人!你身为他的暗卫侍从,要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在话音落下之际,人已经飞身下去,消失在暗幕之中。
秦沐瑶的眸光黯然下去,抬头望望夜空,又环视四周。
到了夜深人静之时,才是做事最佳之际。
这次,她没有纵身跃下,而是踩了梯子,一步步爬了下去。
“嘎吱”一声,房门被推开,踏步而入,又将房门关上。
在里面鼓捣了一阵之后,烛光熄灭,重新将门打开。
却是一身黑衣束腰装术,拉过脖颈下的面罩,只露出一双明眸,左右观望,踏上墙头,步履如飞,却又不发出任何声响,消失在夜幕之中。
夜。
月黑风高之夜。
也注定是个不平之夜。
更夫在夜幕之下走街窜巷,敲一声锣,“咚~~~”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暗处,黑影浮动,如极速之风,飞行于檐壁之上。
“咚~~~”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刑府大门外。
值夜狱卒靠着墙东倒西歪,精神萎靡。
其中一个狱卒晃了晃另一个狱卒,道:“兄弟,我先去撒个尿,一会儿回来!”
另一个狱卒打了个哈欠,摆手,“去吧去吧!”又小声嘀咕一句,“真是屎尿多!”
某暗处。
“哗………”一根水柱浇墙角,冒着白雾,散发着阵阵骚味~
完事儿甩一甩,嘴里哼着曲儿,将裤子提上扎好。
一路哼着曲儿再回到刑府大门处,“兄弟……”
嗯?
左右一看,人呢?
人怎么不见了?
一阵脚步声行来。
转身望去,“我说兄弟,我撒泡尿的功夫,你跑哪儿去了?”
那狱卒将帽檐压的很低,隐在黑暗之中,只能凭着极暗的光线,看出个影子。
步步走来,身影也更加清晰。
“砰!”
“咚!”
望着地上昏死过去的人,那狱卒将帽檐缓缓推高,露出一双明眸,亮如星辰。
牢房内,灯火浮动,光线昏暗。
看守牢房的狱卒许是闲极无聊,聚众赌博了起来。
一颗骰子在破旧的木桌上旋转旋转,再旋转……
伴着周边浮躁的喊声,“大,大,大,大,大……”
骰子定住,三点朝上。
“哎呀……臭啊!手真他娘的臭!”
将几个铜板往破桌上一放,“再来!”
于是,几个狱卒喧嚣着又来新的一局。
这时,突听一声,“敢问几位大哥,在这儿玩儿什么呢?这么热闹?”
此话一出,聚众赌博的几个狱卒都齐齐转目望去。
秦沐瑶脸上堆起狗腿的笑容,手上抱了一个大酒坛子,上前。
“几位大哥辛苦了,小的是被新调进来了,这以后咱们就是同行了,小的还仰仗几位大哥以后多多关照小的!”
说着,将手中的大酒坛往破桌上一放,继续堆满狗腿的笑容,“这坛酒,是小的特意孝敬给几位大哥!请几位大哥一定要笑纳!”
“砰”一声,酒坛的坛盖被打开,浓郁的酒香四溢,扑面而来。
几个狱卒眸光发亮,其中一个狱卒一掌拍在秦沐瑶的肩上,“这小兄弟懂事啊!还知道新来要孝敬孝敬咱们这些老人儿!”
秦沐瑶脸上笑嘻嘻,“这是小的应该做的!应该做的!几位大哥千万不要嫌弃!这可是上等的女儿红!”
又特意补充一句,“很难买的!”
“噢吼,上等的女儿红,这咱哥几个当然要尝尝!”
“来来来,拿碗来,喝!”
“喝!”
秦沐瑶殷勤的抱着酒坛周旋在一干人中,“大哥,小的来为你满上!”
“砰!”一头栽下。
然后接连几声。
“砰!”
“砰!”
“砰!”
一干人全趴下。
“砰”一声,这是摔酒坛子的声音。
秦沐瑶目光扫向那些狱卒,一个个挨着推过,最后确认是否真的趴下。
如她所愿,那药果然是好东西。
只是,这里好像少一个人,就是那个牢头儿,看来身为狱长,是不用值夜的,也省了她的心了。
抬步,向一间狱房走去。
拿出钥匙,将锁链三下五除二的打开。
冲进去。
“阿渡!阿渡你醒醒,阿渡!”
陈阿渡幽幽转醒,看见她,张了张崩裂的嘴唇,“姐……”
听到他这一声“姐”,秦沐瑶瞬间泪目,但还是强忍了,“阿渡,你受苦了!我带你出去!”
说着,就要将他扶抗在肩上。
陈阿渡虚弱发音,“姐……我这是在做梦么?我终于见到姐了?我好像之前做梦看到过姐,但好像又不是做梦,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姐……”
“阿渡,你别说了,你太虚弱!我先带你出去!有什么话出去了再说!”秦沐瑶将他的胳膊绕过自己的颈,用自己的身体支撑拖抗着前行。
“姐,他们都在抓你,你不应该来的,他们可能已经布好陷阱,等着你自投罗网!”
“你放心吧!姐才没那么笨!”
秦沐瑶停下脚步,一脚勾倒一株落地火台,“哄”的一声,地面上的干草被点燃,火苗瞬间蔓延开来。
“姐……”陈阿渡不可思议的看向火势。
秦沐瑶回头望着明黄之火,双目中也跳跃着火光。
可惜她不杀人,将外面随便一个狱卒丢进来,做个替死鬼,乃是上上之策!
狱卒贪杯惹祸,犯人意外死于牢狱之火,至于那个替死鬼,又有谁会真正关心他的去向?就算察觉有所不对,为了自己的利益,定会隐瞒不报,将错就错,此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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