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谢薇热情的声音从观门传来,我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忙撑着竹棍,往门口走出。
只见谢薇站在门口,已是满头大汗,鞋子沾满了污泥,大口地喘气,手上拉着一根绳子,绳索的另外一头,则是一个简易的木架子,木架子躺着一个脸上满是鲜血的少年男子。
茅绿华微微蹙眉:“谢薇,事情办得如何?”
谢薇忙道:“师父,我上午出门,小心谨慎赶路,中午时分便到了万福宫,见过新掌教茅远知,将情况告诉了他。他让我先回,会带人隐伏在紫竹观外围,一旦天黑甲奴与白雅出现,他们在外围合围上来。”
茅绿华道:“此计甚好!”
甲奴与白雅先对紫竹观动手,茅远知带人等在外围,正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计!
云青问:“你架子上的男子又是谁?”
谢薇道:“我中午在万福宫吃过午饭后,便马不停蹄地往回赶回。在回来的路上,在一处山涧之中,发现了一个男子。我利用绳索将他拉上来,又在附近砍些树枝,弄些藤条,做了个简易的架子,把他拖来了,所以路上耽误了一些时间,现在才回来。”
谢薇没有按照约定的时间返回,并不是被甲奴抓住,而是因为遇到受伤的人,将此人带回紫竹观救治。
茅绿华问:“你可曾知道这男子的身份?”
谢薇摇摇头:“师父,我救他起来,他已经晕厥过去,身上都是鲜血,一直都没有醒过来。我不忍心他死在荒野之中,便把他带回来。薇儿并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是什么来历的!”
少年头发很长,扎了一个发髻,再加上身上蓝色的道袍,应该是个道士,不是入山游玩的游客。
我道:“师叔,这段时间,不少人来茅山参加大典。我看此人可能是某派弟子,大典已过,见今日阳光朗照,便出来游玩,欣赏一下茅山风光,不曾料想,失足摔晕过去。”
“这么说,倒是合情合理,只是今晚紫竹观有大劫!”茅绿华道:“也罢,上天有好生之德,抬进去。看能不能救活过来,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了!”
男子被抬了进来,云幽几人端来了热水,治伤的药膏,还有一些纱布。用热水将他脸上的血污洗净,露出一张俊朗的脸庞,乃是一个俊少年,五官周正,眉毛也甚是漂亮。
我站在一旁,看了一会,想不起来是哪个门派的道士,至少应该不是武当、天师道、三清古家的弟子,若是这几派的弟子,出来游玩,应该是结伴出行的,绝对不会一个人自己单独出来游玩的。
看来此少年道士倒有可能是一个人来茅山参加大典的。
也算是他走运,遇到了好心的谢薇。
茅绿华做过诊断,发现男子的伤口在额头上,肩膀也有一些磕伤:“导致他昏迷不醒的缘由,应该是他脑袋上的撞伤!”
谢薇问道:“师父,他怎么样了,不会已经死了吧!”
茅绿华道:“他应该是失足,从高处落下,脑袋撞在石头上,流了不少鲜血。好在今日白天阳光和煦,照在他身上,身体的热量流失不算太快。待我替他处理好伤口后,再喂他喝一碗糖水。若是明天能醒来,就没无性命之忧了!若是醒不来,那就是他命中该有此劫!”
谢薇闻言,对那受伤的男子喝道:“小子,你给我听好了,我谢薇费力把你救回来,你可不能死!”
少年额头上包扎好了,云青与云幽二人又灌了少年喝了一大碗白糖水。茅绿华吩咐众弟子,在柴房之中,搭上木床,搬来棉絮,把男子放在里面。
“今晚有大事发生,本不应该留在在观内,奈何他昏迷不醒,只能暂时藏在柴房中!”茅绿华道,“五点钟,大家开始做饭,天黑之前填饱肚子,静待僵尸的到来。”
云幽、云深二人去厨房做饭,云青、谢薇按照茅绿华的吩咐,画了不少符纸,四处张贴。在太阳落山之际,整座紫竹观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众人吃过晚饭,补充体力,一切严阵以待。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茅绿华又让徒弟抱来干柴,在院子烧起了篝火,房间里和屋檐下,都插上了火把。
整个紫竹观如同白昼,分外明亮,如同一座辉煌的宫殿。
茅绿华、云青、云深、云幽、谢薇师徒五人坐在大厅之上,祖师爷的牌位擦得干干净净,神龛最上面,则供奉着三茅真君的神像,燃香袅袅,油灯明亮。
茅绿华道:“云青、云深、云幽、谢薇,今天有祖师爷庇护,你们都不要害怕,来给祖师爷三茅真君磕头吧。”
三茅真君乃是大茅君茅盈,中茅君茅固,三茅君茅衷。三兄弟之中大哥茅盈先在茅山修道,得道飞升之后,又授予两个弟弟延年之术,两年后,茅固与茅衷得到飞升。
谢薇本来就无所畏惧,云青、云深、云幽三人拜过祖师爷之后,精神状态明显好多。云青道:“师父,今晚我一定叫来犯僵尸好看。”
云幽道:“师父,我也不会退缩的。”
云深也跟着叫道:“师父,你教过我镇尸的大手印,今天晚上我正好要试一试。”
茅绿华满足地笑了笑:“徒儿们,今天来的僵尸,肯定不弱。大家要相互照应,只要我等精诚团结,就不怕强敌来犯。茅掌教就在外围,一旦僵尸攻来,我们是有外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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