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间总是令人有些无所适从, 心里没底。
或许是关心则乱,明明这里的医疗已经非常强大, 甚至有专业的医生之检查后,保证有百分之八十能够完全恢复记忆的可能性。
然而这关系记忆和脑部,依旧让沅予炩有些不安。
手术持续了很久, 似乎问题不小。
“他们在阿尔伯特阁下脑子里装了细胞定位还有一些...”
那医生说的很专业, 沅予炩根本听不太懂,但还是耐着性子表示明白。
“两年时间太久了点,百分之八十能完全恢复,但也有一定的比例会失去一些记忆。”
那位医生说的时候 也有些遗憾,“到时候能不能再次记起却要看运气了。”
“谢谢。”沅予炩却在想,如果阿尔伯特失去的是自己和他在一起的记忆,那该怎么办?
其实认真想想, 他和阿尔伯特在一起的时间并不久。
从头到尾加起来也就一年多?
在他三十几岁的人生中, 算不了什么。
自然沅予炩知道, 他和阿尔伯特的感情不能只是单纯的以时间为衡量。
可...
“小先生你后悔送他去磨练了吗?”克罗并未直接离开,而是和几个队友一起留下陪着沅予炩。
他们内心深处也因为能不算困难的打败阿尔伯特而感到震撼, 毕竟2S和3S之间可是相差万里, 有着天壤之别。
沅予炩固然是形势所迫教会他们, 可这份恩情,这八人铭记于心。
沅予炩深吸了口气,缓慢的吐出, “其实这就要看你站在什么角度来看待这件事了。”
他身上没有烟, 可烦躁的感觉令他不安又憋闷, 对克罗晃了晃手指。
后者一愣,但还是把自己一盒烟递过去。
沅予炩点了根,久违的烟草味令他松了口气,“站在大业面前,我做不会后悔,阿尔伯特既然做了领路者,他必须要完美,要有上位者所有的优点。之前他的缺失会令将来产生无法弥补的错误,现在能改,一定要改。因此,为大业,我不后悔。”
克罗也跟着点了一根,吐了个烟圈。
他知道沅予炩没说下去的另一点,若为了小家,他还是后悔的。
“那小先生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儿的?”克罗手指动了动,下颚指了指四周,“就是你,还有我老大,还有他想做的事儿。”
“帝国腐朽,我们尽早挽回,损失能减少,伤亡更少。避开弊端,鲁尔特帝国能够继续长存。”沅予炩抽着烟,语气也和往日有点闹腾的小亚雌完全不同,沉稳,经历风霜,看得很远,不,似乎走的很远,以大局为重,冷漠接近冷酷,“有些人觉得以大局为重,牺牲小我完成大我有点荒唐可笑,其实不然。
打个直接点的比方,摩特尔拉来犯,我们没准备好足够的兵马,要么有多少兵马就赶过去多少,最终被对方逐个击破,入侵了我们整个帝国,你还是选择牺牲一到两个星球,而在后方一起准备兵马和武器,并安排好作战策略?”沅予炩看向克罗。
后者眉头紧锁,显然也是两难。
“对我们来说,”沅予炩比了个高度,“这两个星球不论走哪条路都会被灭,所以政客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放弃这两个星球,选择第二条,在后方整顿兵马,然后再迎战。
可对那些普通人而言,他们看到的只有自己的国家放弃了两个星球的人,心寒,愤怒。
自然若可能,我们谁都不想放弃,可是...
站在那做的抉择可不容易。”
克罗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我压根没想走太高。”
沅予炩笑了声,似乎在笑他天真,“你听说过身不由己吗?”
克罗哪是愚笨的?跟着叹了口气,把烟头踩脚底下用力碾了,“我哪会不知道?我可是稽查队的副队长啊。”
他是鹤垣九的亲信,更是稽查队的墙柱之一,他和鹤垣九一样,都是如今稽查队的灵魂。
为了稽查队,为了自己的兄弟鹤垣九,他都只能随波逐流。
“我,阿尔伯特,还有鹤垣九虽然都有点自己的私心,可最终的目的还是普通人,为了帝国的昌盛和繁荣。”沅予炩又问他要了跟,但没立刻抽,烟的晕眩令他放松的有些着迷,“和这个帝国绝大多数人,和组织里那些蠢货差不多,都不希望这个高等文明被侵略,最终消亡。
所以我们必须...”
必须什么?不言而喻。
可又不说不出太正大光明的话,毕竟沅予炩没这份忠心,他不是这个高等文明的人,如今心甘情愿的奉献,不是为了这个帝国的人民,而是为了阿尔伯特。
不过这倒也无所谓,他心里清楚。
很多革命之中不会全部都是可昭日月的,就好似沅予炩现在重用的一些人,心中还充满了仇恨一样。
“哎,麻烦。”克罗也不知道感慨什么。
几个人就围拢在沅予炩的身边,他们到是不关心手术室里的阿尔伯特,却因沅予炩和克罗的一番话而陷入沉思。
他们加入稽查队有些是迫于无奈,有些是和鹤垣九或克罗等人情同兄弟,又或者受恩于此,又或者想要找个机遇出人头地。
但最终,稽查队却成了他们的归宿...
其他人拉拢,不外乎,钱权人,又或者威逼利诱,但对稽查队,特别是一队的人而言,根本毫无意义,因为一队的人...都是孤家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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