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暹罗都是东南亚的粮仓。
优越的气候和丰沛的雨水使得暹罗天生就具有发展农业的优势,这里出产的稻米在全世界都享有盛誉,暹罗人不需要冒着生命危险下矿井,不需要朝九晚五去上班,只需要耕种好家里的十几亩地,就能过上令周边国家民众羡慕嫉妒恨的生活。
因为英国和法国之间的妥协,曾经的暹罗是东南亚唯一保持独立的国家,如果没有前面那句话的注释,这是个值得暹罗人骄傲的成就,但实际上所有人都知道,暹罗能够保持独立不是因为像兰芳一样国家有着多么强大的实力,也不是因为像瑞士一样国民有多么不屈的意志,纯粹是因为英法两国都看不上眼,这才让暹罗苟存至今。
站在英国人和法国人的角度上,攻击暹罗几乎肯定是一桩赔本生意,暹罗没有任何能拿得出手的资源,纵然是有也还没有勘探出,国内唯一值得称道的东西就是大米,但大米这个东西也并非没有替代物,英国人和法国人也不怎么习惯吃大米,所以现在的暹罗对于英国人和法国人来说就是鸡肋,暹罗唯一的作用就是充当英法殖民地之间的缓冲地带。
在利奥泰来到远东之前,这种格局已经存上了近百年,甚至已经到了本该如此的地步,在全世界其他各个地区都在为了殖民地发生战争的时候,暹罗被遗忘在世界的角落里。
但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国家能够独善其身,要么是去奴役别人,要么是被别人奴役,这种情况即使到了21世纪也依然存在,只不过到时候那些“奴役”的手段会更加的隐蔽一点,不会像现在这样的红果果。
暹罗现任国王是33岁的拉玛六世,他还有一个汉语名字叫郑宝,在第五代国王的77个子女中,拉玛六世排行第29位。
如果朱莉知道拉玛六世的兄弟姐妹有多少,一定很感激秦致远的为人。
如果拉玛六世表现出一定的亲华,秦致远不会想到针对暹罗,但事实是从拉玛六世在十三年前登基之后,拉玛六世推行的政策是限制华人政治权利、打压华人经济、阻止中华文化传播。
这让秦致远如何能忍!
说起来在东南亚诸国中,暹罗国内的华人或者是华裔的比例是最多的,在暹罗的600多万人口中,有近五十万都是华人或者是华裔,这是除了泰人之外的最大民族,理应获得和人口基数相匹配的社会地位。
在拉玛六世之前,华人在暹罗的社会地位还算不错,虽然不说高人一等,但也没有受到刻意打压,基本上就是国民待遇。
拉玛六世上台之后,或许是因为清帝国的情况每况愈下,又或者是因为某些野心家的可以挑拨,华人在暹罗的社会地位每况愈下,经济层面也受到打压,不管是经商还是置业,需要缴纳的税赋都要比泰人高得多,这让很多华人苦不堪言。
兰芳成立后,作为东南亚唯一一个以华人为主体的国家,很多华人从暹罗国内前往兰芳讨生活,在见识到兰芳的强大之后,这些来自暹罗的移民要求打回暹罗的呼声越来越高,终于促成了秦致远针对暹罗的攻击行动。
和利奥泰打成合作协议之后,对暹罗的攻击可以说已经是水到渠成,随时可以发起。
当然了,这还需要一个契机,或者说是需要一个理由,总不能像秦致远说的那样,就为了一个“大米很好吃”的理由就发动一场灭国之战,那也实在是说不过去。
帕多,马来半岛上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城市,很多人就算是拿着地图也不一定能找到这个地方,但如果说到帕多所处的位置,那就是在21世纪很多键盘侠念念不忘的克拉地峡。
克拉地峡的地理位置有多重要毋庸置疑,如果这里真的开挖一条运河,那么马六甲海峡就会成为鸡肋。
秦致远倒是不在意克拉地峡,先不说有没有必要开凿,现在的狮城可不是后世的那个反华急先锋新加坡,在兰芳立国的过程中,狮城的华人给了兰芳力所能及的帮助,要钱给钱,要人给人,不管是从任何一方面说,秦致远都没有针对狮城的理由和必要。
帕多是一个小城,和暹罗其他城市一样,帕多生活着数量众多的华人,和泰人的比例大概是十比一的样子,当然泰人是十。同时和很多东南亚地区一样,华人的聪明和勤劳让华人拥有相对富裕的生活,这让很多泰人羡慕嫉妒恨。
永定村是帕多的一个小村子,这是一个由华人建立的村庄,因为第一代华人是来自民国福建,所以他们用自己家乡的地名来作为自己新家的代称。
永定村没有名义上的村长,郑氏是永定村内的大户,郑氏一族的族长郑翰学就是习惯意义上的主事人。
郑氏一族是个具有近千人口的大家族,在帕多当地颇具影响力,帕多本地的华人一向是以郑氏马首是瞻,郑翰学在帕多当地颇具声望,就连暹罗当地的地方官想要做点什么事,都要和郑翰学先商量商量。
不过那只是以前,自从拉玛六世继位后,华人在暹罗的地位每况愈下,帕多这里也是一样,地方官对华人村寨征收的税赋越来越多,郑翰学虽然据理力争,但效果始终是不太好,不得已在地方官的步步紧逼下处处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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