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钱的影响很快显现,华莱士的形象雨后春笋一样密集出现在了各个城市最醒目的广告位上。地面也开始配合人员的助选宣传,各种宣品地毯占领了各个城市的人口密集区。
华莱士也一改此前逃避媒体的态度,开始主动登上各种访谈节目,谈及自己儿子的案件。
他对着镜头,白胖的脸上一脸恳切:“小华莱士是我的儿子,他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大孩子。每个孩子成长的路上都犯过错,因为他是孩子;我不会逃避他的罪行,我会亲自监督他接受法律的惩罚,而且作为父亲我会亲自处理好受害人的索赔,尽我所能降低对她们的伤害程度。”
“也恳请所有的选民们,也同样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有机会向你们展示我的决心。这个州就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样,从前也有这样那样不让选民们满意的弊病,我会将它们一一扭转,让大家都满意。”
接下来最新的民调数字出炉,华莱士又争取回了几个百分点。华莱士和汤明羿又站在了相同的起跑点上,各自手里攥着大约50%的支持率,难分伯仲。
到了这个时候,两人的局面还这样胶着,尤其这样的局面是以汤明羿丧失了好局、华莱士逆势翻身的情形换来的,于是这对汤明羿一方来说尤其不是好消息。
沈宛悄悄去问过了向景盛,资金的缺口还有多大。向景盛写出了一个数字,沈宛只看了看后面那一连串的零,便点了点头:“交给我吧。”
向景盛都忍不住皱眉:“明羿不会同意你动自己的股票。”
沈宛微笑:“他是我丈夫,我自己的公司不为他出力又为谁?再说燕卿的性子你也知道,他是没兴趣继承的。”
这些年汤明羿自己也赚了不少钱,可是其中大半都投入了“唐朝”。“唐朝”是不收钱的法律援助公司,就算每个案子也有州政府拨给的一定补助,可是那对于唐朝的运转费用比起来,不过是杯水车薪。
沈宛悄然委托向景盛的财务公司变卖她自己公司的股票变现。
沈宛的这个决定必定要瞒着丈夫,瞒着家人,于是只由向景盛一人在暗中操控。
这个晚上向景盛忙中抽闲又去深谷看了许心箴。
只是此时他与许心箴已经不再是儿女亲家,就连诊疗费都不再用他支付,于是他此来竟然有一点找不到登堂入室的理由。
便叫司机远远地停了车,他自己走了一段路走进深谷的院子,然后就站在窗外,望着病房里的许心箴。
房间里的灯光很温暖,墙壁上粉红色的墙漆让病房里更增添了一丝温柔的味道。他看见许心箴在微笑。
可是今晚她的病房里并非只有一个刘太陪伴,还多了一个人。
穿着医生的白大褂,戴着古老的中式圆形黑边眼镜,清癯斯文,看装束是本院的医生。
按说许心箴是病人,院里的医生来探望是很正常的。但是不知怎地,他就是有一点介意许心箴面上的微笑。
他便借故拦住了一位路过的护士,指着窗子内的那位医生问是谁。护士笑了笑:“哦,是院里从中国特聘来的中医专家段胜轩段医生。”
向景盛心下不由得微微一动。这个名字他不熟悉,但是这个身份他却知道。
这多年皇甫华章的腿都一直托付给一位祖传数代的中医来照料,后来皇甫华章索性将那位医生也请到了M国来。只是那位医生秉承祖训,不肯只为一个人看病。皇甫华章无奈,便只好将那位中医送进了深谷,让他继续悬壶济世。
难道就是这个段胜轩?
只是这个人一直低调,深谷里看中医的也不多,所以就连向景盛这多年也没谋过面。
向景盛想了想,还是单独给刘太打了个电话。
这多年向景盛每次来看望许心箴,也都会给刘太带礼物,逢年过节还会封红包,于是刘太私下里对向景盛也是颇为感念。
刘太接了电话,向景盛不动声色先闲聊,然后谈及许心箴,表达了问候。最后才说最近忙,没时间过去探望,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
刘太便笑:“向先生不用担心,心箴很好。时年孝顺,皇甫先生更用心,心箴在院里的待遇更是好上加好。”
向景盛故意叹了口气:“可是她身边能每日陪她说话的,也只有刘太你一个。”
刘太笑:“不是的,现在段医生也时常来陪心箴说话。段医生是中医,听说祖上做过皇宫里的御医,他也好古意。只是在M国这块土地上,他也很孤单;难得心箴也算是有家学渊源的,所以两人一谈竟然投契。”
向景盛努力选择忽视心底的一片怅然,克制着问:“心箴……她从前跟我连正常聊天都聊不明白的,那她跟这位段医生竟然能说得清楚?”
刘太便笑:“是啊,所以说投契呢。段医生心眼儿好,又难得耐心,所以两个人说的话都听得懂。”
向景盛说不下去了,立在窗外怔怔看着许心箴对着段胜轩笑。
近在咫尺,她却不知道他就站在窗外。
看着她笑。
刘太打完电话回来,也不知道向景盛就在窗外。许心箴抬头望过来:“谁打来的?”
刘太微笑:“不是时年,也不是皇甫。是向先生。”
许心箴撅了撅嘴:“向远?他叫念念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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