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天然渣的思维是很奇怪的, 在别人看来如此渣的想法, 夏熙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而蒋战威也有他的想法,那就是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夏熙订婚成功。这么一打定主意, 醋意也莫名消退了,只管急着去看对方被撞疼的地方。
元帅想要检查一下有没有红肿,然而娇气又怕疼的夏三岁死活不给碰。身体就那样保持着小团子的姿势缩在那里, 不仅不让蒋战威揉, 连自己也不敢乱动。隔了一会儿才慢慢从小圆团状伸展成虾米状,伸出小手试探性的碰了碰尾椎。
继而全身一颤,重新蜷回成小团子不再动了。或者更像是头脚都躲进壳里的小乌龟一样, 就那么小的一点点儿, 安静的蜷在那, 看上去就很乖很惹人疼。
简白自是在医生赶来时就被警卫员礼貌的请了出去,并受到了今日才新上任的副官江思宏的热情欢送。他本来还想从江思宏嘴里套两句话, 却不料江思宏看着人傻, 脑子也傻,但更会装傻, 不管什么事都一问三不知,偏生还笑的特别热情, 让你挑不出一丝毛病。
其实简白同样不想让夏熙订婚,有意促使夏毅天挑起这个念头,是认定了蒋战威一定会横加阻挠。然后让蒋战威出面做恶人而惹得夏毅天不快, 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
要知道能生出夏熙这种儿子, 夏毅天也绝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如果蒋战威真的引发了夏毅天的不满和厌恶, 绝对会被老狐狸的手段弄得非常头疼。
此时的蒋战威还没想到这么多,只管陪在小家伙旁边,耐心的等着他彻底缓过来之后,才终于获得了揉屁股的恩准。
然而这项工作并不比之前看到他哭时的心焦来的轻松。
因为触感实在是太软了,软到让元帅大人几乎产生会被揉化掉的错觉,——亦或者说被揉化的其实是他的心。
揉完了之后夏三岁还是觉得哪里都不舒服,又怎么也睡不着。恹恹的垂着眸子,小胖手有气无力的半握着,连之前翘的老高的那缕小软发也没精打采的耷拉下来,完全没有了之前活泼任性。
蒋战威宁愿他骑到自己头上耀武扬威,也不愿意看他这幅萎靡不振的模样,轻轻亲着他的小脸道:“小熙要不要抱,说不定抱着会舒服一点。”
夏三岁想了想,的确觉得之前被抱着来回踱步的时候比躺着更舒服,当真朝对方张开小胖手,点头说:“嗯,要抱抱……”
蒋战威的心这下彻底化掉了。一手托着对方的小屁股,另一只手环着他的背,稳稳地将人给抱了起来。夏三岁则把小脑袋埋入蒋战威的颈窝,找了一个最舒适的位置蹭了蹭,还把两只小手软软的搭在蒋战威的肩上,看起来简直像全世界最乖的宝宝。
元帅再次体验到了一边萌一边僵硬的煎熬。他其实一点也不喜欢小孩,甚至觉得小孩是极讨厌的生物,若换成别的小孩子,长得再好也没兴趣多看一眼,可对象是自己的心上人,就觉得哪里都可爱的不得了。看他生气撅嘴的样子非常可爱,想要搂住亲亲;看他坐着吃饭的样子非常可爱,得抱到腿上摸摸;看他睡觉的样子也超级可爱,捧在怀里就再也不想放手。
夏三岁闻着蒋战威身上熟悉温暖又充满安全感的气息睡着了。
眼睛安顺的合着,小肚皮轻轻起伏着,蒋战威感受着手下规律的脉动,一颗心踏实又安宁。
待夏三岁一觉睡醒,发现自己竟然还在蒋战威的怀里,只是周身多了条绒毯。元帅的体能水平果然非常厉害,就这样一手抱着个小孩另一手批阅和翻看公文,一抱就是一下午,却轻轻松松的一点也不觉得累或僵麻。
而夏三岁被强有力的臂弯连同厚厚的绒毯一起裹的密不透风,睡出了一身的汗。出汗对病情绝对是有帮助的,他的烧虽没退,但并没像医生说的那样往上升,精神也好了很多。继而转过身来换成了坐在蒋战威腿上的姿势,睁着漂亮的眸子看向眼前的那叠文书。
放在最上面的是张鎏金请帖,写着帮派教父杨晟的次子和安平联邦州州长刘棋的小女儿下月初十结婚,宴请众人赏脸观礼,但凡军政要人几乎一个不漏。
婚宴在H市的富丽酒店举行,而H市算是整个源星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说它危险,是因为盘踞在那的各路势力实在太多。比如各个其他帝国的租界,残留的旧政府及新政府,还有大大小小的帮派。说它安全,也是因为各路势力太多。它们相互约束和制衡,没有哪一路能真正当家。比如在旧政府的管辖区域犯下了重案,若能想办法进到其他帝国的租界就可以安然无恙。
刘棋先是勾结长虹帝国,又和黑帮联姻,还暗中联系上了已被迫退位的辰光皇帝,其野心快到了路人皆知的地步。夏熙不由开口问:“你是不是已经决定要去赴宴了?”
蒋战威点了下头,“多年不见,又专程相邀,自然要去会会‘老朋友’。”
夏熙想了想,认真说:“你带我一起去。”
蒋战威沉默了一阵子,却是转移话题道:“大剧院新出了个芭蕾舞剧,风评很好,等你的烧退了,我带你去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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