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中郎将府大堂!
一袭白色儒服的青年文士手上拿着一卷竹简,在大堂上来回踱步,样子看起来十分着急。
“五官中郎将不是回来了吗?怎么不在大堂?”
府内管事苦笑着,心想这老爷是这里的主人,他爱去哪去哪,我哪里管得着他啊!
当然,想是想,说又得是另外一回事了!
“老爷去内院了,小的也叫人去去催了,先生勿用着急!”
“快些快些!”
要不是五官中郎将府里面有许多女眷,吴质早就一步冲进去了!
“喏!”
小厮赶忙后退,不一会儿,一身正装的曹丕就出现在吴质面前了。
“吴质,拜见中郎将!”吴质对曹丕行了一礼,后者则对其挥了挥手。
“听闻季重有要事前来,如此匆忙,倒是把我府上的奴仆给吓到了!”
吴质可没心情和曹丕开玩笑,第一句话就开门见山。
“乃是许都急报!”
“哦?”曹丕提了一下精神,眉目间终于正视了起来。
“何种急报?”
吴质面色严肃,只吐出了几个字。
“百里加急!”
百里加急是吴质与曹丕的暗语,十里加急则说明事情并不重要,百里加急证明事情已经会影响许多安排了,而如果是八百里加急的话,那便是生死存亡的大事了!
此次是百里加急,已经证明是十分重要的事情了。
“何事?”曹丕脸上凝重了不少!
吴质一边把竹简递给曹丕,嘴里一边说道:“仲达来信,说曹冲已然被封爵官大夫,赐官文学缘了!”
曹丕看着司马懿写来的书信,脸上一秒比一秒难看。
“陛下与七弟有何关系,竟会相助于仓舒,难道真是如同仲达所说,是为了挑拨我兄弟之间的感情?”
曹丕把书信放在桌塌上,连忙拉着吴质一同跪坐在蒲团似的毯子上。
“季重以为如何?”司马懿在曹丕眼中的确聪明,而且够狠,很符合曹丕的审美,但要说智谋,曹丕却认为吴质更胜于司马懿。
“中郎将,吴质以为仲达却是没说错,陛下是欲挑拨中郎将与诸位兄弟的关系,但,陛下为何挑拨,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季重的意思是……”曹丕听明白了一些,但还有很多疑惑。
陛下,为何要挑拨呢?是因为看到曹冲太厉害,要打压一下,还是他又要做一下不理智的事情了?
不理智的事情!
曹丕豁然抬头,眼睛与吴质对视一眼,后者不经意的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是陛下又要掀起风云?”
吴质点头,没有说话。
“可,不可能吧!这朝中老臣,活下来的,基本都老成精了,谁还会冒险,谁还愿冒险?”
吴质给自己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跪姿,腰惫懒的靠在后面。
“富贵险中求,亡命之徒,青史留名者,如过江之鲫一般,不胜枚举,中郎将此番要想的却不是是何人所做,而是如何利用此次风波!”
利用?
曹丕眉头一挑,心里依然有了沟壑,但还是把问题问了出来。
“季重之意,是得如何利用?”
曹丕对于曹操有着盲目的信任,既然吴质都能看出来的局,曹操自然在第一时间都看出来了,接下来,就是看曹操表演的时候了!
而自己,则是要借这个局获得属于自己的好处。
吴质一笑,面色淡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得看中郎将的意思了!”
“哦?”吴质的说法明显引起了曹丕的好奇。
“吾之意?”
“得看中郎将要利用到什么程度,且,还顾不顾及兄弟之情!”
顾不顾及兄弟之情?
曹丕冷笑一声,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别说兄弟之情了,就是发妻亲子,该舍弃的时候,也绝对不能手软。
“季重,你知我深矣,又何必要问呢?”
吴质当即把头棵下来,面色惶恐。
“吴质无非一介书生,中郎将英明神武,书生安能揣测中郎将之意!”
这句话曹丕自然是不信的,但不信归不信,这句话听起来倒还是不错的,更何况,曹丕本来就没有惩戒吴质的意思。
“季重汝素来快言快语,今日可不许婆婆妈妈!”
吴质一阵苦笑,只得把事情说了出来。
“朝堂诡流,中郎将能利用的,无非三点!”
“第一,按兵不动,不能着了陛下的道,丞相见之,必然心悦神怡!”
“第二,中郎将趁机可以剪除些许与我等政见不和之人!”
与曹丕政见不和的,自然只有曹植了!
“第三,也可趁机卖陛下一个人情!”
汉献帝的人情有用吗?
这当然是废话,自然有用,哪怕他只是个傀儡,只是名义上的皇帝,但哪怕只是名义上,那也有个义字啊!
朝中虽然没有多少人愿意为汉献帝出生入死,但毕竟是祖祖辈辈食的是汉禄,即使没有忠君之心,也有愧疚之心,也有忠汉之心。
而这些人,在朝堂上,还有很大的占比。
荀彧,杨彪,程昱……
要是曹丕对汉献帝施以援手,哪怕只是表面上的施以援手,那么,那些个汉臣们会怎么想?
对曹丕的好感还不坐火箭一般蹭蹭蹭的往上涨。
对于曹丕来说,无疑是拉拢了无数的政治资源。
曹丕听完吴质的三点,反而有了些疑惑。
“这三点,与兄弟之情何关?”
吴质诡秘一笑,面色有些阴沉。
“自然无关!”
曹丕知道还有下文,便安静的等了下去。
“中郎将可知七公子即将娶妻!”
曹丕点了点头,这一点司马懿的书信中有写。
“这又如何?”
吴质起身,儒服飞扬,眼神锐利至极。
“中郎将是否视七公子为心腹大患,欲处之而后快?”
曹丕打量了四周,确定没人在的时候,才缓缓的点头。
吴质对于曹丕的这个回答并不奇怪,因此也没有表现得多么惊讶。
“那五天后,便是中郎将的机会了!”
曹丕身躯一震,有些明白了吴质的意思。
“季重之意,乃是要我刺杀仓舒,假称与陛下之手?”
吴质摇头,笑得有些诡异,接着说道:“刺客刺杀的,非是七公子,而是丞相!”
这一句话说了出来,曹丕哪还能不清楚吴质的意思!
曹冲对汉献帝又没有什么仇怨,要刺杀,自然只能刺杀曹操,而曹冲,可能就不小心被误伤,死了……
这又会有谁,会说这是针对曹冲的刺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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