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文青说到麻大的时候,我已然清楚,对阮云下手的人,正是刀文青的大二、麻三的大哥麻大。仔细回想一下,麻大的确有这个动机,也有这个机会,亦有这个实力。
但随即我心中也多了一丝隐忧,在刀文青的心目中。阮云的性命是抵不过麻大的性命的。此番阮云受难,麻大未必会死掉,可能只是受些简单的惩罚而已。
一想到这里,我心中感慨万千。阮云这样义无反顾地嫁入青崖峒麻家,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哎,这才刚成婚,就闹出这么多事端,以后会怎么样,还真是不好说啊。
那伴娘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微风吹动,几朵白云遮住了太阳,天一下子阴凉起来,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
刀文青用两个鸡蛋在阮云额头滚动,那鸡蛋蛋白慢慢地变黑,好似烧焦一样。用鸡蛋驱除蛊虫,把蛊虫弄出来,在苗地很常见。是专门用在那些没有办法自己逼出蛊虫之人身上,方法比较柔和,不会过多伤害宿主的性命。
当然这个法子,只能用于一些毒性较弱的蛊虫,像金蚕蛊、阴阳蛊、七色蛊这样的蛊虫,则是无效的。因为这些蛊虫一旦察觉到外力干扰,极有可能反杀宿主。
刀文青用鸡蛋在阮云身上滚动,要么是阮云所中蛊虫并不是很厉害;要么是刀文青熟悉阮云身上所中的蛊虫。我刚才替阮云打过脉搏,大概清楚,阮云所中蛊虫并不什么厉害,由刀文青处理错错有余。
两个鸡蛋很快就全部黑了,刀文青又用了两个鸡蛋,在阮云手臂以及其他部位滚动。陈思道:“麻三、萧寒,你先出去吧,我留下来帮老夫人,一会喊你进来。”
我和麻三走了出去,到了门口,把门关上。
麻三不由地看着里面:“萧大哥,会不会有事情啊!”
我轻轻地拍了麻三的肩膀:“不会有事情的。阮云睡一觉就会好过来,等下你大哥来了,你一定要冷静。最好什么话都不要说,你阿妈若问你该怎么办,你就算一起由她做主!”
麻三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我道:“你不需要弄清楚,只要记住我说的。只有这样做,方才保住阮云一条性命。”刀文青等下肯定要逼问麻大,至于麻大会不会承认,还不好说。
麻三的处境很危险,一边是阿妈,一边是大哥,一边是妻子,处于三难的处境中,稍不留神,就会引起麻大更大的仇恨,也会引起刀文青的不满。
他可以做到,就是一切事情交给刀文青处理,宁愿落下一个没有主见的名声,也不能落下为了妻子要杀大哥的名声。这种复杂的局面,也是微弱的变化之中。
麻三沉思了片刻:“那我听萧大哥的,等下我都说不知道。”正说着话,只见一身麻衣的麻大走了过来,额头上都是汗水:“三弟,弟妹怎么样了?”
麻三道:“阿妈还在里面救治,到底怎么样,我并不知道。阿妈让我们在外面等着,过一会应该会叫我们进来吧。”
麻大又看了我一眼:“萧先生,不对,应该叫麻先生。你把我搞糊涂了,你到底是萧先生还是麻先生呢?”
我笑了一声:“你比我年长,不用称呼什么先生。你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
麻大道:“我听说你之前和我三弟起过冲突,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好了呢?”
我道:“世上的事情本来都是变化的,关系不好的两人可以变得关系很好,这又有什么奇怪的呢。麻三兄弟性子里有善良的一面,虽然一时为仇恨冲昏了头脑,最后还是查明事情的真相。麻三虽然单纯,看事情需要花一些事情,但没有人可以欺骗他的。”
我这是在告诉麻大,不要欺负麻三单纯,也不要以为他做的哪一档子事情,没有人知道。
麻大尴尬地笑一声:“是吗?谁敢欺负我弟弟,我第一个绕不过他。”
我无奈地摇摇头:“大家心知肚明,何必点破。弄得大家都难堪呢!”
屋内刀文青传来声音:“你们都进来吧。我有话跟你说。”
麻大脸色一喜,越过我与麻三,把木门推开。刀文青坐在椅子上,脸上有些疲惫之意。十个白鸡蛋完全变黑,就摆在盘子上,阮云的手臂和额头上都缠上白布,脸色也恢复了淡淡的红润,看样子,应该抢救了过来。
麻大叫道:“阿妈,查清楚了吗,是什么人暗算了弟妹。我现在就出去把你抓来,听凭你处置。”
刀文青摆摆手:“老大,你一直想得到七色蛊的秘术,是不是真的啊?不要说假话,告诉我真话。今日我心情好,或许会把七色蛊秘术传给你。”
麻大不由一喜,身子往前跃了两步:“阿妈,你愿意传我,就传给我。你要是还要考验儿子就接着考验,儿子不会有半句话可说。”
刀文青看了看麻三:“三儿,你说我应不应该传给你大哥。”
麻三道:“我不知道,一切由阿妈您做主。”
刀文青笑了一声:“老大,这里有十个鸡蛋,你觉得十个鸡蛋该怎么处理?告诉我一个办法,我或许会把七色蛊秘术传给你。”
麻大抬头看了一眼刀文青,随即脸色死灰:“阿妈,这十个鸡蛋是取蛊虫所用的,上面沾满了毒气,自然应该深埋在地下,除了这么个办法,没有别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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