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钦宗、宋徽宗分别被完颜宗翰的西路金军、完颜宗望的东路金军所劫持。完颜宗翰的西路军,除了宋钦宗,还有孙傅、张叔夜等大臣被劫持。秦桧原在西路金军,而且原本不在金人的掳持名单中,是张邦昌等人,做恶,硬将他“推荐”给金人。
幸好,王氏家族财大气粗,贿赂完颜宗翰部队中,一些没能参与抢掠的随军文职官员,一路上,秦桧才没怎么吃亏。
孙傅、张叔夜等都是曾经显赫一时的武将,被囚车装着。秦桧,被推荐为,宋朝“囚徒大军”与金人之间的“使节”,掌管可怜的“饮食、作息”事宜。
在一干如狼似虎的金兵,以及被捕的武将之间,秦桧显得既单薄又瘦弱,更何况一直是个文官。成为阶下囚的一代名将张叔夜,对于秦桧给予的尽极所能、微小的照顾,无限感慨,只是亡国至此,欲说难言。
秦桧想起当初,因公事,前往各路备战的军队当中,人高马大的将士们盛气凌人,傲视欺骂。而那时还壮怀激烈的秦桧总管不住嘴,与中高级将领们争论军事、战略步署,有一两回,还被他们驱逐出营,一帮中下级军官和卫士们,张弓拔剑,吓唬他笑道:“五尺文官,在瞎议论什么军事,有本事扛上这大刀,杀一个金人,给我们看看……”
极大的伤害了秦桧的自尊心,回家后,闻鸡起舞,练习剑术。可惜,天资所限,真还不是练武的那块料。王氏一旁笑道:“好了,也一把年纪的人了,较什么真。”
想着想着,忘了自己也是阶下囚的身份,秦桧就对着一帮垂头丧气、奄奄一息的曾经趾高气扬的“囚徒”们,指点起了江山,分析战败的原因:军事上、政治上。
听着听着,孙傅手下一员部将,长得高大威猛,身着镣铐猛然站起身来,骂道:“就你会说,说得轻巧,我四肢被缚,都能一头把你撞死。”
正巧有一队金兵,与叛将耿南仲的手下,经过,听到喧哗。过来见此,就想取乐,要秦桧持剑,和这戴镣铐的部将,决斗。否则,就处死两人。
这部将,却是忠烈,自撞身亡,说:“不受其辱。”
耿南仲手下等人,自觉没趣,说要治治这个敢与楚皇(张邦昌)做对的小个子的气概。就当众扬言说:被囚的各位,谁出来与他,决斗,如果能赢他,就可罢免你们死罪,归乡,或者成为金人部族。
真有数人,站出身来,要与他决斗。幸好,抽到的第一人,武艺不好。但总归是行伍出身,数十招过后,秦桧满身挂彩。囚在不远处,怒喝住手的张叔夜,被一大群围看的金兵、叛徒所淹盖。
唐恪、耿南仲的部下,更是变态的兴奋:所谓的汉人打汉人,所谓的忠臣杀忠臣,真精彩,看以后谁敢嘲笑我们太无耻、太没节操。
耿南仲的一位部将,喝停俩人,说秦桧打败了,为另一人解除囚押,大声说:剩下的人,谁还想,与这位秦大人,再决斗。
又有数人起身,争先恐后,想与这文弱的秦桧决斗,得以求生。
秦桧仰天长叹:想不到人性会是如此险恶,只可惜我的一世才华与抱负。正想举刀自杀。
忽然,数骑冲了过来,是完颜宗翰带队过来巡查,以为发生叛乱。数骑金国最精悍的将士,轮锤、挥刀,一阵砍杀,手无兵器、被缚的宋朝官兵,倒下一大片。
秦桧被震飞,倒地。一位刚才想参与决斗的人,据然还惦记着那个“承诺”,捡了一把刀子砍了上来,叫道:“反正也就是一个为金人做事,却吃力不讨好的奸贼。”
张叔夜手下,一位关押在囚笼中的部将(据说是征讨方腊时投诚过来的),目睹此状,狂然大怒,用尽气力,晃倒囚车,压死了这位“决斗者”。
囚笼被冲破,站起身来,数支弓箭射进这位部将胸膛,坚接而来,一阵锤打与枪杀,不幸遇难。
秦桧昏死了过去。王氏托人打点,被收了好处的几位金国随军文员救起。
紧接着,被一小队金人指名点姓,押往东路军这边。据说:受完颜宗亲之人所托,押送此人过去以免丢命(西路军囚押得多为武将重臣)。秦桧此人,熟识多国语言,历法、经史、书法等无不精通,为前宋状元,中举之前还当过私塾先生。
所以,押此人回京,一来可为一大帮金国的宗亲、贵族子弟传授知识;二来可让此人,拟定、完善法典、制度等等。
金太宗完颜晟,上朝时曾当众宣称:此次大捷之后,金国国土、财力、威望都在迅速膨胀,急需借鉴汉人的法典制度,免得乱了套,谨防某些人居功自傲。
就这样,秦桧押送到了东路军。作为监军的完颜洪烈父子,一路上倒不为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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