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姑臧五铢,贾家把握着凉州的命脉,所以能够成为凉州默认的第一世家。
即使贾家没有这样承认,说他是凉州第一世家,但是手握着货币的权力,贾家可以不费半点力气便获得无数的财富,这一点,段成可是十分眼红的。
这相当于后世经济学的问题,曹冲想了想,觉得应该问一下段成想要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段参军,既然你知道贾家的命脉,那么,该如何截断贾家的这一个命脉呢?
段成既然把贾家的命脉都说与曹冲听了,自然是早就准备好了做这件事的方法。
段成没有任何迟疑,马上对着曹冲说道:“君侯,姑臧城外有粮仓,名为东仓,东仓里面有无数粮草,据说可以让几十万人使用十数年不止。”
几十万人用十数年不止?
那这个东仓里面的粮草还真是一个天文数字。
“参军的意思是?”
“把它烧了!”
烧了?
曹冲愣了愣。
“这可会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
“贾诠是太守,他的东仓虽然有家粮但更多的必然是公粮,若是把东仓烧了,武威的百姓,乃至是凉州的百姓该吃什么?”
武威是凉州的中心,是凉州的治所,在姑臧的东仓,存储的自然不仅仅是贾家的粮草,更多的是凉州百姓的粮草。
贾家之所以能够发行姑臧五铢,更多的是州牧钟繇只是遥领,在凉州本地并无影响力,而作为治所的武威,其太守,说是半个州牧也可以了,这才是贾家能够掌握发行姑臧五铢的原因。
“君侯,凉州的粮草有东西二仓,东仓没了,还有西仓,君侯不用担忧。”
是吗?
曹冲眼睛眯得几乎不可见,但是眼缝的寒芒,却是让段成心中一个咯噔。
“东西二仓都是朝廷的粮仓,里面的粮食不仅要养活凉州的百姓,凉州的官员,更要养活凉州的军队,若是你把东仓的粮草烧了,那凉州十几万的士卒,他们的口粮你来负责吗?”
世家是需要对付,但是烧东仓这个事情,很显然是触及到曹冲的底线了。
说起来,他是凉州州牧,这个东仓在不久后他肯定会收回来的,而姑臧五铢,他自然也是要牢牢掌握在手上的,把东仓烧了,姑臧五铢还有作用?还有商贾会使用它?
当然没有了。
所以烧东仓这件事,曹冲坚决不同意。
可惜曹冲上辈子没有学过经济学,不然对于这件事,曹冲可以用更加聪明的方法来解决的。
但即使没有学过经济学,曹冲也知道烧东仓这件事绝对是最不可取。
“那不烧东仓,如何让姑臧五铢效用失效?”
曹冲想了想,说道:“可以逼贾家将他手上的姑臧五铢交出来,这姑臧五铢不给某个世家把持,而是诸位世家一起受益,只是有一个执行的人来做事。”
曹冲把后世的股份制公司换了一个方式,婉转的说给了段成听。
段成听完了,脸上果然露出了感兴趣的颜色。
烧掉东仓,只是为了让姑臧五铢失去效用,但是要说段成心中没有可惜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曹冲告诉他,可以将姑臧五铢从贾家手上抽出来,然后给诸位世家一起掌控,这样的能够增强自家实力的东西,段成自然很愿意做。
但是段成也只开心了片刻,马上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了。
“可是,如何才能让贾家乖乖将姑臧五铢交出来?”
曹冲笑了笑,说道:“这个,就要依靠诸位了。”
听曹冲的语气,段成张数曹崧三人也知道曹冲是心有成竹,于是赶忙对着曹冲问道:“君侯可是有计策逼那贾家就范了?”
曹冲点了点头。
正当曹冲要继续说话的时候,门口却是急匆匆冲击来一个锦衣男子。
这个锦衣男子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样貌与段成倒是有一些相似。
正是段随。
段随气喘吁吁,满脸通红,眼中满是焦急。
在段随身后,则是周独夫气冲冲的跑进来。
“段家小子,我可没叫你直接进来,我是要你在请见了君侯之后才能进来的。”
曹冲看着周独夫这个模样,也知道这大头是收了段随不少好处,不然,别说是段随了,就算是一个蚊子,也难在周独夫的眼皮底下出现在曹冲身边。
看着段随急匆匆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段成脸一黑,一巴掌直接扇过去。
“孽障,你以为州牧府是你家,急匆匆进来,一点礼仪都没有,为父平时是如此教导你的?”
被段成打了一巴掌,段随心中虽然有急事,但也只得老老实实对着曹冲行了一礼。
“拜见君侯。”
知子莫若父,同样的,知父莫若子,对于段成的性情,段随可是知晓非常的。
若是你忤逆段成,最后可能你一句话都不能说出来,即使这件事再紧急。
曹冲对着段随挥了挥手,嘴角微勾,眼睛微闪,笑着说道:“原来是段家郎君,无妨,州牧府,大可当做你家一般,参军,你虽然是在教导子嗣,但是,如此教导,却是太过严苛了一些。”
段成看向曹冲,脸上的表情,从黑沉立刻变成了满脸的笑容,变脸当真是比翻书还要快。
“君侯不知道,我这儿子,最是顽劣,不严苛不行。”
段随只得在一旁默默的站着。
“罢了罢了,参军,令郎急匆匆过来,想必是大事,参军还是先听段郎把话说出来,至于之后的事情,我们的时间还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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