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拦下杨弈飞撞殉情的俩人,却是京都高层核心圈,侍卫亲军步军司,其中这位壮汉为侍卫亲军第一都统制:马铎统制;飞闪而来、相对纤瘦者,为侍卫亲军头等部将、兼各司飞行军训练官:赵副将军。都是便服着身。
俩人拱手对着刚入衙堂的二位殿前司将官说:“各位静一静,请听俩位大人明言。”
殿前司将官回答说:“我们特奉本司指挥使,前来做证,这位刚烈后生是误伤人命的,我们亲眼目睹,并有暗哨看见他不小心绊倒,才无意间将手中长刀刺向,那位姑娘。”
赵副将军接口说:“既然误伤,人死又不能复生,应当从轻发落,免得只捕杀了几个小倭寇,反而无端扰民、多添冤魂。”
站在案几边上的,县府第一押司汤宝木见这京城要员,口气派头十足,连殿前司将官都有一点唯唯喏喏似的,连忙点头说:“判个充军、发配边关之类的正好,国家边防也需要如此神勇好斗之徒。”
憬邻知县,故作沉思,却在暗中观察各方神态,稍作衡量后,说:“就按刚才汤押司所议,从轻发落。只是终究人命关天,待我整理好各方证词、判决文书,呈上州府,再做定夺。现在人犯暂时收押,好生看待,以贯彻我们皇上爱民之厚德。”
张员外等人虽有意见,但是前有殿前司做证、后有京城要员旁听、发落,而且合法合理,自是不能多说些什么,只好退罢再作追究。
写到此处,不知什么原故,很想与读者、看客们议论一翻心得:
这杨弈暂时收押,听候上级定夺、再作发落,这“收押”或长或短还好理解。
但诸如“打入天牢”“秋后问宰”之类的就有点讲头了,比仿某人“夏天定罪”、“秋后问宰”,期间要经历三、四个月之久,这期间难道专门是为了等待“绿林好汉”们,来放火攻城、开锁劫狱而设定的桥段?
当然不是。其实是,这三、四个月对于行将归天或者入地的人来说,实在太珍贵了,他的家人亲朋们定当竭尽全力、乃至散尽千金,为他提供衣食便利、免受虐待、牢狱之苦,哪怕是打进十两,最后花费到犯人身上不过几钱,也是照办不误。一些握有实权的小官小史们,因此从中得便不少。
譬如杨弈一案,虽然已无“问宰”一事,但收押期间,这县府也是俩头收着好处。张员外、郑芝等人,想从重处罚,财大气粗,但也收得适可而止;杨弈家人那一头,偶尔还有京城要员过问,也不能马虎,但“牢饭钱”自然照收不误。其中火候掌控、个中道理、不得细说,也可以统称作“为官艺术”中的一个要领。
且回头再接盧德亮征兵一事,上文第一卷第十四章(也就前俩天的事),提及比武光荣榜公布时,被盧蕤㯖打断,私塾教书先生、吴某人所念的光荣榜下方“特下说明”的后文中,有写明:‘因皇恩特许,凡应征入伍、为家中独子者,可自与家人斟酌决定,是否参与本次应征入伍......’。
因为杨弈出事入狱、叶晓艺被排除本次征兵,盧笙家中现在只有父子俩人,自是决定退出本次征兵入伍;李辉也是想趁机找事开溜。
从县府掺和审案回来,第二天,盧德亮就接到皇命,要求他快速回京接受命令。盧德亮把新兵团练、以及之后带队入伍等事,交待给处州团练使胡释、胡大人,以及他的副将朱栗。
送行中,诸卫将军盧德亮,望着北方,掩饰不住满怀心事,说:“皇室已定,也许,主和派又将要占上风了。但是金兵仍旧咄咄逼人,随时都会入侵江淮各地,烧杀抢掠、无恶不做。盧某在此拜托各位,只管勤加带兵操练,并且搞好后方建设,以备征战。”
又过俩天,在胡释、朱栗、缉私队长等人的带领下,新募乡兵团练正式启动,憬邻县的街道中、山路上不时出现一队队英姿飒爽、满脸朝气的年轻准士官,步伐整齐、口号嘹亮。
引得附近乡民止不住的围观看望,团练队伍中,如果有自己或亲朋的孩子,就满怀自豪、兴高彩烈的向旁人指点介绍。
这一幕幕即让盧氏总族长夫妇俩人,看得兴奋自豪,又暗自羡恨不已:自己年轻英俊、沉稳而富有才干的唯一的儿子,却无端丧命在,眼前之间有些如似之徒手中。
盧氏总族长口中,喃喃低估说:“现如今,连就算是好心慰藉,我这孤独绝后的老人心灵,被人传说、私生的小姑娘萍萍,也被那些人谋害了----。”自觉失语,连忙止住。
盧氏总族长夫人白着眼说:“你年轻时候那些个风流倜傥、猥琐骚劲,据说和盧荀之父,有得一拼。关于你那些个好色之举的传言,谁知道是真是假。”
心里却是更加的羡慕恼恨、嫉妒中烧,正是应了一句古话“人之不孝(幸)有三,无后为大”。这个切身体会会随着年龄的增加,在某一个时段成倍的增涨,而盧氏总族长夫妇俩人正是处在,这种人生心理需求最旺盛的时节。没子嗣,留那么多的田产银两有啥个屁用啊!
盧氏总族长夫人,口中虽然奚落夫君,心里却在暗想:现在想来,就算是留个私生的一儿半女也好的很。真想再次见到郑雅萍,那温软如玉的容颜,微微笑靥、朱红开启、轻叫一声:干娘,干爹。还有她身边那位尤如特款造物、清雅灵秀的表妹,郑雅姿,虽然没有她表姐那般乖巧、善言,但是总会让人、特别是长者们产生是自家小闺女、小兄妹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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