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大之旅后,我没有再给顾涛打电话,顾涛也没有给我打电话。我象赌气一样,心想你不给我打,我也不给你打。
开始习惯每天在教学楼,图书馆间穿梭,努力学习。妈妈说手术科王医生的儿子考上了研究生,暗示我将来四年的任务就是准备考研。虽然我不大乐意,不过在找不到方向时,努力学习是不错的选择。我喜欢坐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窗外是一个人工湖,湖中心有个古典而别致的凉亭。我喜欢支着下巴,望着窗外发呆,什么都不想是最好的状态。但更多时候在想顾涛。
有天,出乎意料,我接到顾涛的电话,说他组织的乒乓球比赛第一站在C大举行,他刚刚和体育部的人商量完细节,问我有没有时间出来见个面。
我几乎是直扑相约的地点,第一次觉得C大很大,路怎么也走不完。转角处,远远的,我看见顾涛蹲在地上比划着什么。远远的,我大喊,“顾涛”。顾涛抬头,脸上是那让我安心的笑容。
我们并肩在湖边小路上散步,这条小路有“情侣路”之称。我象在报告会向领导汇报工作进展一样,极有条理的简述最近的现状,分析一下原因,并顺带提到可能会考研。顾涛和以前一样,当我长篇大论时,只静静的听着,不发一言。等我说完,发觉顾涛似乎依然没有说话的迹象,忍不住又添一句“谢谢,以上是我今天的发言”。顾涛笑了出来,过一阵又是沉默,我唯有跟着沉默。
“小禾,我加入了学生会。最近有些事情在忙。一直想打电话问问你是否习惯学校生活,但每次忙完都凌晨了,我怕吵到你睡觉”。
“顾涛,你不知道我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吗?你就算把我搁到南极,我也活得自由自在。”
顾涛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我期待他能说些什么,但可惜没有。
我只好再次主动出击,“我以后烦心时,可以打到你宿舍找你吗?”
“当然,不过平时没课,我不是在学生会就是在图书馆,很少在宿舍,你要是打电话尽量晚上十点过后吧”。
“那行,我尽量选在晚上十点过后不开心,嘻嘻”。
我逼问顾涛,学生会情况,班级情况,顺便拐弯抹角刺探女性同学的情况。顾涛感到有点好笑,很无奈的说“余同学,我上大学不是为了拍拖,哪管人家身高长相氨。
“那有没有发现比我漂亮的”。
“你漂亮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去死”我作发怒状,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我到车站送别顾涛,远远看见车来时,顾涛低头在我耳边低声说,“下个星期六,我来接你,我们去爬山”。
我愣在原地,看他上车,连说再见都忘了。
晚上躺在床上,继续给110发短信,内容如下:他没有说喜欢我,我也不会笨到因为一番谈话和一次约会就认为他喜欢我,但是我真的感到很安心,原来自己偶尔还是会被人记起,被人牵挂的。
临睡前,我迷糊的想着,下个星期六穿什么衣服呢。
星期六姗姗来迟。
早早起来,在宿舍里乒乒乓乓整理,衣服换了脱,脱了换,觉得没一件合适,于是忍不住在宿舍大吼“全体起立!我要约会去,没衣服穿!”几乎同一时间,三个头从蚊帐里伸出来,睡眼惺松,从不同方向俯视我,“你?约会?”,三脸不可思议。
临时从小桃衣柜里挑了套看起来还算满意运动套装换上,一看时间都快6点半了,拔起挎包往外跑。跑出宿舍楼大门时,就看到顾涛坐在接待室的凳子上闭目养神。我一时玩心大起,蹑手蹑脚走到他面前,原本想要吓他一吓,但走到不到一米的距离时,发觉他忽然笑了,而眼睛还是闭着。我估计可能他发现我了吧,很泄气,一屁股坐到他旁边,“你怎么知道是我”。
顾涛睁开眼,语气里是不寻常的无力,“小姐,你下楼梯时能不能小声点啊,我估计你是从三级台阶上跳下来的吧,也不知道改一改,万一扭到脚怎么办?谁伺候得了你啊?还有女孩子站要有站相,坐要有坐相……”
我不得不打断他的罗嗦,“顾教官,今天的任务是爬山,不是军姿。这种历史遗留问题留待下次从长计议吧”,然后拉着他往校门口方向走。
我们要征服的目标在本市郊区,得搭旅游专线,而旅游专线横贯整座城市的风景区,绕一个大圈才能到达目的地。我拉着顾涛跑上旅游观光车的二楼,靠窗坐下。
整个城市的乌烟瘴气经过一个晚上的沉淀,再被凌晨微薄的雾水打散,已然没有白天的嚣张。旅游车往郊区方向行驶,离市区越来越远,我打开车窗,深深呼吸。空气是清凉的,带着点乡野气息,晨风拂过同样清凉的脸,毫无遮掩,大大方方。幼年时和爷爷走在田间小道上的记忆刹那间清晰起来,阳光变得更温柔而妩媚。幸福洋溢于脸。
我转头面对顾涛,想跟他分享一下此刻平静而幸福的心情,却发现顾涛在看我。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氨我佯装凶狠。
“嗯,第一次看到”。
这家伙……我朝他反白眼,转头继续看窗外,不过小小的开心还是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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