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大部分时间都花在找工作上。我早已放弃考研,妈妈虽然觉得可惜,但是也不勉强,只对我说,“你长大了,以后遇到事情要学会自我把握,懂得分寸,不要后悔就好。”爸爸希望我能进他的企业,我不愿意。我只告诉他,想自己闯闯,不想总在父母的庇护下过生活。爸爸没再说什么。
有人说过,找工作其实是一项体力劳动。每天不是忙着修改简历,就是在奔赴各个招聘会的途中,或着就是坐在面试官前面吹牛。有人很快在大企业中找到理想职位,有人经历大大小小面试,鄙视或被鄙视后依然百折不挠,有人则灰心丧气。有人在毕业前依依不舍挥别旧爱,有人则抓紧时间来个轰轰烈烈的黄昏恋。
我个人比较散漫,做事情没有计划,喜欢随遇而安,走哪算哪。看到别人陆陆续续接到offer,也不着急,慢慢来,面包是会有的,工作也是会有的。我没问过顾涛怎么打算,顾涛也没告诉我,只是说有两条路选择,考虑好了再告诉我。我没具体问下去,他想说的话自然会全部告诉我,不想说就这样简明带过。
自从那次聚会后,我们的关系变得更加暧昧。我变得很少主动打电话给他,反而多数时候是他打过来,大概一两个星期一通。东拉西扯,谈些不痛不痒的事情。比如他任外联部长时外出如何拉赞助,比如他竞选学生会会长时怎么拉票,比如他的教授在课堂上说的笑话,而我多数时候是给他讲最近看的小说。为了学生会的事,他来过C大几趟,每次都邀我出去见面。他从来没说过女朋友,或喜欢女生的事情,而每当我要说起遇到一些什么人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男还是女”,如果是女的,他接下来就会漫不经心,如果是男的话,他会继续问下去,让我一度怀疑。但他也没有说过喜欢我的话,更没有表现出喜欢我的样子,让我非常恼火,不知道他要干嘛。
反正就这样吧。我也不告诉他,我想他。在他面前,我始终不愿意是首先低头的那个。
踏入12月,我接到一家银行的来电,通知我到领市某某大厦参加复试,让我多少有些意外,我甚至不记得曾经向它递过简历。傍晚赶紧到车站买好车票,搭上末班车启程前往目标城市。
车上坐我斜对面的是一位年龄相近的男生,一看就知道是学生。他频频回头看我,有时候还装着回头看看路过的风景一样乘机打量我。起初不怎么留意,被别人偷窥的次数多了,心开始发毛。我忍不住在他第N次瞄过来时,狠狠地盯着他。那家伙竟然冲着我笑,看我旁边位置没人就坐了过来。我警戒心十足看着他,准备随时喊“司机,有贼”。他大概看出我的戒心,大大方方地打招呼,“我叫欧阳雪源。A大的。你是C大的吧”。
“嗯?对。我认识你?你认识我?”在A大,除了顾涛,我好像没熟人了吧,我拼命在脑海搜索此人的信息。
“呵呵”他笑得有点傻愣傻愣,“你不认识我,但你肯定认识我的舍友顾涛”。
“嗯?”
他突然笑得有点僵硬,“经济系的顾涛,你不认识?我不是搞错了吧”。
“认识啊,一个老同学”。
他像是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嘛,怎么可能认错,我可是天天见到你”。
“什么意思?我不认为我有24小时失忆症”。
“顾涛的电脑,桌面就是你和他的合照,他买电脑回来第二天就这样设置了,都看了两年还看不腻。我们都看腻了”。
……
我跟你说啊,顾涛的电脑,除了桌面是和你的合照,连文件夹的名称都是用你的名字,什么余小禾1啊,余小禾2啊,笨蛋余小禾啊,也不知道他怎么区分得清楚。每个盘都有你的名字,我们都把他的电脑戏称女朋友电脑。全年级都知道这个痴情种。
……
“我们年级以前很多女生追顾涛,顾涛那个拒绝啊叫一个绝,几个字打发,‘我有女朋友了’。有那电脑后更绝,没人再敢追,也追不起。你一直以来都没有出现在公众场合,我们开始还以为他单相思。不过看他每次打完电话春风满面的样子,又不像,让我们看得云里雾里。”
我还云里雾里呢。我在心里低吼。
“对了,听说顾涛申请美国加州大学的经济系研究生有结果了,好像还全额奖学金呢,那家伙忒厉害。你也准备到美国吗?”
我的心咯噔一下,忽然明白顾涛所说的选择,“还不知道呢,前途茫茫氨。
“你们要是没在一起,就是没天理啦”。
接下来是吹水时间,我三分之一心思在想顾涛电脑的问题,三分之一心思在消化顾涛将要出国的消息,剩下三分之一精神和这位新认识的家伙聊天,聊些诸如面经,礼仪等问题。2个半小时的车程很快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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